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27 20:18:04蘇家立
寵辱皆忘
我從沒考慮過死。
以前,與人交談總會有意無意,搬出自己受業恩師或是某某學長的名字,藉此哄抬身價,讓自己看起來了不起,彷彿置身雲端,睨看芸芸眾生那般低鄙。如今真正踏入社會,才知道響噹噹的頭銜毫無用處──無故攀親更讓人不齒──所以我開始遺忘。更正確說,我為了捍衛他們的名譽,必須更加茁壯才行。
我不得不毀棄過去懵懂的自己,即使那已焚毀的殘渣是重建心靈的基礎。第一次的面對自己,是在高二那年:處於轉組的轉捩點上,我毅然撕毀過去所擁有的所有獎狀,包括國中畢業時拿的縣長獎。沒有人阻撓是因為這駭人的行徑是在夜半執行,一堆枯黃的紙屑就在無聲無息中,飄蕩無存。
但我也沒考慮認真活過。
我持續反抗自己,迫使自己脫軌,悖逆現實生活的煩瑣規則。以輕佻的姿態冷笑著,毫不掩飾暴露愚蠢的面容,我還真以為自己是放蕩子呢。只可惜到了大學,片面的頹廢遮掩不了內心的糜爛。就算我指著教授鼻子大放厥詞,還是躺在校園人行道上,究竟在畏懼著什麼?其實我不明瞭。更正確說,我不敢明白那是什麼。
我只是靜靜待在這裡,像清澈的渟水。流動,反倒是種侷限。
很想追求功名,內心卻憧憬著不受拘束的逍遙生活。不想待在城市,卻頻頻往人群尋覓能回去的場所。我的道路佈滿碎石,而前方瀰漫白霧。低頭深思自己的堅持,文學算什麼呢?我不清楚。機械地搖動水性筆或是敲擊著鍵盤,已成了下意識的自我安慰。除此之外,我想敞開衣袖,徹底地聽,風的聲音。
我只是靜靜待在這哩,哪天考慮再度流動。
我忍不下心摔毀自己得來不易的獎牌,的確是過於懦弱了。在生日前夕想再一次與自我訣別,可惜還是勇氣不足,無法果斷地割捨過去。「寵辱皆忘」,看來這境界離我尚遠,而心中猶有穿不透的障壁。
名字對我不重要。或許呼吸的這一瞬間,心臟是為了他人而搏動。
推開窗戶,讓掌心再接一滴水珠,透明剔透,果然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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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風
2007-04-02 18:17:56
我沉迷在霹靂的世界很久了
劍雪無名一個很欣賞這個角色
雲風
2007-03-28 19:34:54
名字只是個符合社會規則的象徵
有也好,無也罷
只是個添加物吧。
閣下怎知劍雪無名?
莫非? 2007-03-28 21:42:29
人邪曾經和劍雪無名說過
名字是存在的一種證明
雖然沒有名字不代表不存在
版主回應
而我嚮往的是如何存在名字只是個符合社會規則的象徵
有也好,無也罷
只是個添加物吧。
閣下怎知劍雪無名?
莫非? 2007-03-28 21:42:29
叛逆,你走過才會懂。
接觸吧,如果你願意展開雙臂,你同時也展開了溫暖心房。
犬子今年20,當過他娘的我,摔過他的書包,撕過他的考卷,
在他國二那年只為了一張我不滿意的國文考卷分數,
每每拿第一名的他從此不再與我對話三年。慘痛代價是我自找。
我悔恨那段我不該的錯,那三年沈默變成我們相處模式。
彌補? E 花了更多的三年將他碎裂的叛逆塊塊修補,像拼圖般困難的讓我懼怕這副拼圖的圖像將會是啥模樣?
慶幸! 我沒摔過他的累積努力得來排列在收藏櫃內的所有獎盃。
至少。 我學會了與叛逆相處,亦學會不再讓所有事件產生遺憾。
加油!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