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5 01:38:30卡吼伶

去 程

上車之後就後悔了。

早上起床的時候為了什麼原因在床邊發呆了將近二十分鐘,卻沒有將活性炭口罩放在背包裡。現在前座的人正將手枕在腦後,腋下的味道正透過空調陣陣地經由鼻息進入身體,令人皺眉。當然有一部分是因為CD隨身聽流瀉”The Hours”的哀傷旋律。

車窗外的陽光不會再更刺眼了,可是大腦正因為入耳的琴音在改變她的心情。這部讓她兩小時落淚不停的電影,那種面臨選擇的憂鬱語調正在耳邊叨叨絮絮,夾雜著來自前座男人的、難聞的體味。

下意識地拿起包包,往後一個位置就定位。雖然心裡作用大於實質改善,但是冷氣的涼意很快就讓人忘記了這小小煩躁。

台北站到了。乘客魚貫上車。一對母女不友善地看著她。「小姐,這是我們的座位!」她略帶微笑的說著對不起,然後起身,往前,回到自己的位置。「媽媽,為什麼我們要坐這裡阿?」「火車是照座位坐,又不是公車隨便要坐哪就坐哪!」雖然帶著耳機,雖然琴音在”The Kiss”流轉不歇,她還是聽到了這段母女的對話。

她當然無法再轉頭解釋。她感到懊惱。
也許是因為這對母女,也許不是。
琴音已經到了”Escape!”。
她還在喝著早餐的柳丁汁,還在想著一定錯過的,她的,海生館。
目的地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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