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0 14:59:20兔子先生

【流動的饗宴】

所以,A Moveable Feast終於結束了。我可以把它忘記掉----至少在接下來的這八個星期內。

A Moveable Feast【流動的饗宴】是海明威所寫的一本回憶錄。其中寫著他與他第一任妻子一九二零年時在巴黎的往事;雖然裡面發生的事不全都是真的,而且充滿了其他名詩人作家的八卦。說實話,如果沒有人願意出版海明威的小說,我猜想他很夠資格去當美國駐歐洲的第一位狗仔。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終於把這本書討論完了。這本跟著我們班有點陰魂不散地遲遲不走開,大家都很努力地假裝這本書有可以討論的價值;但一本充滿名人八卦的回憶錄,左翻右看盡是流言蜚語...

我也不是真的很討厭這本書,坦白說,我還有兩段很喜歡的章節。我喜歡海明威在寫---或是在想---有關『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當他專注地在描寫一件事或是一個人,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唯有他開始說些很有哲學感但是又說不太出來的感覺時,我才比較能夠去接受那些白紙上的鉛字。

我說的話好像很難懂。我說的這個感覺好像很難讓他人了解。

我最喜歡的一段是書本的第一章,【A good Café on the Place St.-Michel】,海明威在一間小餐廳裡寫作。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獨自一人地「彷彿在等某位先生」。他說:『我看過妳,美人兒,而妳現在是屬於我的...妳屬於我還有所有的巴黎都屬於我而我屬於這本筆記本跟這支鉛筆。』

“I’ve seen you, beauty, and you belong to me now...You belong to me and all Paris belongs to me and I belong to this notebook and this pencil.”

由於我無法找出字句來形容我看完那段話的感覺,甚至是我為什麼會有那些感覺,所以我有點難過。只有一點點而已,畢竟我至少讀完之後有感覺。那是句極度自大的句子,卻同時保有那麼多的熱情;我想,大多數極度自大的句子都應該保持很多的熱情才對。唯有那麼多熱情,才能夠說出如此極度自大的句子吧。

另一段我很喜歡的章節叫做【A false Spring】,一個假的春天。整個章節我都不太喜歡,因為海明威只是去賽馬,然後聊了一些當時名馬的八卦罷了。但是在所有的賽馬談之後,他說:『但是巴黎是個非常古老的城市而且我們很年輕而且沒有任何事是簡單的,不管是貧窮,或是天外飛來的一筆錢,或是月光,或是對和錯,或是那個在月光下躺在你身邊的人的呼吸。』

“But Paris was a very old city and we were young and nothing was simple there, not even poverty, nor sudden money, nor the moonlight, nor right and wrong nor the breathing of someone who lay beside you in the moonlight.”

唯有唸到這類感覺瞬間,我會想,啊,海明威很棒,海明威真的很棒...

我沒辦法像他那樣寫文章。我並不去思考我為什麼沒辦法寫出那樣的文章,我思考的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像那樣地體驗過生命。我知道我沒辦法也不可能寫出那樣的感情,因為在我讀海明威的字句之前,那些感覺不曾進入我的頭腦過。

我明明沒有體驗過很多,卻還想要寫文章;關於這點我總是嘲笑我自己。我也沒有很豐富的想像力。Damn.

*圖片 from : : [ A Moveable Feast ] by Ernest Hemingway @
http://log24.net/home.aspx?user=m759&nextdate=7%2F5%2F2003+23%3A59%3A5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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