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原來是一首詩~在冥想文明的道路上尋找自己的位置,我,遇見土耳其(Ι)
七月酷暑,恰如唐人韋應物所言「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整天空被剪裁成沒有雲朵誇張的酷藍,陽光耀眼毫不矯情穿透我阻隔的外衣,毒辣摧殘我每一吋肌膚。在墨鏡之下,像是穿越一個古老卻又現代的夢境,讓人忘卻歷經十多小時飛行的疲累,我踏上這以為一輩子不可能來的國度土耳其。
會到土耳其是一件曲折變化的事情,原本是妻兒的一趟吳哥窟計畫行,但世事難料也或許是冥冥招喚,最後在毫無預警下倉促決定,到這個令我嚮往卻又讓我擔憂的美麗國度。
印象中的土耳其大概只限於夜市裡那非把孩子騙到眼眶發紅的土耳其冰淇淋,再來便是那首牽引著思緒,讓我回到年輕時的偏鄉學校記憶,一群寶貝孩子們因著學生音樂比賽而苦練的莫札特經典之作「土耳其進行曲」。之後我幾乎不曾理解這個古老的中亞國度。
但無論思緒如何,多年的旅行經驗我非常相信,唯有把自己置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裡,才可以很安靜的看到別人回到自己。
漫步土耳其蕃紅花城城鎮裡,頂上天空的藍遮蓋一切,一如清真寺的圓形穹頂擁抱這片土地,呵護著這古老鄂圖曼時期的房屋和建築群,以及這裡安居樂業的虔敬百姓。因著古絲路的延續,牽引了東西文明的交流,在古城鎮的每一個古驛站,就彷彿是一位阿拉的虔敬者,身上的一鑿一斧建築細雕,只為歌頌真主之愛。
而如今頹傾斑白的殘垣碎石,恰似宣告著穿梭數百年光陰歲月的無情奔流,面對羅馬文明逐漸風化、東方帝國繁華慢慢蕭條,遙想當年風光,一一崩毀僅剩下殘骸無不唏噓,這讓我思索著,我如此來又如此去,何處是最終歇腳?
土耳其跨界在歐亞,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卻也讓他處於左右為難的尷尬場域。面對著西方臉孔卻有著東方身材的土耳其人,當他們心理在世俗化與宗教信仰間的拉扯,猶豫著走向西方政教分離的形態而存在時,不正與我們生活在這美麗寶島的台灣人一樣?在中國與台灣間拉扯,在民主與集權理念裡紛爭,在統一與獨立裡對立,在資產階級共產抗爭中逐漸形成一種近乎精神分裂的獨特性格。
或許我不該如此做過多思考延伸,應該一如往常的商旅低頭走在年邁的古道路上,似虔敬的伊斯蘭教徒循著前人的足跡,踏在貫穿東西的文化路上,讓土耳其浴的滾燙暖泉,洗去旅途滿載的風塵疲累,然後帶日出黎明之時,再出發感受另一段古文明的衝擊。
日光,2016走在文明的古道上
寫得真好。我不久前旅行過這裡,也有一些想法,卻一職無法形諸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