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看Witch Hunter Robin. 媽的亞門好帥. 我先走了.

In Milan (在米蘭) 上篇

注意:
# 假定十年篇已結束
# 並盛中學有附屬高中, 所以阿綱他們是唸到並盛高中畢業. 當然, 雲雀先生高中之後還是在並盛風紀財團, 所以還是擁有接待室(哈).
# 這篇文不悲, 但不一定甜, 甜度嘛是要看個人的喜好程度...

阿綱真的不相信他到米蘭了。一個國際化的都會，位於義大利的北部。

黑手黨的故鄉不是他想像中古老破舊的石牆建築，也不是陰暗狹窄處處充滿殺機的無人小路。彭哥列第八代首領Daniela因為嚮往米蘭的藝術以及時尚，毅然決然把總部駐地由原本的西西里半島北移。除了文化豐富之外米蘭也是全義大利人口最密集的城市。

他剛抵達的第一天在機場被來來往往的人群淹沒(雖然已經18歲高中剛畢業，阿綱個頭還是比別人小)，耳邊混雜著各式各樣的語言，暈頭轉向。這是澤田綱吉有生以來第一次出國。

「十代首領！ 我還以為你不見了！」獄寺著急地靠過來抓住阿綱的手腕，帶他向前方鬧轟轟的一群人走去。

「山本！護照拿出來！等下就由你負責那蠢女人，笨牛還有一平的通關。記住──只要跟海關人員說你們是tourists就好了，tou─ri─sts，」獄寺停下來換口氣，然後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噗哧一笑：「哈哈，你們四個剛好也組成一個蠻像樣的笨蛋家庭。」

「你說什麼！？小春才認為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戴那麼多拉裡拉雜的首飾，結果過探測器的時候一直嗶嗶嗶，害我們差點趕不上飛機！」

「我這些戒指鍊子裡面可是裝著保護十代首領必備的強力火藥，妳這女人懂什麼！啊快點去排隊啦！」獄寺不耐煩地把’山本一家’往右方第三排推去。

「那我跟哥哥先過去囉。」了平上了飛機之後才發現自己對於’雖然坐在椅子上但實際上是在半空中’這樣的事實感到極度不安，幾乎24小時都沒閉眼。體貼哥哥的京子希望能早點到總部讓哥哥補眠。

因為里包恩當初是偷渡到日本的，所以自然而然他也是以偷渡的方式回到義大利，不像阿綱他們是撘普通飛機。所以，這行人裡面，除了綱吉因為優秀的家教會說一點義大利文之外，只有獄寺能夠做有效的溝通，他也因為充當大家的領隊而忙得頭昏腦脹。

「呼～～ 都搞定了。沒出差錯的話里包恩先生跟霧之守護者會直接在總部和我們會面。那我們走吧，十代首領。」獄寺順順胸前的衣服，拉起阿綱的行李。

「嗯。啊，那個…… 雲雀學長…… 沒問題吧……」阿綱猶疑地回頭望去，十尺以外的距離，有一個穿著白襯衫黑長褲，手握皮製手提箱，瞇著眼打哈欠的男人。他看起來像是認為週遭環境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我們去煩他的話只怕他馬上就回日本了。」

「……嗯，說的也是。」


阿綱除了不敢相信自己到義大利之外，也不敢相信雲雀學長會願意過來。五天前，畢業典禮那天，里包恩交代綱吉一定要設法強制雲之守護者出席。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入學校接待室，胸前還別著大紅色的‘應屆畢業生’愚蠢胸花，口袋裡是柔軟的27號毛手套。

「做什麼？」雲雀坐在位子上，端起杯子靜靜地啜了口茶。

「啊…… 那個…… 雲雀學長…… 一，一般來說我是絕對不會吵你的！可，可是！這次我必須堅持。」因為緊張，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改變想法。我不去米蘭。」

「……我知道。我不能要求雲雀學長，我也不想強迫……」

「那還不離開。」銀拐從黑色的外套邊滑了出來。

「……所，所以我拜託你！」也許最後真的是沒法子可想，變得驚慌失措，阿綱不知從哪裡來的大條神經，蹦出這句話。可惜的是，等說出去之後才發現它的愚蠢已經太遲了。啊啊啊啊啊完蛋了! 我怎麼講這麼白痴的話完蛋了雲雀學長一定會發火我一定要被咬殺了拐子哪時候會砸下來啊我是不是該把手套拿──

「……澤田綱吉。」

「啊？！」

「我說了，離開。」


四日後，雲雀出現在成田機場。

大家只當是阿綱說服成功(「不虧是十代首領！連那我行我素的傢伙都願意聽你的！」)，但只有阿綱知道事實上不是那樣，他也不敢問。

這次去米蘭，是為了彭哥列第九代至第十代的正式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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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獄寺，你能不能幫我問問看，說有沒有綠茶？嗯，這固護很好初，不構，」山本吞一大口，「有點油。」

「你是故意的嗎？我們在一間義大利餐廳，哪裡來的綠茶？」

「嘿嘿，沒問過怎麼會知道呢？」

「你自己問。」

翹著二郎腿的銀白色頭髮少年這麼說時一邊右手伸到桌前的玻璃皿，不耐煩地抖落煙灰。才剛呼出一口煙，左手便拿起黑咖啡大大地一口，看起來超級不顧身體健康。奇怪的是，阿綱看著，覺得獄寺這樣一點也不突兀，感覺就跟義大利這種地方很合…… 即使是他那眉頭深鎖的表情。

……如果是雲雀學長在這裡他看起來會怎麼樣呢？……跟我們圍成一桌吃飯？怎麼可能，他討厭群聚。這三天來他都一直待在總部的房間裡，從沒有看到人影，甚至連餐點也都是叫人送進去. ……雲雀學長對義大利真的完全不好奇嗎? 那爲什麼會過來呢？看著獄寺手指上冉冉上升的煙，阿綱的思緒跟著遊移。

雲雀學長不抽煙吧？嗯，他一定認為抽煙是敗壞風紀。可能也不喝'咖啡'這種傷身的東西。也很難想像他吃西餐，他這幾天都吃什麼呢？光想到學長拿刀叉就很奇怪……

阿綱看看他前面的瓷盤。是獄寺推薦給大家的有名地方菜，cotoletta alla milanese。精選出來的帶骨小牛肋排，由廚師小心地沾一層麵包粉後放到平底鍋中用奶油香煎。其實真的蠻好吃的，就像一般常吃到的牛排，只不過因為有裹粉所以外面吃起來脆脆的。那時過來點餐的年輕女服務生很熱心地建議他搭配什麼什麼紅酒，然後在阿綱羞赧地拒絕之後對獄寺眨了眨眼，才捨不得地離去。

「嗯～ 今天一天過的真棒，而且，有美味的晚餐作為一天的結束真是太幸福了，哈咿？」小春笑著說。

「對啊。」京子雖然胃口不算大，但也和一平一起把整道蒜烤明蝦吃得乾乾淨淨。

「明天小春想問問庫洛姆小姐對shopping有沒有興趣。明天是屬於我們女生的日子。那個玻璃圓頂的購物廣場從外面看起來好漂亮喔！可惜今天只有經過而已。」

「嘖，再兩天就是正式典禮了，不要太瘋。明天我去蒐集稀有的火藥，恕不奉陪！有草坪頭還有棒球笨蛋幫提購物袋就夠了。十代首領！」 獄寺必恭必敬地轉過身。

「嗯我有他們陪，你放心。」

「十代首領就快要正式接任了！小的實在是很緊張！喂，山本還有草坪頭！你們兩個可要保護好十代首領！有三長兩短我回來找你們算帳！」

「當然！」兩人同聲說。

「呃，獄寺，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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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小春說的玻璃頂購物長廊，實際上就像米蘭的聖母大教堂一樣──非當地居民的遊客總對於這些自己不熟悉的東西抱有既定的幻想。

阿綱他們要進入教堂內參觀時被意外地攔了下來，因為京子穿著裙子。規定是這樣的，那位看起來不到三十的男修道士一臉嚴肅地說，在我們的主面前女性不能夠穿短裙，即使是有長襪也一樣。充當導遊的巴吉爾反應極快，叫了平把身上的外套綁在京子的腰上充作長裙，才解決了這番烏龍。至於廣場的話……


「真的，小春小姐、京子小姐、還有庫洛姆小姐，請不要客氣，盡量逛！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巴吉爾微微彎腰，右手朝著四周的店面揮了一圈。

「這邊也沒有……」小春失望地看著前面一間鑲著Louis Vuitton金字的玻璃櫥窗。裡面立起的咖啡色皮箱像人一般高，箱蓋往兩旁打開；一邊有衣桿掛著一件奶油色皮草，另一邊則是分成數格的櫃子，拉開的抽屜裡歇著幾條絲巾還有一串珍珠項鍊，廣告著有品味的人士當然也要有格調地旅行。

「沒關係，這廣場可是有四層樓呢，而且世界頂級的名牌都在這邊聚集，小春小姐慢慢找一定可以找到想要的。當然我建議還是多看一些本地設計師像是Gucci、D&G、Prada等等，因為他們推出的限定款在其他國家買不到……」

「不是，巴吉爾先生，是因為這些……」京子有點不知所措地望向其他男生們，希望他們能幫忙接話；但阿綱跟山本愣愣地表示說對牌子這種東西一竅不通，然後了平只是拍拍胸脯：「放心！章魚頭說過的，我們會極限地提袋子！鍛鍊臂力！」

當然京子在意的不是名牌的知識，或是提袋的數量。

「……我的意思是，巴吉爾先生，」她決定直說，「這邊的價位太高我買不起。而且，我即使想買也不會用…… 上面的錢買。如果這是你的打算的話。」略帶歉意地一笑，也許京子平常看起來很隨合，不過堅持的事可是一點讓步的空間也沒有。

「就是啊，」黑馬尾在腦後左右晃動，「小春想自己買一座有歷史的，最好是有長青苔的凱撒大理石雕像送給爹地，好─酷─啊！」女孩眼睛閃亮亮。「如果太貴小春還有考慮買一頂羽毛頭盔就好。可是，這邊都只有賣衣服、鞋子、包包這些無聊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日本也有。」

「巴吉爾，誰說要用彭哥列的錢的?」阿綱對名牌的世界一無所知，以為這邊的東西不貴京子她們買得起，沒想到是這樣。當然，在這邊的食衣住行的確是彭哥列出資(包括來回機票)，但是像這種額外的費用，尤其是非必要的昂貴物品，他也不會贊同用家族的錢。

「綱吉先生。這本來是第九代的意思，當做一點招待。不過這下子看來是沒辦法了。」巴吉爾抓頭笑了一笑，似乎早就料到阿綱他們會有這種反應。

「那，我們就不用彭哥列的錢。但難得來了還是在這邊逛逛看一看吧。有人有想去的地方嗎？」阿綱問。

「……我有樣想買的東西，在走進來門口左邊的一家賣雜貨的店。」一直靜靜的庫洛姆這時候說了。「可以去那邊看看嗎？」

「當然！」


在十年後對抗Millefiore的那一場戰爭，六道骸無法實體化行蹤不明，庫洛姆一直以霧守的身分在彭哥列家族左右，直到最後綱吉終於擊敗白蘭，解放骸被禁錮的靈魂。阿綱早已把她視為和骸同等的家族成員之一，相信她並且看重她。家族內的人也漸漸和她相熟，甚至連疑心病極重的獄寺，都承認她，而非六道骸，為彭哥列真正的霧之守護者。

這家雜貨店裡堆放的物品什麼都有。天花板上吊滿紅銅色的錫製平底鍋，裂痕的白牆上裝飾數面的鏡子，畫框，還有各式仿舊人物肖像。擺在木架子上的東西從燭臺、口琴、塔羅牌，到一罐罐的果醬都貼了價格標籤。

大家一群人擠進窄小的店面,，山本背上的球棒差點打翻架上的水晶球，惹來看店的老先生白眼。「Scusa！(注一)」阿綱趕緊說。 山本則是給了老先生一個露出牙齒的歉意微笑。

「喔，原來庫洛姆小姐是想買這個啊。」巴吉爾拿起放在藤编籃子裡捆成一把的東西。是一條條不算細的白蠟燭，蠟燭上繪有像是刺青風格般的彩色聖母瑪莉亞和聖子肖像。

「嗯，我那時在米蘭大教堂想到的。差點忘了我平常自己也可以這麼做。」

「是什麼東西啊？」阿綱好奇地問。

「祈禱用的蠟燭。每天晚上在睡前點燃，對著它祈禱，然後讓它燃燒到天亮再熄滅。聽說這是讓神在夜晚也能看到你真摯期望的方法；也聽說很早以前西方婦女會把它放在窗邊，當作用來指引夜歸的從軍丈夫。」巴吉爾解釋道。

阿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為什麼庫洛姆要買這些蠟燭。他想大家應該都知道為什麼。

「在骸大人還沒出來前我不會停止禱告。」庫洛姆手指撫摸著白蠟上瑪莉亞的紅袍，若有所思地說。

「……庫洛姆，我也會加入妳的救援計畫，家族的人也會幫忙。 妳行動前一定要告訴我。」阿綱難得一見的強硬語氣，就像是以十代目的身分發號命令一樣。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夢中然後突然被驚醒，庫洛姆頭抬起，正面望著綱吉。「當然，首領大人。 我有犬、千種、還有您的援助，骸大人出來是遲早的事，我堅信不移。這只是多餘求心安的。」庫洛姆對阿綱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走去結帳。


之後大家在長廊隨意亂晃。

初春的午後像個懶散美人，冷中帶熱，冷的是尚為陰沉厚重的天空，溫暖吸引人的那部份則來自雲層中射出的陽光。這號稱全世界第一座的玻璃頂購物聖地，點綴滿細緻圖案的歩道，一間又一間販賣夢想的櫥窗展示，就在金黃色的碎片下閃閃發亮。一夥人熱熱鬧鬧，踩到前面人的腳跟或是摩擦肩膀而過。阿綱突然荒謬地想到，這樣子我們跟一般高中畢業旅行出來玩的學生沒什麼兩樣嘛！只不過他們回家之後會繼續唸書當普通人，我們卻是正式加入黑手黨。

……我還是黑手黨首領。

還在想著，突然，他的右手背上一片冰涼。往下一看，原來是藍波吃到一半的冰淇淋。肇事者卻早已掙開阿綱的手往前面跑去，嘴裡大聲喊著: 「找到了找到了！」

……有些人卻是過了四年還是一樣麻煩。阿綱好氣又好笑地把黏在手上的甜筒摘下(這樣是不吃了吧？)，丟進垃圾筒。

「哈哈！藍波大人找到了！鏘、鏘～ 會讓人幸運的牛！」

「哈咿，會讓人幸運的牛？」小春好奇地蹲下來仔細端睨藍波所指地板上的圖案。小公牛是淡棕色的，在一面藍色盾牌的中央，前腳舉起做站立狀，整個身軀不大，約是成人腳掌的四倍。

「是怎麼樣會讓人幸運呢？」京子問。

「那個啊，妳要單腳踩在他尿尿的地方然後轉一圈。求牛先生給你幸運。」藍波一副很懂地樣子說。

「什麼？ 你在骗人吧！」阿綱臉上禁不住微紅，四周偷瞄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是男生裡唯一害躁的。連藍波這才十歳的傢伙都一臉自然。

「藍波大人才不會骗人呢，以前要出任務時我都會先來這邊見他。」

……你任務有一個成功的嗎？至於暗殺里包恩，結果到現在也沒成功反而糊裡糊塗成了守護者，才十歳還在吃冰淇淋的守護者。明明只是個小孩子。阿綱心底暗自想。

「一平！看！看──」藍波小巧的腳踏在公牛的生殖器官上用力地轉了一圈，結果重心不穩，一屁股跌倒在地上，蓬鬆的頭髮裡掉出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糖果，錫箔的包裝紙上印有V字。

看到自己在一平和眾人面前出糗，而且在總部招待室偷拿的甜食還被發現，臉皮薄的傢伙又忍不住眼框泛淚。但是他可愛的模樣卻惹得在旁圍觀的人們笑了出來。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接下來換我吧！」山本把藍波交給阿綱之後，惦起腳尖踩上，爽朗地一笑，「祈求幸運啊？要祈求什麼呢？……就祈求大家健康快樂吧！」

「沒錯！健康極限第一！」了平日文熱血的大聲一喊讓旁邊的人不知所以。



--待續--

注一: Scusa =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