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杭州07：2003憑空消失，鬼見愁

　　敏敏嘆道：是呀！從九九年四月總監第一次來杭州，我們就在藍山咖啡館認識了，現在是零五年一月二日凌晨，也好幾年了！我還記得，只要你在杭州，你每天都會來藍山咖啡館的！偷偷跟你們說，酒鬼與酒愁是最常到藍山咖啡館的客人，我還記得女老闆只要看到他們倆上樓，就會悄悄說，杭州的兩個文人雅士來了，還很會喝酒呢！我們這兒，只有他們倆個有特權存酒在這兒！兩個一起來，大多是晚上十點過後，不然就是午後，酒愁自個兒來！時間過得真快，咻一下就那麼六年過去了！

　　我：敏敏小妹，妳們那兒是我在杭州夜裡，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幾乎回飯店睡前，都要去咖啡館報到，然後子夜零時或是一點離開！我還記得，我第一次離開，還是坐著三輪車，漫步在深夜的西湖畔湖濱路，我很懷念那樣的場景與感覺！尤其是第二次來杭州，那時是一月嚴冬，我和酒鬼倆人身著大衣，酒後沿著夜西湖，散步在那些高大的湖畔路樹走到妳那兒，整個西湖都沒有人，冷風襲來，我們拉緊大衣，走近咖啡館時，夜西湖畔是昏黃的燈光，我那時遠遠看著自咖啡館窗戶透出來的黃色暖色系燈光，看到門口有倆位身著旗袍，上衣披著大大的白毛披肩的接待女孩，我總有一種時光倒流，視覺上的極美詩感，我就想起奇士勞斯基「藍色情挑」、「白色情迷」、「紅色情深」藍白紅三部曲，代表著「漂泊」、「流浪」與「追尋」三色電影的配樂！然後，我們一走近，旗袍小妹妹立馬遞上暖毛巾，暖暖手！那時氣溫零下五度，我都有一種該把大衣脫掉，抖一抖衣上雪的直覺，如果那時是飄著雪的天氣！

附註：藍白紅三部曲
Soundtrack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20102990
Movie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D020062025

　　雪甜笑道：酒詩人詩酒學院大導演，你的藝文電影場景又出現了！我們前幾天，在上海下大雪時，才一起在深夜的租界靜巷散步過的！不過，你剛剛形容以前藍山咖啡館窗外的場景，也是很純粹古典與詩意的！但，上海也是很少下大雪的，偏偏在酒詩人真正告別上海之夜，就來那麼一場壯麗的大雪！
　　阿芳笑道：喔？大俠你前幾天在上海，與你的愛將搞浪漫呀？雪中散步，這種事，也只有酒愁總監幹得出來！小雪妹妹，聽說他在千禧年一月第一次去蘇州時，在寒山寺裡也是那樣自個兒一個賞雪玩雪，還玩到發高燒！杭州前幾天也下了大雪，但現在雨過天晴，我們才能好好在東坡學士大排檔好好敘舊呀！
　　我大笑道：阿芳新嫁娘，妳又胡說！什麼雨過天晴？沒有雨好嗎？應該是呢，快雪時晴才對！我還想到，快雪時晴帖那書法名作！

　　小琳嘆：以前的老杭州西湖確實挺令人懷念的！現在感覺，除了西湖不變以外，湖畔週遭改變越來越大！越來越失去，大俠喜歡的樣子！
　　我：我很喜歡賞雪的，所以最愛冬天回杭州來！我總想著，下雪時的天空，彷彿是一大片乳白色的天空，像是一張寫也寫不完的超級纏綿宣紙！可是，我現在一想到下大雪的天氣，就會想到上海租界的靜巷，以及一首歌！我看，我是中了小提琴琴后的雪花毒！

王菲 - 矜持 1994
https://youtu.be/6khq12mFBjs

　　小欣笑問：老心肝總監，那要怎麼才解毒呢？我只聽過情花毒，沒聽過雪花毒，第一次聽到！
　　我笑道：只好乖乖地聽她的，完全燃燒才能去除玄冥神掌呀！九陽神功不是那樣嗎？
　　小琳笑道：大俠，我看你在喜宴擋酒的功力，也是凡人無法擋呀！像是酒鬼老總，和頭號秘書阿芳的喜宴都是，你目前保持不敗之身！是杭州酒國裡的，獨孤求敗！但在情場上呢，是屢敗屢戰一敗塗地，女友不是嫁給醫生，就是出國遠走高飛去了！

　　阿芳笑說：酒愁大俠，我聽酒鬼說過，那年2001年耶誕，酒鬼說，你送君千里，結果他就把你帶回來杭州來喝我喜酒，我在喜宴時突然看到你回到杭州來，好開心！

　　我笑道：我記得，那次喝完妳的喜酒隔天，我中午與酒鬼約在河坊街那兒，他帶我公司在美苑附近的新的辦公室，就在上城區南山路美苑附近，我們在美苑附近租了房子，離美苑與柳浪聞鶯不遠！酒鬼說，我以後來可以住在南山路那裡，晚上要自己去酒吧混，獨酌聽歌或應酬也方便些！但那次我和酒鬼一家三口在那兒，天氣很好，日正當中，但地上有一處積冰，不是積水喔！杭州妹妹在河坊街那兒，看到一家剛開張的店，店名就叫景陽崗酒肆，就大喊著：哇，這地方可適合你們倆了！天氣又那麼冷，零度以下，雖然出大太陽，我先帶小樹樹去酒叔叔住的酒店泡個熱水澡，然後再回家取暖，你們倆就進景陽崗酒肆取暖，讓他們見識一下杭州雙雄的厲害，景陽崗酒肆，看誰能酒後打虎？我當時一走進店裡，聽到一首歌：至少還有你！於是，有一篇系列散文：波與堤的對話，就在那首偶遇的曲子，誕生！我不是還叫成英去買那CD給我聽嗎？那天下午，我與景陽崗酒肆喝了酒，之後我還跑到西泠印社混了一下午，還把線裝的紅樓夢買回家！晚上與酒鬼跑去與台商拼酒，拼完酒回來，當晚我就在浙江飯店裡，在瀘州老窖與那曲至少還有妳裡，把波與堤的對話(附註)的長篇散文給生出來！

　　雪問：那篇散文，是寫給黃昏姐姐的吧？因為，你不是在2004年五月，才把黃昏姐姐的又見炊煙系列給寫出來嗎？
　　我：是呀！那雪妳知道為什麼至少還有妳那首歌，會衍生波與堤的對話，那個堤其實是孤山西泠印社的所在地，白堤！
　　雪：我想想喔！喔，因為最後唱到一夜白頭！波的盡頭是白色的浪線，就像白髮的髮線那般！
　　我微笑道：知我者！
　　雪甜笑道：愛雪也！
　　我：其實那首歌的中心思想，唱得是，白頭偕老！於是，我就有了靈感！因為擁有太多的失去，就若有所思！其實，這首歌也是一種紀念，蘇州夜曲的紀念曲！

林憶蓮 - 至少還有你　2000年一月
https://youtu.be/iue9YI3G5jw

至少還有你(Cello+Piano)
https://app.box.com/s/u5y75vzmvwy0kg5o8rar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氣
為了你　我願意

動也不能動　也要看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髮線　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讓我們　形影不離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這裡　就是生命的奇蹟
也許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
就是不願意　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總記得在那裡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髮線　有了白雪的痕跡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讓我們　形影不離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這裡　就是生命的奇蹟
也許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
就是不願意　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總記得在那裡

我們好不容易　我們身不由己
我怕時間太快　不夠將你看仔細
我怕時間太慢　日夜擔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　永不分離

　　小欣笑問：老心肝總監，我覺得黃昏鳳尾女神，真的帶給你好多靈感喔！尤其是在杭州西湖這地方！而你的靈感，總會在杭州突然被一首歌，在酒中牽引出來！所以說呀，大俠的筆帖呢，是需要酒引歌引的！難怪，你在上海A7那兒，會與歌后有那麼一段！她與你對酌，在酒引歌引裡，帶出你的詩心，就寫在她的手心裡！而她父母雙亡，卻與你對酌對話一見如故，如親，於是就有了A7酒王歌后的傳奇了！
　　我驚訝問：小心肝，妳怎知道那麼清楚？
　　小欣微笑道：你杭州妹妹，我們的老闆娘私底下跟我們說的！她說大俠的薄外套，披在歌后好妹妹肩上，然後那衣服身上就沾滿了她的香味了！只是，她只聞到外套的香味，只聞其香不見其人！因為，那年中秋前一晚，你們在夜西湖上泛舟，欣賞湖心三島與重修雷烽塔落成的中秋彩排，天涼時你也把那外套披在小樹樹身上，成了她的大衣，所以她有聞到歌后的氣息！

　　我嘆道：原來如此，是你們老闆娘，我妹妹洩的密！但那已經是兩個世界了，就像那首歌唱的：在愛情字典裡找不到永遠，我們越走越遠，兩個世界！她已不在人間，就在去年六月，我又突然被生離死別突襲！

孫燕姿 - 愛情字典 2001
https://youtu.be/2a6yQw07xuo

　　小安安：哇，大俠的酒腦點唱機搜尋系統，又開始運作了！
　　我嘆道：我想起，那年中秋，她挽著我走過斷橋後，走在白堤上，我背著她在白堤散步賞月，我腦海裡是白居易寫的詩詞：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我後來隔天還在上海旋轉餐廳，拿這詩裡寫的朝雲，向冰冰開了蘇東坡的玩笑呢！但昨晚我想到的這個，寫給雪的是：靜未靜，夜未夜，靜夜未央夜未靜。

　　雪驚訝道：喔，原來酒詩人昨天下午說要去和白居易比賽，腦子裡想到那情景，花非花，霧非霧。之後，出門前在我手心裡寫下，靜夜未央夜未靜。原來是那樣來的！可是，我覺得酒詩人的意境也很好。又靜又夜，未夜未靜，果然是續攤酒王的本色！
　　我：我還想起倫永亮有首歌，是他寫給王菲唱的，但林憶蓮卻很喜歡！

靜夜的單簧管 原唱：王靖雯
專輯：You're the Only One 1990
王靖雯版：
https://youtu.be/74POoW2n3WE

林憶蓮翻唱版
https://youtu.be/r-igisgKLLg

夜逐漸夜　但覺這心尚未夜
只好酒意再借　醉罷忘記是舊日那些
靜逐漸靜　但覺這心尚未靜
窗紗風裡撒野　再靜時似心傾洩

依稀的卻又聽　舊日的單簧管響聲
他走了後心不再野　為何仍然撩動我
讓慾念又再賒

奏吧　代替他輕撫慰我的心底吧
仍在懷念他
代替他奏吧　代替他深深吻我的身體吧
來吹起昨天騙人那愛話

夢吧是夢　但覺這心尚動
只好酒意再借　教夢忘記舊日負愛者
睡吧欲睡　沒有他總是未累
身倚窗似半斜　往事仍有點不捨

心只想再度聽　靜夜的單簧管聲聲
消失以後　只想再野
為何仍然撩動我
讓慾念又再賒

奏吧　代替他輕撫慰我的心底吧
仍在懷念他　代替他奏吧
代替他深深吻我的身體吧
來吹起昨天騙人那愛話

　　敏敏笑道：大俠哥哥以歌記事的本事真的很高！我們的記事本還都沒記下那些事情呢，都在記待辦事項！
　　我：是呀！剛剛不是有人說，屢敗屢戰一敗塗地嗎？所以，當然要找點樂子作，就用歌呢，把那些傷心的事情鎖在裡面！我記得後來，那年中秋過後，我回台北過了一個月，我大哥就過世了！我在奔喪的火車路上，冰冰還剛好用手機打越洋電話給我！之後，我休假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聽音樂回想與哥哥的往事，那時冰冰常打越洋電話來安慰我，也是花了她不少電話費！我當時，常常在聽鐵道員的電影配樂，聽裡面的汽笛聲，會想起好多事！而她打電話來，那電影配樂也成了我們對話的音樂場景！

鐵道員 序章
https://app.box.com/s/w68pir959636yu7b6fni

鐵道員 終章
https://youtu.be/tm-13w8HbcE

∮花落誰家四十四：悲欣交集∮
https://mypaper.pchome.com.tw/stary/post/1378817455

　　阿芳：那確實是令人難過的，大俠你怎麼一直在面對家人過世這種事呢？酒鬼對我說，酒愁呢，只有來杭州，他才有真正的快樂！而他的歡顏呢，早在很年輕就已經不見了！歷經幾場沉痛的事，他的喜怒哀樂都埋得很深，很少表現在表情上，但在杭州例外！我也是與他喝了幾年的酒，才漸漸瞭解！而且，還不曾醉過！所以是杭州的公關大俠，連與公安武警公關酒聚，也還是獨孤求敗！

　　我笑道：公關嘛，其實都是在作以小搏大的事，有一定的公關預算的，我們和杭州公家單位也下了不少功夫的！那時，我們在杭州，也花了不少公關費。其實在2002年底，大約十二月初時，我腦子還在規劃要去成都呢！只是，後來杭州妹妹在某個夜裡，打越洋電話到店裡來，第一次向我哭訴！她說她在杭州並非酒鬼的合法妻子，卻為他生了個女兒！但在台灣，是他的合法妻子，可她卻從沒來過台灣！在當時，我與酒鬼之間，確實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還記得，在1997年我認識他之後，他失戀了，每晚都跑來找我喝酒，我就靜靜地與他對酌，凡是他想說的，我絕對傾聽，凡是他不想提的，我也絕口不問，我們自然就有那樣的默契！他那時，也挺會照顧我當時一些文青妹妹的！我記得那位師大英語系畢業時，他是問她，我有一整套村上春樹的書，酒愁的英語系文青妹妹想不想看呀？想要的話，明天中午到金石堂總公司找我拿！我與酒鬼之間，有數不清的美麗往事，就從1997至2004這些年，只是2003那年是空白的，悲傷的留白！

　　珊珊問：為什麼是空白的？
　　我：非但空白，是時光在那一年是空白，但筆不是，是很輝煌很寂寞的一年，還是繼1993年之後，最哀傷的一年！
　　成英問：為什麼？是因為那年Sars沒法來杭州嗎？
　　我：答對一半！從2002年九月，我九度杭州之後，直至2004年五月底我才再重回杭州！但在這一年八個月的時間裡，世事發生驟變巨變，有三件事痛擊我的親情友情，以及愛情！
　　阿芳嘆道：我聽說了，我聽你杭州妹妹說，2002年十月，你唯一的大哥過世了，年僅44歲！友情呢？
　　我：友情呀！就是我最好的酒友，酒鬼他在2003年二月時，與我杭州妹妹離婚了！同時火紅的杭州安訊也不再營運了，收攤了，熄燈了！這件事動搖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因為我知道酒鬼非常多的私生活，但都不是從他口中得知的！而是，我長久默默觀察調查出來的！他在與我的友誼世界裡善待我，我很感謝，但我對他處理感情上的私事，我心底無法認同！雖然我早就知道了，但他從未告訴過我，我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苦了杭州妹妹了，她因此成為官二代單親媽媽！關於酒鬼的私人感情，他不曾對我推心置腹過，而我也不會主動去探知。但是，我都是看在眼裡心裡，所以酒鬼都不知我瞭解的深度到哪裡！

　　敏敏問：對！我記得總監把我挖到安訊時，有叮嚀過我，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當時一頭霧水，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句呢？我現在終於知道了！

　　我笑道：其實，以前在安訊時，我心裡還挺擔心妳們的，因為妳們都是才貌雙全的女孩！而我擔心的，不在外面那些豬頭客戶，而是酒鬼！其實，酒鬼夫妻在台灣的離婚登記，是我在2003幫他們去辦的！辦好後，我拿到酒鬼的戶籍謄本！我心裡訝異自語，原來這傢伙，在1998到杭州前，在台灣已有過兩段婚姻過！說到酒鬼，我唱一段歌詞給妳們聽，要珍惜友情可貴，失去的友情難追！我曾想過，我不在杭州的日子裡，酒鬼都在過什麼日子？他賺的錢都花到哪兒了？而且，依他的個性，在當時知道要當父親了，卻沒想過要在杭州辦喜宴，當時我就覺得異常，所以我叮嚀提醒要在杭州辦喜宴，給名醫二老一個交待！因為，早在九九年秋天，酒鬼在大陸的合法妻子，就在某個深夜打電話到台北給我，控訴酒鬼始亂終棄！但我在千禧年一月，第二次到杭州，酒鬼卻是帶杭州妹妹與我認識，那時杭州妹妹已身懷六甲了！我與杭州妹妹一家人也是一見如故，心裡想，九九年我第一次到杭州時，酒鬼介紹他太太給我認識，是位河北姑娘，那姑娘與我互留電話，因為她說，我是酒鬼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她跟我要電話！但我沒想到，我第一次接到她的來電，是她對酒鬼的控訴！之後在杭州安訊成立時，我看酒鬼在杭州娶妻生子落地生根，心裡很為他高興，很祝福他們！所以，一有空就來幫他們的忙，我以為酒鬼已經處理好了，與那位河北姑娘離婚了！直到杭州妹妹打電話來哭訴，我才知道原來那位河北姑娘，死都不願與酒鬼離婚！但我又想到，那樣杭州媽媽受得了嗎？自己的女兒，在大陸不是女婿的合法妻子，情何以堪！

　　阿芳：對！那位河北姑娘我也認識，其他秘書都不認識，我知道那個人，因為我們早在九九年你第一次來杭州就認識了！酒鬼老總後來從未再向我提到那個人過，之後杭州安訊就與你的杭州妹妹全家，還有酒鬼酒愁綁在一塊兒了！大俠若沒提起，我還真忘了那位河北姑娘！

　　我：在我心裡，酒鬼這個鬼，有重婚罪的事實，但因為兩岸的微妙法律管轄關係，卻沒有法律可以制裁他，也許等他老時，他的良心會苛責他的！他的私人感情生活，都不是他親口對我說的，而是我彙整所有資訊，還有當事人訴說整理出來的，我曾在以前與冰冰的越洋電話裡，叮嚀提醒過她，所以當時，酒鬼的私事，我只私下對冰冰說過(附註)！

附註
∮花落誰家四十六：缺詞的旋律∮
https://mypaper.pchome.com.tw/stary/post/1378836736

　　雪嘆道：我也有觀察到，就在半年前，2004年六月在上海A7，那次A7餞別會，酒鬼姍姍來遲，但並沒有待多久就提前離席了，與2002年九月，你們一同來A7有很大的落差，我那時覺得你們的交情已不復以往了，但又說不上來有哪兒不對勁，因為你們都表現得很自然！今晚聽酒愁這樣說，我也終於明白了！

　　我：我至今心底還有個懸案，到底好妹妹冰冰是被誰欺負？搞到她都不敢告訴我！最後還重度憂鬱症自殺身亡，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後來，我有跑到廟裡靜坐，我在想，即使水落石出，又能如何呢？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但自2003年四月，冰冰與我失聯後，一直到2004年五月，我都活在茫然孤單，與安靜的想念裡。我常在半夜，上大夜班時，回想與冰冰的一切過程，靜靜地聽著一首歌，以及她來機場送機，嘴裡說的唇語：我等你回來上海！之後，那年就用那些安靜的想念寫下冰冰詩集，交給雪保管了！

Faye Wong 王菲 - 我願意 1994
https://youtu.be/wSVvVIHOx3M

我願意(piano)
https://app.box.com/s/epwuh1nz51u2bcq9k0b3xds1rmzkq8qi

我願意(Piano+Cello)
https://app.box.com/s/e6aexpbm3jzdwujgjbtl

酒愁 2022.07.06-09 筆

附註：
～波與堤的對話（至少還有妳）節錄2001.12.25杭州

　　＊＊前言＊＊
　　一個零下三度的杭州耶誕節，近午同酒友一家三口與羅博士去看新租的房子，近公司亦近西湖南山路，離美院（中國美術學院，為中國美術最高學府）亦近，西湖確實是個適合寫生之處，不管中畫西畫，都很適宜！

　　看到小樹樹（酒鬼十八個月大的千金）只露出一對紅通通的臉頰，一路上逗著她玩，酒鬼說她是最會欺負酒叔叔的了，老愛跟酒叔叔躲貓貓，卻不肯給叔叔抱抱！你看地上，我喊著～那邊地上低窪處不是一池水，是一片陽光曬也不融的一大片冰！喔～今天真冷，還忘了戴手套呢！酒友笑呵呵地說：是怕待會拿酒杯不方便嗎！還說呢～咱們連圍巾都忘了帶呢！（我想起飯店房裡的固定陪我旅行的那條大圍巾）

　　天氣太晴，氣溫又太低，可能不只零下三度，若不是太陽老出來露臉，入夜後恐怕不只這個溫度了！酒友趕緊將小樹樹抱入懷裡，扣起大衣的鈕釦，只怕妞妞給凍著了～一旁酒友夫人笑著云：這小傢伙哪裡凍著呢～玩興正濃呢．．一直跟春卿玩躲貓貓呢！

　　這小樹樹在她出生前的那個冬夜，在藍山咖啡館裡三個客倌就早早這樣喚著她，原因是酒友賢伉儷的名字中，都是樹，於是當時總是在藍山咖啡館裡聽著酒鬼說著：小樹樹現在不適合喝咖啡，小樹樹的媽媽還是喝牛奶陪我們喝咖啡吧！記得當年的冬夜也是極冷，只是我老是說著：這天氣真好，四季分明啊！這樣大衣才有它的美，可以將寶貝藏在懷中，也可以將愛人擁入懷裡！是擁抱之美穿梭在北風的臉上，心頭就再沒有雪了！雪，都在下在燭光外的窗外！

　　看完向美院學生租來位於涌金花園的房子，是位來美院學國畫的台灣學生，夠幸福了，父母給他在美院附近買了這房子，仔仔細細看罷房子，交待給秘書去打掃與處理，酒鬼突說：羅博士一家子要從台灣搬過來，春卿以後過來杭州，也要住在這兒，得重新買傢俱佈置，還有裝空調，不然要如何與四季分明搏鬥！

　　交辦了差事，又同酒鬼一家子上了出租車，直往離公司不遠的河坊街去了！那是一個重新整理翻修過的古老大街，走在那街上彷彿時光倒轉至清初，古老的房舍與店家，賣著各種古玩，一應俱全！算是，吳山夜市的延伸！然而天氣實在冷得令人發抖，只見小樹樹左右被酒鬼夫婦牽著，同我正在街上遊戲，只是手覺得很凍，路過一家很有趣的老酒館，門口左右寫著對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橫批是店家名：景陽崗酒肆！酒鬼夫人杭州妹子嚷嚷著：這最適合你們倆，進去乾一杯去，這麼冷的天，你們倆趕緊進去喝酒取暖，不然在外頭又冷又餓，苦了你們在這兒垂涎三尺！

　　酒鬼：咱們躲進去取暖！酒鬼夫人笑著說：你們喝酒去吧～天這麼冷，今天讓小傢伙玩到這兒了！怕她給凍著了，到時又得麻煩一堆人照顧小公主了，我們先回家去好了！對了春卿，浙江飯店的房卡給我，我帶小樹樹到酒愁叔叔房間沐浴去，泡個熱水澡，小傢伙比較不會凍著了！

　　躲進酒館後，大衣還捨不得脫，向酒友說：先看這兒有沒有酒，叫他們先上瓶酒！看了菜單真差點跌倒，什麼？是台灣人開的店，這麼冷的天，剛開張居然沒有酒喝！點了兩碗麵，酒鬼笑說：我怎能掃你的興呢？等會有酒，日本清酒！我說：也好，至少是溫過的吧？這倒像極四年前的中秋夜，咱倆在貓空山上一邊泡茶一邊溫清酒喝了一整夜，還喝了三大瓶月桂冠！酒友卻取笑說：還說，是誰說過節時不去人多的地方，還喝到山上所有客人都跑光了才下山！我說：我們每次上山不都喝到天亮，誰像我們這麼有雅興？我偏偏就是嫦娥的信徒，不愛抓兔子！

　　酒來了～酒來了！我幫你斟酒了，看看他們溫清酒有沒有比你厲害？舉杯．．每一杯都乾喔～這杯子這麼小一杯！酒鬼喝酒時都習慣用眼神與我對答，麵館突放了首歌，我聽得入神了，酒鬼很有默契地不吵我，只看我專注地聽著歌，像一場雨下在心裡頭！酒鬼突問：要寫些什麼呢？我又斟完酒擎起杯子，這詩呢～是我指間匆匆抓不住的一朵雲，散文是雨中我雙手捧起的雨珠，小說呢～是我還沒去買的一張很遠很的遠程來回火車票！你說我該寫什麼呢？舉杯吧～一口乾吧！乾完了酒，眼神露出他已懂得的微笑！

　　走出麵館，酒足麵飽，酒鬼說：下午我就忙公事去，不管你了！我說：去吧～去吧！我下午要去西泠印社給我的靈感取名字去，我這個老杭州今天一整個下午都要待在那裡，落日時再給我電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去！

　　回到飯店後，又圍起那條大圍巾就睡著了，醒來還好只兩點半，腦子還盤旋中午細細聆聽的那首歌，將靈感全鎖在那首歌裡，只可惜商務房裡的網路不能以注音中文輸入，還是先去西泠印社找文題名字去．．．依戀著那條大圍巾，外頭冷得很．．．抱了又抱幾回，乾脆圍著圍巾出門去西泠印社混！因為，擁抱的感覺真好，世間最美好的釋放！

　　走進西泠印社，瀏覽了很久很久，走進孤山上的一個小小屋宇，進了屋子脫去手套後，見了許許多多美而佳的印泥，開始盤算身上的銀兩，抬頭一看，喚先生：書架上那套紅樓夢線裝書讓我瞧瞧，這套書我要了，先放在櫃檯，我再好好看看．．等會與你結總帳，我還要買印泥與墨條！這位先生，你墨條是要畫畫還是寫字的！

　　我問怎麼著～有何不同？西泠先生道：這裡頭當然大有文章，這畫畫要用畫畫用的墨條，寫書法則要用寫書法的墨條！喔．．．那你都給拿給我看看才準！突想起法律系一位同學，打通電話過去，只聽他喊道，天啊．．我要去西泠印社，我沒去過！那幫我帶盒印泥回來！我笑著說：剛剛都買好了說，給朋友們通通一人買一個當作禮物！

　　結完了帳，拎著兩大袋東西在樓外樓外的湖畔散步，往白堤方向走去，冬日驕陽將堤邊垂柳染成紅色，向蘇堤望去，落日在林子間很羞澀！一波波歸帆與湖浪打在白堤上映入眼簾，那首歌又在腦海裡響起．．．這泉靈感有了個美麗的名了～波與堤的對話！

　　夕陽時，酒友來電，晚上去新疆餐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去！咱們好像也該找機會去新疆賞星星對酌了！對了！明晚，到避風塘餐廳，為我夫人，你的杭州妹妹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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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酒能裝滿多少心情，敵不過眼底的波，陣陣唱著長夜的曲！再也沒有更冷的心，可以感覺所有入心的感情，拍打在斑駁上頭，不是偶然的投影，是我偶然的堤，還能裝滿多少遊客的心？還是只要能看著妳，同我這般凝視，在眼波的盡頭，妳桀驁不馴地激昂停止在我桀驁不馴的懷抱裡，到底是誰擁抱著誰？分得太清楚，都是人間的多餘！彷彿是波，醉了～也彷彿是堤，醉了！而我卻見波與堤，沉醉在最醒之時的一瞬又悠然一醉，還有什麼可以比這個更微妙仔細？

　　歲月如酒，一座堤可以飲盡多少的酒？而白浪若醒，醒在沒有最深的依偎，如果不擁入堤的懷底，人生裡，還有什麼真的醉或真的醒？不管有多少力氣，都是在懷裡的樣子！是世間最瞭解的呼吸，突然無須任何對白也可以在動靜之間相互地獨白！是的～妳的種種預言都會是我的表情，只是誰忘了誰會有無人聽見啜泣的聲音，在一個彼此不問誰屬的懷抱底？

　　也許，堤只是綿延著一個如果，連接到一個不知名的彼岸；或者，波也只是揚長著一個也許，斷續傳送著一個不知名的優雅！而又有誰懂得，我們桀驁不馴裡深藏多少深刻的執著感情？因為冷的緣故，好幾年這麼冷，眼裡風平浪靜的漩渦，不是不懂什麼是熱烈，而是深切體會什麼是世間千金難買的值得？

　　而我們都已厭倦回憶，只是自湖心開啟的所有相知，是被冷包裹的熱，遠遠消溶又遠遠撩起流轉的記憶，因此，只有在彼此身邊，我們才聽到偶然的波心，毋庸回頭就唱起擁抱的歌！而堤，覆了多年的雪，為了迎一個最深遠的波心，教她拍打在一片冰心，猶似一張被春風拂過的臉，瞬間融去所有很不得已又好不容易度過的苦！滾燙的淚掉落在妳如堤的毛衣，融去我的苦也螁去妳的冷！

　　在我們相會的時刻，世間所有動靜失了動靜，連時間也全失了意義！而我看著世間的動靜，猶似看著自己的一座湖！這座湖若是我的，它就反射了我心思的所有投影，看著夕陽～心底說著無人聽見的話，似乎是野雁振翼揚起的微波，帶走我的此刻的短暫，一如現在，我在這裡，若沒有任何真情，恐也見不著任何被染紅的湖波，可以不被人親見，猶似妳微弱的靦腆躲入我的一瞬，感覺妳的氣息烙在心上，所有的抑揚頓挫都是堤的歌曲！堤是不會歌唱的，除非有波的的譜曲，而波的心境打在堤無言的耿直，曲子的溫度就不再是溫度了，也絕非對唱那麼簡單嗎？　

　　而我不是落葉，不是偶然落葉激起的漣漪，當然學也學不會妳的樣子！是曲直底需要蜿蜒的合音，恰巧填滿最美的空虛！那是一個飄遠幽暗的空虛，即使被妳填滿了所有空虛，溼透的斑駁仍是訴說的痕跡，為了不再印證所有的漂泊，擁抱是最美的彼此，讓妳停在這裡美麗，而我也同時羽化在一個最深的體會！體會所有美麗的空位，都是烙印著虛席以待的音節，然而這音節裡的因緣，是這一刻放棄的一波浪，恰巧轉韻，又是下一波浪吻起的問，唱起的另一番低吟！

　　像一個孤單的人，不知什麼是美麗，直到一波浪打在岸頭，突然浪花激起所有的寓言，就已穿梭了醉與醒之外！有形與無形之間，是有意無意間我們偶然撒下的種子，歷史的圖騰能有多少斑駁？除非是一個斑駁的人，否則又有誰懂得哪些斑駁是剛剛掙扎路過的十字路口？肯定是妳，也肯定是我，肯定這一波浪的投影是最美的夕照，否則是誰染紅了過去毫不可惜的日子，卻教日子開始懂的歎息，又歎為觀止仰歎著所有的相遇！

　　莫非是風給的緣～今夕此昔姍姍來遲，筆墨之間揮灑一片羞澀莫白的天空，而我所知的羞澀，只是堤上的西泠！許是波化身在一絲呼吸，亙古了朝代，莫非如此～我們不會在進城的當口，啜泣了彼此來自心海最深的消息？而今昔又化作彼此的堤，肯定是執著了前世的牽掛，彷彿佛前的直愿，也羽化了所有入眼的瞬息！我因此而模糊了～模糊在一片遠近的古往今昔，眼底的模糊，遠方也是近的，連雲也似野雁般地開始懂得振翼！

　　像故事不再是篇故事．．．一映入眼簾，思索就啟了幕！能有多少擦身而過的想像，只怕抓不住稍縱即逝的妳我，唱了幾個之後不識的幾個四季，猶似唱不完數不盡已識之前的幾世紀！眼與眼間能有多少模糊與清晰？是波的問斷與堤的綿長，還是波的綿長與堤的問斷在投影與縮影間，成了眼底斷橋長橋唯一的吞吐！絲絲入心，縷縷又催了追古的淚，是又斷又孤的白堤，催了亦逃亦留的白浪，醉了所有無人可懂的默契～聲聲唱了永不分離的消息，催促冬天趕緊來下一場大雪，好教白堤與白浪不會太寂寞地想著彼此！

　　於是我癡心地航向湖心，試著找尋波動人的呼吸與氣息．．．像手底的指兒找著曲兒初唱的音，時間竟已是一把古琴了！而我們卻同時都愛這把琴～一如彼此是彼此的，波與堤！

　　有酒不愁　2001.12.25午后西泠白堤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