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三十四：就這樣

　　陳嫂：酒愁，你根本就是個充滿酒味的文青浪子，你這些歌呀，都酒味濃郁，在對你妹妹情話綿綿！小秘書，給妳的總監再斟酒，他是A7的傳奇！
　　我大笑道：嫂子，我發現妳勸酒的功夫一流！不過沒關係，我喜歡，因為妳們家呢，好酒多，歌聲好，丫頭美！嫂子和陳總老友呢，你們就是這幾個小姑娘的衣食父母，她們的學費，生活費呀，都從你們這兒出！對不對？各位丫頭們？嫂子，我問妳喔，這四個合音天使也都是音樂學院的嗎？我聽她們喚小雪學姐！

　　陳總笑道：酒愁，你忘了說，燈光美氣氛佳！我把她們喚來，你給她們面試面試，身家調查！我先洩個底好了，她們四個呢，確實也都是音樂學院的，沒錯！不然，怎夠格當A7餞別酒會的合音天使呢？其中一個還是你愛人的同系學妹！
　　我訝異道：喔，我來瞧瞧這四個小姑娘！我猜呀，那個站在後面最羞澀的那位小姑娘就是，她跟冰冰一樣，都是一個樣，白鬼！皮膚白晰細致得要命！
　　陳總大笑：酒愁，你怎知道？那個就是學聲樂的，才是大二，其他都是大三，她年紀最小！你是怎麼瞧出來的？

　　雪：酒呀，你看到白鬼學妹，該不會又想起冰冰的模樣了吧？
　　我大笑道：對呀，雪我跟妳說，大白鬼與小白鬼，系出同門！那等會找小白鬼來代她學姐主唱一首歌！陳總，我跟你說，我是看頸部的肌膚，你們寶麗金特別厲害，幾乎就是音樂學院的打工天堂，所以音樂水準特別高，連顏值也是！當然啦，我來A7都是來喝酒聽唱歌，顏值高不高與我也沒關係！杭州姑娘顏值也高得很，秘書一大堆都是，但都內銷，嫁給公司裡的工程師，我和酒鬼還常喝她們的喜酒呢！

　　陳總道：說到這個呀，我就真的覺得你和酒鬼兩個，在杭州浪漫得要命，還過得很享受！小雪，妳知道你的酒詩人，前幾年和酒鬼幹了什麼浪漫的事嗎？
　　小雪問：他幹了啥事，我看老板你怎一臉驚訝？
　　陳總大笑道：他和酒鬼兩個，居然把公司裡的秘書群，全當作妹妹看！他們倆在杭州有好多杭州妹妹，而且都好漂亮，我在杭州與他們喝酒時見過的，酒鬼的喜宴上也見過那個秘書群！連酒鬼的老婆也是他的秘書呀！還有喔，在2001年12月，酒鬼回台北，後來回杭州時，居然把酒愁帶回杭州過耶誕節，順便喝一個秘書的喜酒，有個漂漂秘書嫁給公司的工程師！　

　　陳嫂問：我怎聽得一頭霧水，這樣有什麼浪漫的？喝秘書喜酒也叫浪漫？很正常呀，就是兩個員工結婚嘛！
　　我笑道：嫂子，我知道你老公要說什麼了！他的意思是說，我和酒鬼去喝兩個員工的喜酒，然後我和酒鬼包的賀禮！他的意思應該是那樣，對吧？老總！
　　陳總大笑：對！酒鬼和酒愁的賀禮就是呢，那喜宴上喝的酒，都全算他們倆的！喝太少算他們自己與來賓沒本事，自己吃虧！另外，他們倆在杭州還很會挖角，尤其是酒愁！我記得他們倆最愛到西湖畔的藍山咖啡館，咖啡館窗外就是湖濱路與南山路，還有西湖邊公園鳳尾女神手握珍珠飛翔之姿的女神像，他們倆大約都晚上九點半或十點，吃完晚餐喝完酒去，他們與那咖啡館的店長的交情也好得要命！居然在咖啡館有存酒，存豆，還有存雪茄，是那家咖啡館的上賓！我還陪他們去過呢！

　　小雪問：那他們都存了什麼酒，什麼豆子，什麼雪茄呢？老板！
　　陳總笑道：皇家禮砲威士忌，牙買加國寶級藍山，Cohiba雪茄還有大衛杜夫二號！
　　我微笑：那個店長呀，在2002年四月時，變成我們杭州公司裡漂亮的總機與接待，一位成都小姑娘！那個藍山咖啡館是我很喜歡的地方，我在杭州時，與酒鬼兩個人最後對酌的地方，就是藍山咖啡館，就在西湖邊，雪茄和酒是酒鬼存放的，是他在機場買的，豆子是我從台灣帶過去的！我從2000年一月時，通常呢，我們倆在浙江飯店天香樓吃完晚餐，酒足飯飽了，就沿著西湖邊散步到藍山咖啡館，它就在湖濱路與南山路的交叉口處，離美術學院也很近的！那家咖啡館是杭州最高檔的咖啡館，我記得那時店長月薪一個月才八百，我們喝的咖啡就一杯一百了，後來還漲到一百二！在台灣，咖啡也沒那麼貴呀！但那地方在西湖畔，風景特別好！湖濱路上還有幾個我常去的老地方，青籐茶館聽古箏的地方，湖畔居看日落喝龍井的地方，藍山咖啡館品咖啡的地方，喝酒的地方嗎？整個西湖邊都是！另外還有一個西湖邊的深夜小酒館，天上人間，就在華僑飯店旁邊！而藍山咖啡館呢，通常是一天平常的總結！以前在嚴冬下雪天時，我們穿著大衣，走到咖啡館門前，會有一個穿著旗袍與厚外套的接待，會幫我們開門，遞上溫毛巾讓我們溫溫手，引導我們上樓到店長每晚九點後，為我們保留的最常坐的位子！然後店長她就會說，你們倆呀，酒鬼跟酒愁，是我們店裡最優雅的老顧客，你們一上樓呢，咖啡館裡不但有濃濃的咖啡香，還會有古巴的煙草香，以及蘇格蘭的酒香，那些味道很搭！我那時呢，會跟她說，成都小妹呀，還有一個不搭，得換換！那就是音樂，得換成酒愁的音樂，讓整個咖啡館像圖書館一樣，整個安靜下來，變成很慵懶很舒適很屬夜的演奏！今晚換這張，恩雅的浮水印，我想聽這個，音量五即可！然後呢，幫我們上三種杯子，水杯，威士忌杯，以及咖啡杯，用虹吸式煮三杯牙買加國寶級藍山，一杯是小妹的！小妹回頭看窗外夜西湖，窗櫺上有積雪，窗外有夜西湖景色，窗內有浮水印與柔和光線的藍山咖啡館，構成動人的詩境！小妹就會露出四川妹子的招牌微笑說，還有倆個姓酒的雅痞，一個呀叫酒鬼，一個叫酒愁！

Enya - Watermark 1988
https://youtu.be/bPCdsa7hS7M

　　陳嫂微笑：哇，杭州總監用浮水印把我們都帶到西湖邊，欣賞浮水印的夜景了！小秘書，妳懂了嗎？妳的總監要妳去煮咖啡了！他用音樂把中國美術學院的畫意，以及咖啡館的詩情都帶進A7了！
　　我微笑道：嫂子，妳這個就說對了，我在那咖啡館在2000年一月至2002年四月，寫了一個系列詩：咖啡館系列詩，都留在那咖啡館裡！後來那咖啡館也不在了，拆掉了！我前幾天在杭州，發現因為馬路拓寬，整個拆掉了，那咖啡館成為那系列詩的遺跡！
　　雪問：酒，那，那個成都小妹店長呢？

　　我：那成都小妹呀，她是1999年初來到杭州，杭州餐飲業到成都召工，她就離鄉背井來到杭州了，月薪八百！她那時常跟我說，杭州是她的第二故鄉，與大哥一樣！我後來問她，這薪資夠在杭州生活嗎？小妹還有什麼目標呢？她告訴我，她省吃儉用還行，每年回鄉還會存一小筆錢回去給媽媽，但她還想唸大學！我那時微笑道：那好，妳來公司當總機小姐與接待，月薪一千五，平常沒事的時候，還可以看看書，妳若考上大學，我和酒鬼支援妳唸大學，幫妳出第一年大一的學費，當作獎學金如何？想讀書，是天大的好事，而且妳也很孝順，真令人感動呢！妳呢，就在杭州去唸個大學，好好談個戀愛，在杭州結婚生子，落地生根，大哥都幫妳想好了！她呀，今年農曆春節前剛嫁給以前公司的工程師，我都還來不及過來喝她的喜酒呢！

　　陳嫂笑道：酒愁，你和酒鬼還真是奇葩，連店長小妹都挖到公司去呀！最後，可愛小妹又內銷給公司的工程師，你比我愛紅娘還厲害！可你怎在杭州那幾年，也不找個漂亮的杭州秘書談個戀愛，偏偏亂點鴛鴦譜！還與我們的第一歌旦談戀愛？
　　我大笑道：嫂子，這個冤枉喔！我可沒給她們點什麼鴛鴦譜，那戀愛都是小妹妹們人長得甜長得美，被工程師們看上，戀愛都嘛她們自己談的，我和酒鬼只負責喝喜酒，幫忙出喜酒的酒錢！公司的喜事嘛！老總與總監，總要表示表示！每年過年前尾牙，我還給秘書們出點子，看今年尾牙要怎麼玩才有趣！我平常不愛進公司的，一進去沿路一堆秘書就要站出來打招呼，不是很習慣，但尾牙前我一定要進公司，我和她們呀，就想著看那晚尾牙要怎麼玩才過癮！
　　
　　陳總微笑：你們倆個杭州台商協會的瘋子，在杭州真得過的還挺逍遙的！結果呢，酒愁不在杭州談戀愛，卻和我們的冰冰談起來了！我聽說，我們的冰冰還在那年中秋夜，跑去杭州私會情郎！她怎突然變得那麼浪漫？還是杭州，就是浪漫的代名詞？
　　我微笑：老總，你不是來過？還差點醉了三天，第二天我還放你一馬！第三天還免費送你回上海？杭州呀，就是中國的巴黎，不知道嗎？中國的浪漫之都！白娘子與許仙，梁山伯與祝英台，不都是在西湖談戀愛的嗎？還一個在斷橋，一個在長橋。
　　陳總大笑道：對！我一踏進杭州，當晚就被帶到杭州大酒店，然後就醉了！快中午前醒來，又被帶到樓外樓午餐吃叫化雞，又小酌了一頓！之後下午坐船遊湖，晚上呢，跑去新疆餐廳，又大口吃肉啃羊腿，大碗喝酒，那晚沒醉，所以後來又陪你們去了藍山咖啡館！隔天中午又在天香樓吃了一頓，那一頓就見識到酒鬼與酒愁的威名，你們倆居然叫服務員，把餐廳裡的泰山特曲，有多少就上多少，我們三個還有幾個秘書，喝了十八瓶半斤裝的泰山特曲，九斤耶，大部分都你們倆喝的，我勉強喝個一斤吧，秘書們都不敢喝！喝完呢，酒鬼回公司辦公，酒愁公關總監就陪我坐火車回上海，把我交給我太太，自個兒又坐火車回杭州！我真的不知道，那三天，你們倆是喝了多少酒？我只記得回上海時，我的腦海是中午午餐時，那桌子一整排的空酒瓶，連一旁的服務員都嚇壞了，好多人跑出來看！簡直是喬峰與段譽再現！

　　我大笑：想不到，老總你都還記得呀？那你還不夠醉呀！我們招待不周！我是浙江飯店的老住戶了，我在杭州固定住那兒，離公司也近！那飯店二樓的天香樓呢，也是我常去的餐廳，每道菜色我也熟得很，喔，魚除外！所以，那邊的很多服務員都認識我的，她們那些服務員看到我和酒鬼吃飯喝白酒呀，都是直接上水杯倒七分滿，不上小杯子的！也省得她們老是需要幫我們斟酒，那樣會中斷談話的！所以，也是老地方！
　　合音天使驚道：A7酒王這麼能喝呀？那都是超過五十度的耶！
　　我微笑：泰山特曲雖然五十六度，但脾氣還算溫和的，還有點甜甜的，比起金門高梁，那可差多了！
　　陳嫂笑問：酒愁呀，我聽丫頭們說，昨晚你還帶你那個，很久以前你唸政大時，無緣的未婚妻來A7玩？你居然還有無緣的未婚妻？
　　
　　我嘆道：嫂子，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就這樣吧，不值一提呀！我們剛剛說了那麼多，都忘了喝酒，請丫頭們唱歌了！來，大家舉杯，今宵此為別，何處還相逢，我呢這一小杯純酒乾，合音天使們也一口乾如何？妳們還都是加冰塊呢！等會請冰冰聲樂系的小白鬼學妹主唱一首歌，其他人合音，紀念一下昨晚那個無緣的人！對了，要把那句歌詞沒有的，美美地合音出來，那一句合音，才是那曲子整首歌的高潮！那句呢，就住在第四段歌詞的後頭，妳們就用力地，把那句給合音出來，就這樣！

承認　辛曉琪　1998
https://youtu.be/LS5IBLJAeNE

承認吧　對我還有好多感覺
只是你不敢再虧欠
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就這樣散了吧
至少你不會辜負了他
這些我都從無埋怨　先給愛的人並不可憐
早知道最後的結局　多落得分離
我是有理由不死心塌地

我當然不恨你　也從來不怨你　會試著不想你
雖然是曾經也是唯一　若要忘記兩三年就可以
我打算不見你　也決計不尋你　也已經不想你
只要是偶爾回首過去　在記憶裡　還有甜蜜
能這樣就可以

承認吧　對我還有好多感覺
只是你不敢再虧欠
我看就這樣算了吧　就這樣散了吧
至少你不會辜負了他
這些我都從無埋怨　先給愛的人並不可憐
早知道最後的結局　多落得分離
誰又該傻得去死心塌地

我當然不恨你　也從來不怨你　會試著不想你
雖然是曾經也是唯一　若要忘記狠下心就可以
我打算不見你　也決計不尋你　會從此不想你
只要是偶爾回首過去　在記憶裡　還有甜蜜
能這樣就可以　　（就這樣）

我當然不恨你　也從來不怨你　也已經不想你
雖然是曾經也是唯一　若要忘記狠下心就可以
我打算不見你　也決計不尋你　不願意再想你
只要是偶爾回首過去　在記憶裡　還有甜蜜
能這樣就可以

酒愁　2004.06.06亥時於上海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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