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22 15:19:10漣漪

記高三畢旅─台北之行(全)

  因為新聞台舊文因為怎樣怎樣不能點了,所以將高三畢旅的連載重放上來,若恢復了應該會刪掉。而這篇文章因為是之前拿來做備審資料所以有留下來,但我懷疑有些地方被漣漪改過了,不過除了不是連載的格式之外,味道應該差不多才是。(以下正文)



  我常覺得我老是把很重要的事情忘掉,就像這次畢旅。實際上我應該還沒完全忘掉,只是感想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因為是暑期去的,和其他沒去的同學碰面是在畢旅後的第二天返校打掃時。沒去畢旅的芛問:畢旅好玩嗎?我答了“食不知味”這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準備好的答案,真的有食不知味那麼糟嗎?我想不是,還記得九份古色古香的懷舊氣氛、很喜歡小硫坑的強勁大風、去過好幾次的台北天文館、襲吹海風的情人橋都是很棒的地方;陽明山也不錯,有很多蜘蛛伏在蛛網上,阿猴興奮的指著吃東西的松鼠叫......所以說,這趟旅行其實是很棒的,不是嗎?


  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不告訴你少了些什麼,我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總之,敘述要開始了。



  行程表上寫著集合後半小時出發,7點到校見那稀稀落落的人群,相信這延宕勢在必行,就連集合地點─活動中心都還沒開呢!宣佈事項、搬水、換車(某班位置太少)之後,大概8點多吧!我們出發了。坐在旁邊的是何X,她吃了暈車藥,耳朵塞著耳機假寐著。

  爬上九份階梯時,沿路是可愛的店舖,但我哪家都沒去,領隊領我們直奔最頂芋圓店。我並不想吃芋圓,我也相信並沒有好吃到哪裡去,但熱心的同學幫我叫了一碗,逃也逃不了。霜月後來告訴我,她們那車領隊任由她們逛,心裡真是好生羨慕。

校長大人說有會要開,於台北的路邊揮手與遊覽車上的莘莘學子們道別。


  下一站情人橋橋頭遇到霜月,她們正在拍團體照,領隊們對這事兒比誰都熱心,我偷偷混入她們那班照了一張,事後那班的某位同學興奮的跟我說,她發現我混在裡面。橋上的風很強,鹹鹹黏黏的,繞過一群擋道的三八相機,在風中踱步過橋。天色還沒全暗,整個灰濛濛的,我們靠在欄杆上聽海水翻攪的聲音,凝視海水的難看顏色。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鹽巴腐蝕掉?下面有沒有螃蟹,對面是不是工廠?霜月談論著All Pass和有關她在網王裡的兒子,我則努力的想把眼前的一切印得深刻些。「到了老街,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打電話給我。」霜月最後這麼對我說。




淡水老街來著。

  我喜歡鐵蛋,價格卻教我躊躇不前。「妳到底想吃什麼啊?」和霜月把街兒逛了2圈,滿街都是食物,沒有任何結論,就算滿街都是吃的,我和霜月仍無枝可依的遊蕩著。我知道霜月不太習慣吃小吃攤,除了M和7,附近也沒什麼不是路邊攤的店家,其實霜月也不知道要吃什麼吧!她隨手抓了她們的領隊逼問,推薦之下,找到了一家熱氣騰騰,塞滿同校同學的阿給店。最後我們還是隨便買個什麼,走出7商店,在燈火通明的捷運站附近eat。


  晚上住的假日飯店早就被談論得天花亂墜,不是關於房間有奇怪味道,就是大家老愛說的鬼魅。剛進房就有一群人組成小隊到處突擊同學的房間,早就知道會有無聊人士想來突襲,在室友開門時順勢躲進了門旁90度的衣櫃縫內。她們談得正熱烈時,我輕手將門緩緩推闔...「欸~那個門...它自己關起來了...」氣氛立刻變冷,人群一致噤聲,那同學往外頭探看空空的走廊─沒有人。唉~我也不是喜歡捉弄人的,立刻從衣櫃裡出來。「厚!原來是妳喔!討厭,我討厭妳!」「我被討厭了~~」我知道不作聲會更奇怪,於是配合她的誇張程度也作了一系列凡塞爾玫瑰式的動作,再恭送掉三姑六婆。

  飯店裡沒有沐浴乳,成何體統!

  室友維老早就出去串門子了,室友凌也早就倒了,不想串門子的我也只好倒下。這時外頭一陣吵雜,大概是別班的突襲小隊吧!室友凌連翻了幾翻不耐煩,我則輕手輕腳將門打開,張著無精打采的眼往門外看─沒有人,她們早就散光了。於是把目光轉到正從對面的房門笑著走出來的何X臉上,何X一轉頭就倏地看到門縫中眼如死魚的我看著她,緩慢的將食指放在唇前作噓狀,嚇得將笑聲生吞回去,點頭如搗蒜地驚慌離走。

  人類真是好有趣...



  陽明山是個好地方,就連屏東的山區也沒能見到這麼多除了人以外和植物的生物。一隻白鳥優雅的停在池水中央的突石上,好整以暇的梳理白羽;划著水載浮載沉的烏龜先生和專心啃食不明黃色食物的松鼠都被大夥兒指著叫,像是看到哈姆太郎般的刺激心情溢於言表。池水上方有紅色的小蝶雙繞,互相追逐;一隻蜻蜓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他飛行物,點出陣陣漣漪;池面平貼一對宛如天鵝絨般藍黑色的肅穆蝶翼,於灑滿葉淚和花悲的流動墓園。在這漥小小的池,love, life, and death就呈現在眼前,極其熱鬧。

  小硫坑的風很大,吹得我亂開心的。一路長長的隊伍就向著煙霧處走去,那硫味像極了家裡地下水溝漫出的臭味。粗糙的岩石縫噴著淡色白煙,上層的風吹哪去了?我突然想起地理老師所說的岩層排列。這個算嗎?努力想像造山運動的緩慢過程,把煙想成了做麵包過程中溢出的二氧化碳。

  無功受了枝雞蛋冰,是那位年輕的代導師請的,買了一車同學的份。



  台北天文台已經不是第一次光臨了,可見這個景點的熱門。一團人等待著入場,一旁自然組的老師不知怎地講起了光柵、光痕及光的波動說,順便拿電磁理論來互相舉例,不太懂其中奧妙的我也豎耳細聽。沒有了考試和算式,只有物理理論的部分讓人覺得輕鬆多了。

  帶團的解說員盡力的解說著,擴音器的聲音還是傳不到我的耳裡,一群人圍著龍捲風模型,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我覺得啊~跟團參觀最沒有效率了,只能參觀解說員著重的部分,人群不但拖拉浪費了時間,許多想細細逛過的地方也被直接pass掉了。像是各類望遠鏡原理及圖解,或是液式固式火箭的優缺比較......等等。而劇場大得令人炫目的電影則讓我睡了一個深沉的覺,在散場時被人叫醒。

  吃了一頓像是“辦桌”的豐盛午餐後,接下來的景點就是台北的地標了。


  101大樓早在當初決定行程時就在項目當中,鶴立雞群於台北市區。遠看不怎麼樣,因為太小了,就像焚化爐配上一隻煙囪;近看也不怎麼樣,因為無法一眼望遍整座大樓,站在底下根本無法感受它有多高聳,不過打光還算是不錯。來到101,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搭它那金氏快的電梯,看了看簡介才發現搭電梯所費不眥,上頭的標價大約等同於一張正版CD、三大張B4網點、或四本漫畫、8個劉媽媽便當、32瓶鋁箔包奶茶、64包科學麵的價錢,只好殘念的放棄此行。

  在陌生的大都市裡脫隊實在不是好主意,不然我還真想假裝悲哀的在都會繁忙的街頭遊蕩。大家分作小隊出發,隨意看看101裡我們買不起、不需要也不感興趣的東西。有人看不下去,提議去晃晃裡頭一間似乎很有名的書店One Page。

  One Page裡頭有很多外文書,也有不少南部少見的外國人(甚至還有包著布巾的阿拉伯裝扮?!),我來回穿梭想找漫畫區苦找不到,卻看到某個平常以嚴肅及特異造型著稱的老師翻著一本股市投資類的書咪咪竊笑,接著左顧右盼大概想找個什麼人來分享一下,不過他附近沒有人,只好轉回書上,繼續咪咪竊笑。

後來我找到漫畫區了,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天的飯店豪華多了,枕頭軟、被子軟、床墊彈性佳;洗髮乳、沐浴乳、大小毛巾、馬桶和浴缸浴簾、梳子、刮鬍刀一應俱全,連冰箱都有了,還送了兩瓶品牌不明的礦泉水和茶包數包,就是熱水瓶不管用。漣漪只好很無奈的長途跋涉到別的房間去借,一手握著把手另一手捧著底部,慢慢的......慢慢的......走過走廊。「嚇!」某位同學的門才開了個縫,就被我的步行方式嚇到。「妳好可怕......」在門縫裡說道。臉部慢慢的轉向那位同學,嘴角詭異的上彎「呵呵呵呵呵呵......」緩慢的轉回前方,繼續我詭異的移動,詭異的旅程。

  友房的熱水瓶還是壞的。

  早上約6點就起床了,陽光從後方的窗簾外隱隱約約的透出幾許光芒來,一看,雖然風景不是特別的秀麗,只是一彎苟延殘喘的小石溪,但是清晨的氣氛使人徹頭徹尾的清醒。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吧!我們的高三畢旅。



 

  不管怎樣,似乎成了慣例的遊樂場依舊排在最後一天。那天火傘高張,紫外線特強。就算想找找昨天新聞報導所說的那隻咬死了人的棕熊也讓我們一行人顯得興趣缺缺,隨便蹂躪一下觸摸區的阿兔阿鼠,就當是逛過野生動物區了。

  因為有不少同學願意花一個多小時排隊,坐某項可能會淋個溼透的遊樂器材,我只好落單去搭海盜船等待。那艘海盜船在國內不算小,但也被我坐到“從刺激變搖籃”,一臉漠然的看著對座正在尖叫的同儕。

  離開遊樂區,大夥精疲力盡,睡成一團。等離開了休息站,女孩們紛紛復甦,拿出未吃完的零食分享,挖出尚有容量的相機取景(不外乎是少數熟睡、臉頰因食物而變形或是坐姿不良的蠢照片),一車鬧鬧的南下歸鄉。外頭的天空也漸漸黑了下來,導遊小哥最後用麥克風打斷歌唱,他點了一首“萍聚”重複撥放。掯,又是萍聚,這首難纏的旋律不知道被放了多少次了,心裡真的覺得很圈叉。他開口了,娓娓述說他帶的團都是難忘的回憶,我們都很配合,沒有出什麼意外,「我之前有帶到一個團......」。

  好啦!是個很感人的場面,但是他說了什麼我都忘了,只記得那首該死的萍聚,最差勁的是,最後合唱萍聚時,我還跟著唱得很大聲。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