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04 12:27:28sowhc

可以勇敢也可以溫柔

可以勇敢也可以溫柔(9311.30)

──活動與人物系列之1



  這個星期四〈12月2日〉荒野台北的「周四協會見」演講,將由胡怡芳伙伴分享她在「蠻荒東非」的經歷。

  前些天接到怡芳傳給伙伴們的電子信件,她強調這次的演講與她今年上半年剛從非洲回來時在荒野分享的內容不同,同時也聲明會與今年九月地球書房出版社她的處女作「蠻荒東非」內容不一樣,換句話說,她會提供更多私房秘笈與私家珍藏的經驗。

  其實怡芳是多慮了。

  就算怡芳放同樣的幻燈片,內容的精彩與特殊的體驗,都值得再來聽一次的。

  

  第一次知道吉力馬扎羅山,是作家齊克果回答記者訪問:「若可以選擇的話,我願意搭飛機撞吉力馬扎羅山而死!」

  海拔五千多公尺,為非洲第一高峰的吉力馬扎羅山,怡芳一個人背著背包經多日攀登順利登頂。她在東非五個星期的漫遊,幾乎都是不曾有台灣人造訪過的地方。

  我非常贊同怡芳說的:「我始終覺得一人的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有很多經歷以及深刻的體會,只有在獨自一個人旅行中才會發生。甚至有人極端的說:「真正的旅行是在行程表不見以及行李遺失之後才開始!」

  我自己是相當嚮往古代那種「漫遊」,在無窮大的天地裏,似乎無所事事的旅程。那種天地遼闊,古道西風瘦馬的畫面〈好像也是唐吉訶德行俠仗義的畫面〉,一直常在我腦海中出現。這種願意把時間花在看似無用的事情上,我覺得才是對生活本身更具熱情的態度。

  不知道是通訊科技的進步使地球成了村落般沒有神秘感,還是物質文明的興盛與全球化的競爭,使得「無所事事」的心情不復存在。在現代的文明人中,那種「青春的漫遊」不見了,生命不再是充滿各種可能性的探險,反而成了目標明確的一段又一段行程,或是與人競爭非贏即輸的一場又一場考試。

  因此,怡芳的東非之旅,我視之為是現代人難得的漫遊。



  知道她經常獨自一個人出去探險,很難與在荒野古典音樂欣賞社碰到的她聯想在一起。

  荒野古典音樂欣賞社有一次在我家聚會,那次的主題就是由怡芳主講貝多芬的樂曲。看她除了對樂曲分析之專業外,那種欣賞音樂時呈現出的極度喜悅,讓周遭的我們充份感受到那種光芒。她說到曾在歐洲聆聽大師級的演奏後,感動得全身顫抖,整天神魂全浸淫在樂音繚繞之中。她也有耐心把一段曲目反覆聽上幾百遍,同時可以比較出每個樂團演奏的氛圍與情緒,這對我而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我從她眼中散發出的光采,知道這的確是真的。



  可以勇敢,也可以溫柔。

  其實大部分的荒野伙伴都是像怡芳這樣,具有自然、也具有人文素質,可以勇敢,也可以很溫柔,一方面具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情義氣,可是心靈也柔軟得足以傾聽朋友內心的渴望,也足以回應來自大自然裏微弱的呼喚〈山川大地鳥獸蟲魚,為那不能自述的受苦者說話,為那不能自伸的受屈者表達!〉

  為什麼荒野人都能兼具自然與人文的素質?

  我想是因為,原本喜歡大自然的伙伴,因為樂於民眾分享,因此又走回人間;另一方面,原本習於在都市裏做環境議題或行政會務組織發展或大眾推廣教育的人,因為與眾多「野人朋友」長期相處耳濡目染之下,對於自然也不陌生了。

  為了突顯荒野兼具自然與人文特質,我們在西元二000年起,在總會及各地分會開始舉辦「自然與人文系列課程」,讓荒野各類的志工有機會接觸不同領域的世界。甚至在荒野裏也有一些屬於人文性的社團,比如說古典音樂欣賞社、電影欣賞社,乃至於羅生門畫會……等等。

  其實我這麼講是不太對的,人是一整體的,環境是一整體的,時間與空間互相依存也是一整體的,不是荒野人兼具自然與人文素質,而是荒野人從來不把自然與人文作分割,視為兩個不同的領域。因此,荒野人可以勇敢,也可以溫柔。





李偉文2004.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