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ry night

2008-01-27 18:30:21lonely planet

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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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湯圓已經吃落肚
即使鼠年還有些距離
大賣場的佈置
大夥兒的心理
已經是歲末囉

在這當兒
在晨曦中
我搭上客運
往南去

跨過淡水河
回故鄉

以為自己只會有兩天時間陪陪兩老
從阿兄家接出來
這邊走走
那邊逛逛
去國美館在週休日空曠廣場曬曬太陽
去科博館在綠林中順著石頭路隨行隨止
讓爸拐去他的關聖帝君廟跟老友敘敘舊
順便拐拐媽媽進去她一向嗤之以鼻從未進去過的廟

在傍晚時分載去阿姐家住住
也有外出
也有換個地方住
應該大家都會很開心

沒想到
可能是兩老太久沒在外面晃盪了
似乎媽有點發燒
只覺得她昏昏欲睡
只以為夜裡兩次的尿床是睡前喝多了水或來不及

怎麼也沒料到
第三天的回診居然成了住院

中港路的澄清醫院是那天的目的地
但當天
媽不但發燒又畏寒
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整個人就像醉漢軟綿綿一團往我身上趴
抱她拖她抬她不打緊
手上拿的湯匙也無法平平對入自己嘴巴
怎麼會在一夜間
在我手上
完全變了個人

幸好經過一夜折騰
燒也退了痙攣也消逝了
恢復了往日模樣
可以自己上廁所
可以自己吃飯喝湯

但另一種折磨才開始
她被診斷是尿道感染肺部也有
要連打七天的抗生素

她的記憶只停留在50年前
以為醫院是舊居
以為只要找到門就可以出去
整夜不睡
一直要我陪她出去
一直問我爸怎麼還不回家
一分鐘後同樣的問題再從頭問
天ㄚ
不能好好地讓我睡嗎

最後只有一招
拿出一些阿兄帶來的代工
擺在桌上
要媽做做

果然
迅速坐上椅子
嘴巴再無話語
專心一致地做了起來
不再理我

我
疲憊地在鏡頭後面

時間清晨五點三十八分

白天爸來接手和媽作伴
台中的天氣出奇地冷
我偷了個空去買厚衣
很冷
路邊盆裡的薔薇卻怒放
恣意在風中招搖

如果是愛花的媽看到
一定會說常講的那句話
”這裡的花長的真好”

看著花
無意識地拍了下來
回去拿給她看吧

台糖超市在附近
有美食
也有咖啡連鎖
點了個三明治餐
看來往的行人
看吃喝的別人

媽是不會一個人出門晃盪的
媽也不會到沒去過的陌生地方的
她伴著我長大
卻過著跟我南轅北轍的生活

想起她

我喝下了那杯苦澀的咖啡
也吞下滿嘴難言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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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君 2009-10-31 13:38:45

辛苦您了~

照顧失智的長者,真得需要比常人更多的耐心.
也只能趁長者還在的時候多做一些.成為新遊牧民族的我也有這種感嘆,去年十一月,我媽生病時也不能即時去探望,只能打電話慰問,匯錢回去,幫忙分擔看護費用;最近回台灣,也只能多回去看看她.

只是,感到時間流逝的無情.

版主回應

雖然我住在台灣日常瑣事牽絆回老家的概率也是極微真的趁你還在台灣的時候多陪陪吧
謝謝你的關懷 2009-10-31 14:22:23

yawen 2008-02-13 00:07:41

辛苦你了今年台中的冬天特別的冷
這篇文章看到了你面對父母老去這回事的內心糾葛
好辛苦雖是人生中的必然但要到豁達以對可能需要一段修練吧
隨上天旨意但把握人生中的一切可能及當下吧

版主回應

人生的確充滿變數以前知道人會老但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在此限當真老真呆時把握相處的時光成了唯一能做的事謝謝你的關懷 2008-02-13 18:40:07

gj 2008-02-12 20:59:27

Thanks for taking care of Mom

版主回應

不必客氣那是我做得到的
再回頭看時又是另一段無法替代的回憶啦 2008-02-13 18:36:18

starry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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