2007-10-29 21:15:45染色菩提

櫻花(3)

我在沙上寫下愛的字句 風帶去柔長思念 海水化開想你的訊息

漂盪萬水千山不停 落雨告訴遠方的你



寫著熟悉 寫著合離 寫不出刻劃記憶的細膩



溶下過去 溶下憧憬 溶不完點點滴滴

藍天乘載白雲 夜空翱行萬里

落成點點滴滴化作是你 每個你 告訴遠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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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山上積雪融化,乘著河道流淌,太陽徐徐降下。陽光投射到少年臉上,陰影加深眉頭不解的困苦。他越發沉悶,默默看著遠方。忽覺龐然大物逼近擋住陽光,少年抬頭,黑影著實造成厭迫感。他挺身,雙腳著地站起。黑影頭部射出兩道無形光,目光冷峻,出了聲”走開!”。少年一驚,急忙退開,不久便不見縱跡。黑石坐下,他其實無意驚動少年,但此時已無心思考態度問題,情緒如滿弦的弓,吐之欲快。他仍極力壓抑,這是打小時的環境---充赤嚴格教條丶缺乏溝通的家庭---給他的訓練,要他再怎麼難過也不能出聲,不准哭泣,要他要無時無刻都要表現的跟男子漢雷同。所以他的臉時常沒什麼表情,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稍微透露點真情,一般人想進去觀光?不好意思,有路障。

他一坐上樹幹,屁股有餘溫,剛那少年的火氣也不小。他看著鴨媽媽跚跚踏著河邊的泥土,低頭搗水在口中喳幾下,一股腦裁進河裡,不遠波光粼粼水面上出現牠的身影。隨後一群小鴨子,一步一軀模仿著,動作雖生疏但也安全游到媽媽的身旁。鴨媽媽回頭看看跟來的小鴨再繼續游,回頭瞬間好像跟他眼神了交集,彷彿感覺到鴨媽媽的表示---這是生命裡很重要的課程---要跳進河前,要先知道如何浮上來。他深吸口氣,往左前方河上的橋望去,他剛剛從那邊騎來,橋上賣關東煮的小販不停來回翻攪湯鍋裡的湯汁,企圖將香味傳的更遠;賣章魚燒的則只需把章魚燒烤熟就夠吸引人了;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持著好似倒立的掃把上面插滿風車,調整方位讓每顆風車都能自在舞動起;掌管菓子店的阿婆站在收銀櫃前保持微笑,當有人經過時輕輕點頭。這一切好自然的就跟平常一樣,他低頭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這也是一直在腦子裡重播的畫面。

原來櫻子早已跟風間在一塊了,真傻!這樣還跑去告白。黑石嘲笑自己,本以為有機會,看來是自己誤會了。曾打算告白成功後有個理想的未來憧景一起去實現,原來這只是自己在幻想,他想的太美好了。她笑容親切不是種喜歡,只是禮貌;就像她舉止友善一樣,只是禮貌,一切只是禮貌,也或許還參雜她對他的陌生和恐懼吧。為何這樣就會喜歡上呢?他在分析,不,他分析不下去,只要一想起她,心就會抽痛---原來失戀這麼痛,痛的如此快速又準確。但沒又戀愛過怎會知道失戀的感覺呢?是自尊心逼的他要這樣血淋淋的面對自已嗎?還是他不甘見到心愛的女人被所鄙視的風間摟在懷中,更不敢想像那畫面呢?他頓時感到空虛,心頭有那無論現在做什麼事也擺脫不了的落寞。他告訴自已別再想了,儘管逃吧!但能逃到哪?剛那如膠似潻的畫面卻如鬼魅般追殺他天涯海角,最後壓制在角落將他的心掏出來---徹底撕碎!外頭的世界正迎向夜晚,他仍無神直盯河面。鴨媽媽帶著小孩回去了,只剩下老樹陪著他,身體裡好像少了一種東西,或是一種力量。曾沒有這種失落感,任陽光從一開始就沒照進的角落。他從告白失敗後就閉塞起自已,囚禁自已的靈魂,關在個陽光也照不進更無法邁出的幽暗居所。

夜燈初上明月高掛,河面映著橋上倒影,月影倒映被河水切割的顯得不規則。空氣變冷了,對面的樹林不時傳來唏唏簌簌的聲音,貓頭鷹叫聲穿梭其中,這又讓氣氛顯得更孤冷。他好奇風間是怎麼追到櫻子,以他現在的思維,怎想也想不透。難道這是風間在那次事件後,所想出來的報復手段?倘若真是這樣,這可是昭良和長木都沒發現的告白計劃,那風間是怎麼知道他喜歡櫻子呢?若這樣風間以後會怎樣對待櫻子呢?若是風間膽敢對她不利,他一定不放過這王八蛋!他為了計劃成功,還撇開他兩位好友,一個人偷偷跑去清水寺求了個御守,希望戀愛御守可以讓他順利。用心摸遍了每一塊”戀占之石”,希望增加更多戀愛運。連續繞近百圈的山泉清水,喝到像溺水後極需施行人工呼吸的傷患。沒用!這一切只是自己的迷信,認為這樣就能一帆風順。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御守!騙人的石頭!騙人的神!還有騙人的好運!

許久他終於感覺到四周冰冷,屁股坐到發痛,遂起身走上岸邊,插入鑰匙轉動,發動機車奔馳起來。他不想回家,他不願打開手機觀看未接來電或簡訊留言,他就是想一個人而已。停下車,不知不覺來到京都,看了看手錶,時間接近臨晨。失去櫻子,好像自已也變得不尋常,半夜來到花見小路,現在看著那些平安時代的古老店家反而覺得鬼影幢幢。管他!失戀的人最大!反正現在再失去什麼也不害怕了,就連命都可以失去!平常這裡可是人擠人,而深夜現在這是空無一人,店家早結束營業了。冷風從領口和褲管直鑽,讓他不由得縮起身子,走著走著看見一家店面掛著小小一塊招牌,上面一行紅色大字寫上”戀愛魔法”,下面是藍色小字寫著”不是你找到我,是我找到你”。他頓了一下,呆呆望著招牌,大概平時來逛的話,因為人潮多又招牌小,所以沒注意到吧。

”進來吧!心碎的人,等你等一天了!”忽然門一打開,走出一位笑臉迎人的中年女子,一身藝妓打扮,對他招呼。

他愣一下,回神後頭也不回的跑得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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