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有屈原投江
還是先有包粽子這回事

是先有放假這回事
還是先有拜祖先

知道俗諺是這麼說
五月粽沒吃 破裘不敢放
可是還是很難接受 她 這麼熱

今年政府流行彈性放假
市井小民有了史無前例的四天端午假期
沒理由出去度假
更沒理由不回老家

小市民敢在背後罵皇帝
卻不敢遲遲出門趕上高速大塞車
幸好有四天假期
也許有一半的人 加上一天休假 出國去了
另一半的人 各憑愛好 自擇良時上路
幸好沒塞 兩個小時回到老家 來得及包粽子
不不不 說錯了 是來得及拍小嬸們包粽子

其實 我已經伸出手 做勢抓起兩片粽葉
他們卻異口同聲地阻止我
我也順勢收手
也許 那時 彼此都鬆了一口氣吧

自從媽媽在去年隨意亂包粽子後 從此肉粽就絕跡
我家的冰庫再無當年一半放肉粽的盛況
能幹的媽媽 會養出遲鈍的女兒 我就是個例

話說我被阻止後 被派予獨當一面煮中餐的責任
偏又在不熟悉的廚房 翻箱倒櫃找東西中開始
婆家又是透天厝 兩個單位 我的行進路線是呈ㄇ字型
高溫 距離遠 家人又進進出出 要再三確認時間
煮完洗完 幫小嬸計時
南部粽 水滾開後水煮2.5小時
北部粽 先用大火滾30分 再悶30分
中途 再拆開兩粒 請婆大人鑑定 好了沒
如此 也過了一天

第二天 是拜拜
買雞買鵝買豬肉
依不同的時間下去煮 依不同的時間撈起
我依然在廚房當計時員
除此 負責煎三條要拜拜的魚
瓦斯開的價久 煙冒的價高
無論如何 絕不可讓他破皮破相 好吃是其次了
再搬去三樓神明廳
三牲及其他金紙祭品 拜一回之後
媳婦們迅速撤退到一樓廚房 準備中餐
等樓上敬酒三回再移桌拜祖先
再燒金紙
再收祭品
剁雞剁鵝上桌吃飯
已是午後一點半 滿桌佳餚 卻了無食慾
小孩自己找地方立了端午蛋
大人心理只是想 要幾點才能收飯桌
收假時回台北
還帶了一樣禮物給自己
感冒了
算五月節冷熱失調的紀念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