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背棄神明的少女4.5-初戀。少年。久病。

白石夕夜。

十分透明，像是寧芙一樣，感覺不大相同。

她有血有肉，會哭會笑，但是卻仍然不像是人……她的感情很強烈，只懂得愛人，不懂得被愛。

對她的愛要夠強烈她才能自覺……如果傷害她的話，那她就會哭著逃走。

簡直是藝術，充滿著美感，如果可以為一個人完成自己的作品……

我一定要為她創作，將我心中對她的愛慕與感動表達出去。

在我和撫子一起從並盛中學轉學到白樺時，我們在校門口躊躇等待著。

她從公車上下來，那年的初春帶著寒氣，她圍著溫暖的灰色圍巾，還穿著牛角扣的外套。

她溫柔地笑問著我們兩個是不是轉學生，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

那年聖誕節，我第一次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是Skylark。

但是，到了隔年夏天，她卻沒辦法很溫柔地笑，都是苦笑……

她戀愛了，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會是個病態、痛苦的戀愛。

好美，如果可以把生命另外一個人交換的話，我希望能成為為美而燃燒的藝術家。

像是梵谷，像是火一樣炙熱、強烈、自由奔放！

我的心中完全被她的美給佔滿，文字和圖畫這些都還不夠……

我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她的故事，緘默的她卻不願意告訴我。

在她告訴我的那天，或許那個故事已經告一段落，而我卻錯過了她生命最精采的部份。

一定會有人認為和那些喜劇或獵奇愛情故事相似，但是我認為都不是，絕對不是……

至今，那是什麼，連我也不知道……在我記憶中，那個夏天我才真正理解她內心中的一點情感。

但是她的心卻更苦、更澀，難以負荷的悲傷……

初嘗愛情滋味的我，仍然不明瞭她內心的悲苦。

§

──那是，我的初戀。在那個夏天，那個美麗的少年……就和她一樣。

虛幻、美麗，像是水晶般耀眼，被水霧包圍的她般，透明的存在。

今天的她，仍然很美。

「小夕夜，今天妳準備的是什麼繪本？」

「夏爾‧佩羅的《鵝媽媽故事集》。」

「《睡美人》、《小紅帽》、《藍鬍子》、《穿靴子的貓》……」

「妳的意思是要我換掉吧？好啦，是王德爾的《快樂王子與其他故事》。」

從今年黃金週開始，我們兩個放假一有空，就會搭公車過來學校附屬的教會醫院。

講故事給這裡的院童，不過夕夜都比我早到就是了，應該是有家人在醫院吧？

「由香理，我去自動販賣機買個飲料。」

小夕夜說完就走了啦！討厭討厭討厭！

糟糕……現在經過3樓了，現在是早上九點多，所以他應該快要出來散步了吧……

「木下，出去病房外還是要小心一點。」

護士向推開病房的少年如此叮嚀，哇啊……他今天也有出來散步呢！

他的身高大概有172吧？因為天宮學姊170公分，看他高她個一寸左右。

年紀應該比我大個2歲左右。

他好纖細，如果扮女裝的話一定會像個大和撫子……

自然的髮型(但是似乎住院太久，所以變長的頭髮綁成小馬尾)和白淨的肌膚，像是女孩子一樣好看。

讓他帶了點中性的感覺……但是清秀的五官……

嗚~~眼神好銳利！憤世嫉俗的眼神看起來很違和啦！討厭啦！那個眼神真討厭！

「說故事的女孩別擋路。」他說完便撐著柺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哪有擋住啦！」我根本沒擋住他的路，他幹麻這樣說我？

他按了往下電梯的按鈕，站在電梯前等待。

「妳姓小牧對吧？那些小孩子常提到妳。妳名字好像是比較現代的漢字……」他回過頭看我，似乎要和我搭話。

「小牧由香理，這名字很正常。你呢？」這傢伙真是沒禮貌。

「木下早良。」他說完便搭進剛開上門的電梯下去了。

木下早良……咦咦？木下？大和撫子的臉蛋？

我趕緊將手機的通訊錄打開，按下撫子的電話號碼。

「撫子，妳是不是有個兄弟？然後住在醫院？」

在學校宿舍剛睡醒的撫子接起電話，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聲音還是很可愛呢……

然後吐出非常震驚的事實：他兩年前因為車禍住院(我們的教會醫院)，現在17歲，叫做木下早良。

「由香理，要走了喔……」我把手機收進口袋，和夕夜一起去兒童讀書室。

──在我回過神來時，這或許只是個開始罷了。

§

『您撥的電話忙線中，請稍後再撥……』

那時我在樓梯間，撫子妹這傢伙這時候到底在和誰講電話？

等一會我出去電梯，我才得到我妹的回電。

『哥，怎麼了嗎？』

「妳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女生叫小牧由香理？」

『是啊~~呵呵~~~』

「妳笑什麼？我只是問問而已！」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呦~~~』

「好啦，再說，我要掛掉電話。」我馬上按下結束鍵，這妹妹到底在想什麼啊！那笑聲真的太糟了。

如果你問我為何要問小牧由香理的事情，你聽了可別笑……

因為我喜歡她。

剛剛那麼沒禮貌純粹是因為我想聽她聲音，不是對那些小孩子說故事，而是針對我說話的聲音。

──因為我很喜歡她啊！

雖然她旁邊那個混血美少女的確比較漂亮，但是那種病厭厭的女生才不可愛！

看起來簡直就像我自己在照鏡子，那女的病態氣質簡直跟我很像，看起來很恐怖！

果然還是小牧最可愛了，她活潑開朗、也長得很可愛，舉手投足都是陽光型的美少女！

比那種像藥罐子的什麼夕夜還要好多了！好個幾萬倍！

要不是我兩年前出車禍，我現在早就有個像小牧一樣活潑的女朋友。

整個安靜的醫院都被她給充滿了陽光的氣氛，這種女孩子最棒了！

活潑可愛，陽光活力，待人溫和，這些都是我喜歡的！

小牧由香理！我喜歡妳！我喜歡妳！我喜歡妳！

雖然我仍然不夠瞭解妳，但是我一定喜歡妳！

到了那天中午，由香理已經搭公車回去學校了，白石那傢伙要留下來照顧她病態母親到下午。

但是我沒想過這個病態美少女居然會有「助人為快樂之本」的一面就是了……

「木下先生，你想不想要小牧的手機和信箱呢？」

這傢伙怎麼發現的啊！看起來明明很遲鈍，為什麼第六感這麼準，女孩子果然都是妖怪！

「你這反應很明顯喔！我知道你喜歡小牧由香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拜託妳別說了！我會羞愧而死啦！妳別再說了啦！

「如果你坦承的話，我就給你她的手機和信箱喔……」

她拿著手機晃來晃去，笑容滿面地很陰險。

等等……由香理的信箱和手機，這簡直是上天掉下來的禮物，不對眼前這女的是妖怪才對！

既然她猜到了……坦誠也無妨吧？小牧比較重要……說不定這女的我們的媒人啊！

這時候說出來，對！我要說出來！

「我喜歡她！我喜歡由香理！」我好樣說得太大聲了……

「哈哈……哈哈……」白石這傢伙笑出來了，什麼嘛！笑起來也不糟啊，幹麻平常都臭著臉。

「幹麻，我都說了，那就給我吧。」

「手機借我，我幫你輸入。」

我將手機遞給白石，她很快地幫我輸入了小牧的手機和信箱。

天啊，我整個人緊張到不行……白石這個國中生簡直就像是惡魔啊！

「好了！」她笑著把手機還給我。

「對了，妳為什麼要幫我？」

「……」幹麻不回答啦！

「這個說出來沒差吧？」

「她去年居然逼我穿貓耳女僕裝……」她說完便尷尬地走了。

晚上，該跟妳說什麼呢？先從朋友開始吧！

等我的身體好一點，腳上的石膏拆掉後，我們一起去看個電影、一起去吃個飯、水族館、遊樂園……

只要能聽見妳笑聲的地方，我們都一起去吧！

§

──那個晚上，是初戀的開始。

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我將手機打開，果然是收到一封簡訊了。

『我是木下早良。今天早上很沒禮貌，抱歉。

小孩子們都蠻喜歡你們今天講的童話。

改天說宮澤賢治的《銀河鐵道之夜》給他們吧！

妳有在看推理小說嗎？』

哇啊！是他的簡訊！他從哪得到我的信箱啦(不會是夕夜吧……)！

我該回傳給他什麼呢？

『我們預計要講那本喔！\^o^/

不過幾天後我要回家所以只有夕夜會去。╯﹏╰

推理小說只要有興趣連電影都會看，‵(*>﹏<*)′

之前的電影的《福爾摩斯》真的很棒呢！我喜歡福爾摩斯！★~★

我老家在岩手縣喔！難以想像吧！』

我才傳出去沒多久他就回我了，速度真快。

『我比較喜歡華生。

《亞森‧羅蘋系列》也很不錯，

東野圭吾的也很不賴，這些都有看嗎？』

我看完了簡訊便開始輸入文字……

這些普通的話題就這樣一直聊下去，在夏天結束後，我們仍一直聊天。

兩個人陷入了這樣的僵局，有時候在醫院見到面會偷笑對方一下。

──或許在那一天到來以前，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有任何進展吧？

直到後來的聖誕節，他傳來了一封簡訊：

『由香里，等我出院後就交往吧！

我喜歡妳，我一直喜歡妳，

我要妳陪我去能聽見妳笑聲的地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