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16 13:30:43splashing

金馬短評:《暗湧》浮沉人生依偎的姐弟情

   繼很煞的《女煞葛洛莉》後,再次接觸卡薩維蒂的片子《暗湧》。卡薩維蒂身兼此片的編/導/演員/配樂,讓人見識到他才華洋溢的一面。一樣低吟的薩克斯風,點綴寂寥氛圍、主角內心狀態;簡單的剪接交代劇情,穿插一些夢境和超現實的元素,讓人也陷入沉浸和抽身的反差裡。

   《暗湧》的敘事鋪陳有它保留之處,觀眾一開始以為各自獨立的兩個角色:沉溺煙、酒、色的小說家和被離婚官司(女兒監護權)搞到情緒快抓狂的女人,到某個階段開始有了交集。而在交集出現後,這兩位主角的關係就多了「相濡以沫」互相依偎的動人。卡薩維蒂飾演那位對於女人、長久關係有著某種心理情結的小說家,終日周旋於同志酒吧找尋寫作靈感,並不斷與各方女子維持短暫的一夜情。煙酒不離身是他的寫照,清醒和宿醉是一線之隔;觀眾一下子沉醉在他翩翩然、及時行樂、頻送秋波的享樂人生和隨意性格裡,下一刻鐘又為他的頭破血流、將兒子單獨留在飯店-自己外出爽快-不負責任和不清醒而憂心。他有幾句經典的對白,可以窺見他性格之一、二:「我不喜歡女人,我最喜歡老人和小孩,因為他們似乎無所需求,比較純真。」「如果一個女人願意對你透露她的祕密,那麼你們可以維持一種巧妙的平衡關係。如果她不能,那她的那一部份對你而言,永遠是死的。」「人生就是一連串的自殺、離婚...(鳥事情)。」

   第二任老婆短暫寄放在他家的兒子,或許是他沉浮人生能抓住的一塊浮木,但他搞砸了,寧可繼續渾噩下去。

   吉娜羅蘭(卡薩維蒂老婆)飾演被離婚官司搞得很不開心的女子。她不想放下早已變質的婚姻,極力想得到女兒監護權的她,被所有她愛的人辜負,心理醫師還建議她到歐洲一趟,找個帥哥解決一下性生活。結果他去找弟弟(卡薩維蒂飾演的小說家),開始他們依存的生活。她告訴弟弟她想要平衡一下她的生活,但是「詩總是把我心情搞得很不好,很不健康」。她某種層面也想替弟弟找個寄託,所以,她到流浪動物之家,帶了一堆大小的動物回家,姊弟兩人手忙腳亂照顧牠們。導演呈現她夢境的情節,讓觀眾一窺女性面對破碎婚姻-堅毅面具下的壓抑和躁動,無頭人生想要攀住浮木的盲目迷惘(非常節制的表現)。她和弟弟半斤八兩,以不同的形式咀嚼人生的低潮。

   《暗湧》電影最後留給觀眾一個半開放的結局,在弟弟阻止姊姊離去之際,姊姊義無反顧踏上新人生的旅程,或許去找前夫,或許跟著來接她、保齡館結識的陌生男子揚長而去。

   《暗湧》首推劇本,再推男女主角演技,最後,我發現卡薩維蒂的關注離不開小孩、家庭、愛情和人生。沒有什麼高潮迭起,但處處蘊含人生哲理。精采有後勁!8.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