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又要離開了嗎

搬家搬了三個月 房子也跟著三個月凌亂 衣櫃的蓋布不需要了

裏面掛著三件衣服 擺放著幾件換洗衣物 清清楚楚

地上散亂著幾本新買的書 廢紙 發票 還有已經執行過的便條

有用的 沒用的 就讓他們孤且留在那 我沒有心力去理會了  

一點一點的東西離開

先回家停留  或許 也就停下來了  或許 又只是過站  這是第幾次為遷徙而哭泣呢?

他送的Jack  擠在我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頭  旁邊剛好疊著昨晚入睡前的伴眠書 ---

et apres? 然後呢

我翻到charlene在書末頁留的話 --- 然後呢? ....曲終人散... 珍重再見

一整天開車聽Dylan 今天時雨時晴 開車在木柵山區 雲朵厚重卻又色彩斑斕

開著車 就想著離開 或者 消失...

是啊 他送的Jack還在我床頭 我抱著一個塑膠盒裝著的塑膠人 想著他

我必須去編一個故事 讓自己痛下心 撇掉愛戀的那個成分

是啊 找到機會了 然後 在腦海裏編一個劇本 不斷放大 曲折 說服自己 這就是事實

神經! 根本沒用

我很抱歉  Jack  其實 我好想撥個電話給你 想聽聽你講講 你的計劃 我們的計劃

不管是否無以為繼...

其實  我是真的可以這麼做的... 反正 ... 基本上 ...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 要人命的心理疾病

反正 你總是能夠諒解 這種無聊的小情緒...

我活在自己為萬事萬物編纂的劇本中  自尋煩惱很快樂 病態的快樂 有人這麼說

然後呢?  親愛的charlene 我真得不知道 就如同妳一樣 如同他一樣

但是 有人在等他 所以 他可以至少為這個等待 期待什麼

妳呢? 我呢?

我今天在 B.D. 的聲音中 不斷想起Ch. Godbout 妳的暱名 妳曾經的期待?

妳遺失的上帝的哪個部份?

走到路的彼端 就會有上帝在招手

路上向妳招手的都是妳自己

我們自以為上帝無所不在  他啊 只會在路的盡頭 用手撫慰最後疲憊不堪的我們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們相信 他一路都在

去~  

所以 遷徙 都是我們自己撐扶自己

當然 我已經不再相信 每個人都是未來佛 這種鬼話了

剛剛...我睡了好一會

起來時 電腦的音樂跑一首日文歌  流星

喔 我該去找出這張唱片來讓妳聽聽這首歌的

shooting star

一閃即逝

我好想他

或者  我想的是一種心理依靠 但我想時 它其實已經一閃即逝了

夜晚 外面的風很大

昨天 我跟我的學生 我愛過的那個 站在我的陽台 風很大 很涼

星星一下子就被雲遮蓋住

我看著他 以為是 他  聖誕夜驚魂的他

雲最後連月光都吞沒了 

什麼事都沒發生 

學生離開 我昏昏欲睡 一直聽到風聲 感覺隨時都會被吞沒在外面的黑暗中

然後

我開了燈 再把書拿起來 看著 妳寫的那幾行字 "沒有一件事是大不了的" ...

闔上書 關了燈 眼皮已經不復承載 我昏睡過去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又流了一回

然後呢?

然後呢?

我真他媽的不知道 連遷徙到哪 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