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父親二女兒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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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快速道路,幾乎每兩天就經過一次, 要回家、 已經出嫁女兒的夫家,得從師大路下去,剛下 交流道,右手邊一片低矮的房舍,三總太平間 是其中之一。
老爸在三總過世,遺體停放在三總太平間,和 汀洲路總院有一大段距離(當時還沒有內湖院區, 汀洲路就是總院)。5月31日下午,公車上的我 心裡忐忑不安,老爸的情況實在不好,早上離開 時他鐵青而疲憊的臉,讓我不捨、讓我心痛。
不知道這一整天下來有什麼變化,下車時雙腿 發軟,也不知怎麼到了四樓病房,當時以為 老爸會決定去開刀,看到空空的病房,只覺得 老爸在開刀房,所以問護士老爸是不是在開刀房, 護士愣了一下,說「4XX病房的李XX在太平間」。
不知怎麼會走到那兒,看到媽媽的朋友陪著 媽媽,爸爸的朋友陪著哥哥和葬儀社的人談著, 從天亮等到天黑,窄窄的空間,一進門就是冰櫃, 沒看到老爸,哥哥也說現在不要看。心很慌, 也有點怕,不知做什麼,不知怎麼做。
先陪媽媽幫老爸辦離院手續,然後回到太平間, 還是要離開,回家,回到沒有老爸的家。
那種感覺會撕裂人啊!同樣的空間,同樣的 景物,可是你知道、痛徹心扉地知道-這個家 將永遠不一樣了!
公祭那天,去三總太平間領遺體,老爸被布裹 著,躺在擔架上,送上廂型車,哥哥坐在旁邊, 車門一關,六月20日那天烈陽高照,河邊快速 道路當時施工中,車子揮起一陣塵土,陽光加 灰塵,刺痛眼睛,目送著箱型車在顛簸的 泥土路上漸行漸遠。
那輛車上,躺著我最愛的老爸。一轉彎,駛入 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
老媽的朋友陪著媽媽和我坐計程車到二殯。
這些景象,想起來是如此鮮明,如此令人難受。 經過河邊快速道路,腦中常閃起這一幕幕停格 的記憶,我的父親,也走過這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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