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6-09 09:16:32阿楨

《白牙》

     莎娣的《白牙》果然優於前評小野《黑皮與白牙》和傑克倫敦《白牙》。
  亂比一通,要比同是伊斯蘭等主題的本館前後評小說吧:《德黑蘭的囚徒》 《在德黑蘭讀羅莉塔》《繼承失落的人》《追風箏的孩子》。
  小說可是文字藝術,豈能只以主題定優劣?厚達700頁《白牙》(唯一劣點是怕翻裂了膠裝的再生紙)幾乎每頁都有極具文字魅力的諷語,其反諷功力不只勝於前評石黑一雄《別讓我走》,也勝於前評王禎和《美人圖》 《嫁妝一牛車》 《三春記》 《玫瑰玫瑰我愛你》。
  那是對你們有反骨症者而言才優(有位網友劃重點到640/700頁便用完一支螢光筆):http://www.wretch.cc/blog/rushdian/11893866

莎娣史密斯Zadie Smith著《白牙》(大塊文化,2004)

  這是一齣荒謬劇。舞臺很大,角色在上面顯得渺小。臺詞都像囈語或詛咒,悲傷看似很輕,笑聲很沈重。
  幾個主要演員:阿奇,一個做任何事都要靠擲硬幣來決定的英國白人。伊格伯,孟加拉裔的餐館服務生,活在自己曾曾祖父是國家英雄的光環裡。他鄉愁如此濃烈,卻只能跟餐館客人和好友喃喃傾訴。他們的兒女,活在各自心靈上的異鄉:滿頭捲髮的愛瑞希望自己變身成直髮美女,米列特幻想自己是義大利電影裡的黑幫老大,馬吉德一心想要前往科技許諾的未來……
  戲如人生,看時漫長,居然忽忽來到最後一幕。這是莎娣‧史密斯在她二十三歲時說的故事,關於過去與現在,關於地震、叛變、戰爭與預言,關於愛與折磨,關於東方對西方的大夢。關於一個年輕作家的幻滅,以及,憤怒裡的包容。
   莎娣史密斯(Zadie Smith)
一九七五年出生於英國北倫敦。父親是英國人,母親是牙買加人。本書一出版便榮獲「惠布瑞特新作獎」(Whitbread First Novel Award)、英國最古老的文學獎「布萊克紀念獎(James Tait Black Menorial Prize for Fiction)、「不列顛國協作家新作獎」(Commonwealth Writers’ First Book Award),「法蘭克福電子書最佳小說獎」(Frankfurt ebook Award for Best Fiction Work),以及「橘獎」(Orange Prize)。《蒐集簽名的人》(The Autograph Man)是她的第二本小說。 

紮迪史密斯和她的處女作《白牙》  by劉乃銀

  內容提要 
  女作家紮迪?史密斯是近年來英國文壇升起的一顆新星,其第一部小說《白牙》以喜劇的筆法,描寫後殖民時代多民族多文化的英國社會,試圖處理新環境中的身份和道德問題。小說繼承了狄更斯現實主義傳統,同時又具有鮮明的後現代主義特點,在藝術上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青年女作家紮迪?史密斯(Zadie Smith,1975-)是近年來英國文壇升起的一顆耀眼的新星。2000年,第一部長篇小說《白牙》(White Teeth)出版,一鳴驚人,相繼獲得英國衛報處女作獎(Guardian First BookAward)、惠特布萊德最佳小說新人獎(Whit-bread Award for a First Novel)、時代雜志(Time)2000年年度十大好書、2001年英聯邦作家處女作獎(Commonwealth Writers First Book Award)等。小說被翻譯成二十多種文字,2002年被搬上電視屏幕。2002年第二部小說《真迹品商人》(The AutographMan)出版,獲2003年《猶太人季刊》小說類文學獎,同年被《葛蘭太》文學雜志提名爲最佳英國年輕小說家之一。本文將簡要分析史密斯的處女作《白牙》,並指出其在當代英國小說界的意義。
  史密斯兼有英國人和牙買加人血統,小說《白牙》寫的是她關心和熟悉的事情。她在談到自己這部小說時說,她的目的是“試圖寫一部爆發了種族問題的小小的英國喜劇性家庭史詩。”的確,小說通過三個不同的家庭,特別是亞奇和薩馬德的家庭,以喜劇的筆法,處理了移民、種族、階級、曆史、性別、政治、宗教等嚴肅的社會和家庭問題,爲我們展現了一個多姿多彩、情趣盎然的生活圖畫。
  小說的背景是倫敦北區一個多民族混居的社區,故事描寫了幾個普通家庭在同化與沖突的矛盾中,所發生的種種可笑又令人深思的事情。故事主要情節時間跨度二十余年,最先出場的是白人亞奇?瓊斯。1975年元旦前夜,事事不順的亞奇婚姻失敗,隨便將汽車停在一個穆斯林人開的肉店門口,關上車窗,想在汽車裏窒息死亡,被店主人救了下來。此後,亞奇遇到正遭受感情挫折的牙買加難民克拉拉,于是兩人一見鍾情,不久結婚,並生了一個女兒叫艾麗。與亞奇這次自由戀愛婚姻相對照,亞奇在二戰中結識的朋友,印度孟加拉族人薩馬德的婚禮卻是父母包辦的,系與阿爾薩娜指腹爲婚。薩馬德受過良好教育,信奉穆斯林教,在倫敦一家餐館當侍從。他和阿爾薩娜有一對孿生子,一個叫米拉特,另一個叫麥吉德。薩馬德覺得英國社會的西方文化窒息了自己本民族文化,下定決心,至少要讓一個兒子不陷入西方文化的泥潭中,就瞞著阿爾薩娜讓亞奇將麥吉德弄到印度,接受穆斯林教育。1992年,米拉特長大成人,和亞奇的女兒艾麗在一個學校讀書。米拉特對一個叫“永久和勝利的伊斯蘭民族保衛者”團體很感興趣。而一直不在英國的麥吉德回來後,風度翩翩,一副英國紳士的樣子,接受的又是現代教育,令薩馬德十分失望。亞奇和移民克拉拉組合的混血家庭,薩馬德和阿爾薩娜的移民家庭,還有一個姓查爾芬的猶太人血統家庭,從不同角度凸現了英國多文化社會中同化與沖突的問題。
  首先要指出,這部小說的中心人物來自勞動階層,是典型的普通人。亞奇雖然當過兵,參加第二次大戰,卻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英雄人物。他始終是一個士兵,需要有一個指揮員發號施令,哪怕在和平時期也是如此。他的職業是設計信封、文件夾之類,工作並不順心,妻子也離他而去,在遇到克拉拉之前,甚至企圖自殺。當然,遇事優柔寡斷的他,連自殺這樣的事情也是靠扔硬幣來決定。小說的敘事者明確地說,他之于社會,不過是“一粒石子之于海灘,一滴水之于海洋”。然而,就是這樣的人也有其價值觀。克拉拉評論亞奇時說:
  這個亞奇鮑爾德?瓊斯不是白衣騎士。沒有目標。沒有希望,沒有雄心。此人最喜歡的是英國式早餐和自己動手擺弄東西。反應遲鈍。年紀大。但……是好人。他是好人。人好可能沒有大的用處,人好可能不會使生活亮起來,但還是重要的。①
  這一評價體現了小說的基本視角,即平民的視角,平民的價值觀,是對普通人的肯定和關注。亞奇在二戰時就認識的朋友薩馬德也是普通勞動者。薩馬德雖然受過良好的教育,作爲移民,卻也只能在餐館幹活。對于這樣的工作他自然不甘心,于是在餐館也常常和客人討論科學上的問題。他甚至想象自己在餐館當侍從時,帶上一塊告示,上面寫著:“我不是侍從。我當過學生、科學家、士兵……”(第49頁)說穿了,這個告示,是他對自己身份的認定。不過,盡管有這種遺憾,薩馬德並沒有換一個工作。這不僅因爲他的移民身份,而且多少因爲他受到自己的伊斯蘭文化傳統的影響,並不想積極地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普通人。
  小說中描寫的人物,生活在殖民帝國已經成爲過去,社會日益呈現多民族多文化特征的時代。普通人不同程度地面臨文化的同化與沖突問題。薩馬德在二戰時期爲英國作戰,但戰後覺得自己處境尷尬。在英國,他感到自己是個印度人,可在印度,別人又認爲他是英國人。薩馬德珍惜自己的血統,爲自己有個曾經反抗英國人的曾祖父感到驕傲。薩馬德不停地尋找自己的身份,因爲他的原國籍不停地變化,從印度人,到巴基斯坦人,又到孟加拉人,後來只能用伊斯蘭作爲自己的身份。他一直爲來到英國悔恨不已,說“我被英國給毀了,我現在明白這一點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他們也給毀了。”(第125頁)“我不該來到這裏,問題全出在這兒。我不該將兒子帶到這個遠離上帝的地方。”(第126頁)他認爲英國社會不允許非基督教傳統存在,感到英國社會的同化使自己的身份問題變得十分迫切,所以才決定將兒子送到孟加拉接受教育。薩馬德遭遇的困惑和良好的願望,可以理解,但是他的計劃實際上行不通。送兒子到孟加拉一事一直受到妻子的反對,而他自己對孟加拉的伊斯蘭教的理解也不完全,因爲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在那裏,對實際情況並不了解。他想像的孟加拉充滿宗教虔誠,但比他後到英國的阿爾薩拉表現出的激進和獨立性,出乎他的意料。回到英國的麥吉德也可以證明,薩馬德對自己的根文化,其實並不真的很清楚。相比而言,阿爾薩拉對自己的處境有比較清醒的認識,對英國的態度顯得實際。身爲有色人種,她不感到自卑,對什麽是英國特點有自己獨到的看法。她采取一種積極融入的態度,直言不諱地說:“你是不是認爲有誰是英國人:真正的英國人?這是童話。”(第204頁)換言之,今天的英國,所謂純粹的英國人只是神話,並不存在。薩馬德和阿爾薩拉對自己的根文化和英國文化的不同態度,構成了小說中的主要沖突之一。
  在對待自己的文化傳統問題上,亞奇的家裏也同樣存在沖突。亞奇第一次婚姻失敗後,娶了年輕的牙買加女人克拉拉,而克拉拉的母親霍頓斯一心想在宗教中,特別是耶和華見證會中,找到安慰。霍頓斯堅持自己的文化傳統,對自己在英國的後代被同化憂慮不已,希望克拉拉嫁給黑人。她爲外孫女艾麗的非黑人血統感到不安,並試圖讓艾麗接受自己的宗教信仰。克拉拉拒絕母親的極端宗教虔誠,對自己的文化之根並不很感興趣。就像她被碰掉的齙牙一樣,她和自己的文化傳統分了開來。小說的敘事者說:“克拉拉來自一個地方,她有根……在她變得漂亮之前,她是醜陋的。”克拉拉是乘坐前男友的摩托車時撞在樹上碰掉自己的齙牙的。而牙作爲意象,代表了根和過去。牙的丟失,表明過去的一部分曆史的丟失。正如小說中漢密爾頓向青年人解釋不保養好牙齒的後果時說的那樣,“如果你們的牙齒壞了……那就好不了。人們看你就和過去不一樣。”(第145頁)于是,牙齒的丟失,又是部分身份的丟失。克拉拉從沒有告訴女兒,自己一口整齊完美的白淨牙齒是假的。艾麗長了一口齙牙,是從母親遺傳來的,但她本人並不清楚這一點。直到一次,艾麗打翻了母親盛假牙的玻璃杯,這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對父母,對自己的身世,對自己的家族,或者說,對自己的根並不真正了解。于是,白牙作爲一個象征,代表一種假象,一種無根的物體,作者用其作爲小說的題目,含義頗深。
  文化問題,直接和身份問題連接在一起,一代代影響下去。如果說艾麗對自己的根文化一無所知,那些聲稱保護自己文化傳統的年輕人,對自己的文化傳統也並不真的了解。一個令人尋味的細節是,米拉特一次和“永久與勝利的伊斯蘭民族保護者協會”的人一起去布拉德福德,目的是要燒毀薩爾曼?拉什迪的書《撒旦詩篇》。可是,前往的年輕人其實並“沒有讀過這本書。對作者一無所知。對書的內容也一無所知。”這個喜劇性的情節同時又具有了悲劇色彩,提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即人們如何對待不同的文化?如何對待自己的文化傳統?喪失自己的判斷力,盲目的人雲亦雲,只會導致沖突和對抗。
  《白牙》從多個角度,描寫了不同文化沖突中的代溝問題。小說中的三個家庭,都在上演大致相同的代溝問題劇。當父母的希望子女按照自己的意志成長,但往往事與願違。亞奇和薩馬德兩家人過從甚密,孩子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但都沒有成爲父母所期望的人。對于孩子,父母既不理解,也不贊成。艾麗對自己的家庭感到厭倦,要跑到外婆那裏去住。米拉特和自己父母的相處也不愉快。科學家馬科斯?查爾芬的兒子喬什,更是公然和父親作對。馬科斯正在制造一種叫做未來鼠的轉基因科學怪種,用含癌物質喂養老鼠,目的是讓科學家考察癌摧毀老鼠身體發生病變的過程,以尋找人類相似疾病的藥物,而喬什認爲父親的科學實驗是對動物的犯罪,參加了“反對折磨和剝削動物協會”,旗幟鮮明地和父親對著幹。當然,這樣的沖突基本上以喜劇的方式出現,並給人以生活就是如此的感覺。
  不僅代溝問題嚴重,年輕的一代也有自己的煩惱。他們不僅面臨身份等問題,對生活中許多事情看法也不一致。比如,米拉特拼命反對的,正是他的哥哥麥吉德最感興趣,並集中精力研究的東西。被寄于厚望的麥吉德,並沒有像薩馬德想像的那樣繼承穆斯林傳統,卻是米拉特成爲了穆斯林傳統的捍衛者。不過,他對自己捍衛的傳統並不了解,倒是喜歡模仿影星羅伯特?德尼羅扮演的電影《出租車司機》中的男主角。艾麗欣賞的,也是查爾芬家的英國人特點。有一點是共同的:年輕的一代事實上和自己的根文化越來越遠。在愛情方面,如果說老一輩人有時爲傳統的婚姻方式困擾(如由家庭包辦婚姻的薩馬德和阿爾薩拉),那麽,愛情問題上比較開放的年輕一代也存在問題。小說中,懷孕的艾麗甚至無法知道,自己所懷孩子的父親是米拉特,還是麥吉德。這一類的問題,似乎帶有喜劇性,其實包含了嚴肅的文化和倫理命題。
  小說主要討論多文化社會和多文化家庭面臨的問題,但是在接受采訪時,史密斯明確否認自己寫的小說以個人家庭經曆爲藍本。她說:“《白牙》不是真的以個人家庭經曆爲基礎。如果你來自一個混合型家庭,你就會較認真地思考繼承問題,思考一代代繼承下來的是什麽。至于種族之間緊張的關系,我肯定我父母在找旅館時有過通常遇到的麻煩,以及諸如此類的問題,但對生活中的那些部分,我不多談。”史密斯告訴采訪者,自己的弟弟幾天前在街上走路,就無緣無故地被警察粗暴對待。可史密斯在作品中雖然提及種族歧視,並沒有加以渲染。她以一種樂觀的態度看待未來,“這個國家目前對種族關系有很濃的悲觀主義。我認爲書中描寫的關系是理想化的,可我認爲這些關系現在可以存在,隨著種族混合的繼續,將來肯定會存在。我這一代,還有我的弟弟的一代,不會背著這相同的包袱。”②這可以部分解釋小說中的樂觀情調和理想主義色彩。
  《白牙》問世以後,甚受好評。著名的作家薩爾曼?拉什迪認爲:“紮迪?史密斯充滿活力的第一部小說,講的是我們大家如何來到這裏的———如何來自加勒比,來自印度次大陸,來自很久以前的一次奧林匹克自行車比賽的第十三名,③講的是這裏變成了什麽。這是一部令人吃驚的充滿自信的處女作,趣味橫生而又主題嚴肅,小說的聲音具有真正作者的個人特點。我喜歡《白牙》,常常受到感動。小說具有穿透力。”《每日電訊》認爲:“史密斯能寫。她的小說有活力,從容,幽默,人物豐滿;沒有影響許多處女作的內心和自我感覺的細節,史密斯有故事可講,繼承了彼得?凱利和薩爾曼?拉什迪的傳統,和他們相處也好;對話完美,喜劇情節利索,含蓄。”④一些英國知名學者對這部小說評價也很高。如牛津大學教授、著名評論家坎寧哈姆就對這部小說贊歎不已,認爲作者史密斯是個真正有實力的作家,有所謂“真東西”。
  有必要說一說《白牙》在普通讀者當中引起的反響。該小說問世至今有三年多,從英語國家網上衆多讀者的反應看,普通讀者對小說基本上持肯定態度。由于網上讀者講述的是自己的切身讀書感受,可信度較高。有的讀者說,小說是自己最喜歡讀的好書之一,每件事情都非常真實,自己的童年就是如此,感覺作者非常熟悉自己的家,自己的思想,小說寫的就是讀者自己。也有讀者講述自己的閱讀過程,說自己化了相當的時間才進入小說,讀了一半,才有感覺。由于小說已經搬上銀幕,有的讀者認爲電視劇不好,還是小說好。當然,也有一些讀者是聽說小說得了不少獎,才去讀,但閱讀時不滿意,感到令人失望,認爲小說盛名之下,其實難負。讀者中不同的聲音是很正常的,而大多數讀者認可和贊美這本書,是客觀事實。⑤
  《白牙》作爲一部當代小說具有史詩的規模,寫法卻極爲平易,是一部雄心勃勃的作品,涵蓋了遺傳學、性別、種族,曆史等多個主題,而史密斯富有才智地,創造性地使這些主題交織在一起,舉重若輕。她筆下的人物是普通人,真實有趣,常常會犯錯誤,卻又平易可信,充滿生活氣息。作品有點兒玩世不恭,又嚴肅認真,表現了一個複雜的、引人入勝的當代英國多文化社會。反映了後殖民時期,人們試圖理解新環境中的身份和道德問題,喜劇性的場景和嚴肅的主題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人類的弱點依然存在,但是輕松的笑聲不斷。從這個意義上說,小說繼承了早期狄更斯現實主義傳統,同時又具有鮮明的後現代主義特點,藝術上達到了相當的高度。當今的英國小說界,應該說十分活躍,但是,羅琳的哈利?波特系列,雖然成功,畢竟離現實太遠,菲力普?普爾曼的小說本質上是嚴肅小說,但也還是以兒童文學形式出現,嚴肅的作家伊恩?麥克尤恩等人也很受歡迎,但他們的小說中更多的是表現生活的陰暗面,犯罪、暴力等等。《白牙》直接面對當今英國的社會生活,以輕松的筆調,討論困擾人們生活的基本問題,呈現出一股青春活力,一種健康向上的精神。從這個意義上講,紮迪?史密斯和《白牙》的成功,不僅對作者個人具有重要意義,對英國文壇也同樣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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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黑黃白花,笑起來都一口白牙──關於《白牙》

  實在不得不抱怨,《白牙》這本書真是麻煩。
  麻煩之一在於厚度:倒不是我對於不分集一口氣完結的故事有什麼意見,而是這書有大約 700 頁,該書系的選紙又較其他小說來得厚,於是成書之後看起來有點像小一點兒的辭海(雖然拿起來不重)。這樣的書塞在上班時背的書包裡很佔地方、中午吃飯時也不方便拿出去讀;麻煩之二在於作者:Zadie Smith 十分年輕,本書是她的第一本小說,一出版就得了一堆文學獎,搞得我對內容好奇異常(尤其居然寫了這麼厚……她到底都在說啥啊?),這書似乎怎麼也該讀一讀;麻煩之三在於書名:《白牙》雖說是照原文書名《White Teeth》沒啥問題的直譯,但老讓我把這書和 Jack London 的《White Fang》搞混──這書常見的譯名也叫《白牙》,我一直喜歡 Jack London 的作品,有個後生小輩兒搞出個這麼像的書名來,讓我生出了點兒那種偶像佔有慾被侵犯的不爽。
  不過翻開《白牙》(不是 Jack London 那本)之後,我幾乎沒再想起上述的種種麻煩。
  倘若有人如此描述《白牙》:這是個敘述移民的故事,關於孟加拉移民、牙買加移民、白人中產階級以及白人藍領階級、第一代移民和第二代移民、以上各色人種混居一地時所發生的故事……聽的人大部份可能都會先皺起眉頭,然後瞥一眼這本長得像磚頭的書,明智地決定不要掏出皮夾把它抱回家──畢竟這種內容聽來似乎會無可避免地牽扯上什麼殖民後殖民、民族主義、宗教問題、令人討厭但熟悉的中產階級和沒有目標的藍領階級爭鬥之類嚴肅得讓人不得不正襟危坐的話題,乘以這款厚度,等號後面出現「無趣」二字大概是唯一的正解。
  但說實話,《白牙》一點兒都沒法子同這個唯一正解搭上關係。
  主題的確嚴肅,但 Zadie Smith 的故事說得極為漂亮:每個角色的個性鮮明、生動、現實卻又惹人發噱,每個日常不過的生活裡頭就是會出現突梯(但現實得不得不令人承認其可能性)的轉折;明明應該是帶著重量的交響樂,Zadie Smith 的指揮風格卻把它奏成轉著荒謬主題的迴旋曲;舞著舞著,就咧嘴笑了起來──即使明白這個笑裡頭帶著淚,但就是禁止不了嘴角向上彎曲的力量。
  《白牙》的故事開始;第一個章節:阿奇‧瓊斯的奇特再婚。
  阿奇是本書的第一代主角之一,英國的勞工階級。標題是他的「再婚」,標誌的似乎是個新的開始,不過只要眼光瞥過幾行,就會發現在首段出現、坐在廂型車裡的阿奇,並不是等著要去聚新娘,而是在搞自殺。時間是 1975 年的元旦清晨,原因是老婆同他離婚了──或者說明白點兒:阿奇之所以想結束性命,不是因為自己深愛著的妻子離他而去,而是在兩人共同生活卅年之後,他才發現自個兒居然沒愛過她:「阿奇的婚姻就像買了鞋,回家之後卻發現不合腳,又因為好看而忍了下來。突然,三十年過去了,這雙鞋居然自己站起來走出房子。她離開了。就在三十年之後。」
  婚姻的貌離神合用「買了不合腳的鞋但因為好看而忍耐」來比喻,已經具備了某種趣味,而用「這雙鞋居然自己站起來走出房子」來形容最後的破滅,不但貼切,而且製造出一個荒唐的場景,揉絞了超現實的笑料、現世的酸楚,以及再真實不過的無奈。Zadie Smith 這種機巧狡猾得近乎坦白真誠的形容方式,在每個章節不停地出現;前一句剛要為劇中角色的現實處境皺起眉心,下一句馬上又因為這種逗得人不得不笑的精準形容咧開嘴角。阿奇跌跌撞撞地沒有死成(當然),反倒因為莫名其妙闖入一個等待末日的 Party 而認識了牙買加裔的缺牙美女克羅拉,六週之後,阿奇再婚了。
  婚禮上頭,另一個第一代主角山曼德出場。
  山曼德和老婆艾爾沙娜是孟加拉人(雖然常被誤認為印度人),因為從軍時和阿奇被分派到同一輛戰車裡頭而相識。山曼德自認是個科學家、是個軍人,也是個虔誠的回教徒,不過在倫敦,他只是個寄居在遠房表親餐館裡的服務生,連小費都要的沒有帥小夥兒多。一個滿心不忿的孟加拉人、一個沒啥生活目標的英國白人,這對難兄難弟開始橫向帶出這一個世代在英國各色移民的百款面貌:宗教狂熱者的偏執與怪異力量、藍領階級的無聊與自以為是、對不同種族或多或少的歧見、夫妻相處/子女管教問題、對於戰時功績的吹捧,以及初代移民對於故土那種近乎信仰似的懷念。
  這對朋友的設定其實有著特殊的趣味。
身為理應是「主流」人種的阿奇,沒啥生活目標、沒啥主見,對其他民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歧視(他連山曼德是印度人還是孟加拉人都搞不清楚);山曼德沒有什麼移民的典型刻苦耐勞心態,反倒很像是懷才不遇的落魄白人,心中滿是對故國的懷念和對目前環境的討厭。這兩人在戰場上莫名其妙地存活下來,有一段沒有對旁人提及的過往,阿奇的腿裡有顆戰時存留的子彈,似乎是曾為戰爭英雄的證明,不過事實上,這兩個男人的另一半對他們所謂的英雄戰史都不怎麼信賴。
  年月過去,兩個家族的第二代開始躍上舞臺。
阿奇與克羅拉的千金頂著一頭超級自然捲,名叫愛瑞;而山曼德與艾爾沙娜則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品學兼優的是馬吉德、品學兼不優(但可以迷死所有異性)的則是米列特。愛瑞的外表不怎麼討喜,而她同書中絕大部份異性一樣為米列特傾倒,以致對自己的長相身材還有那一頭米粉痛苦不已;馬吉德帶著父親的憧憬和希望,被山曼德偷偷送回完美的祖國孟加拉,沒想到馬吉德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山曼德的意料之外,身在遙遠的東方,卻變得比住在英國的老爹還要西方;米列特崇拜好萊塢出品的義大利黑幫電影,為了彌補現實生活裡無法加入黑手黨的遺憾,他選擇加入偏激的宗教團體,成了山曼德的另一個意料之外。而第二代們的學校生活,還帶出了另一個典型的知識份子中產階級白人家庭──這個人人都有學問到不行的喬分家族,除了替原來由藍領生活撐起主幹的故事提供另一組對照之外,還有反向顯示中產階級家庭生活模式狀似美滿實則脆弱的作用。
  讓咱們稍微停下腳步,看看帥哥雙胞胎馬吉德與米列特。
在家族故事裡讓雙胞胎出場並不是什麼特別新鮮的招數,利用大家夥兒認為雙胞胎一定是「心靈相通的分離個體」這款概念,雙胞胎本身的相似與相異,很能夠用來呈現同一個世代對於所處時代環境所做出的不同反應;不過 Zadie Smith 並不是因循舊規矩撿個現成框架來使用而已:她筆下的雙胞胎既不會讓人搞不清楚、也沒有在故事行進的途中因為環境而轉換了個性(馬奎斯《百年孤寂》裡的雙胞胎還會互換身份,連最後有沒有被葬對墓穴都說不準),這種設定的方式讓外在因素變成唯一的重點,讓這一代與生活圈子之間的相互影響顯得更為清楚。
  於是所謂的分野日漸模糊了起來。
接觸了喬分家族之後,愛瑞開始向中產階級的價值觀靠攏;但將愛瑞拉進家族裡的喬書亞反倒因為荷爾蒙狀況(呃,就是情慾之類的青春期無法控制因素),加入了反對自己父親做基因實驗的抗爭團體;本來承載期望要成為一個正統回教徒的馬吉德,在遙遠的孟加拉不但變得愈來愈像白領階級,最後還與喬分家的家長(亦即喬書亞的科學家父親)成了好友;而迷倒各種族女性的米列特,卻在激進宗教團體裡找到自己打小就想要的黑幫團體歸屬感,雖然對於教義禁忌誡律主義什麼的有點兒懞懞懂懂,不過這個成員既能吸引新人又有行動力,就算其他會員再怎麼自認偉大,米列特的表現實在也沒啥可以挑剔的。故事第二代的成員們一面被自己所處的環境影響,一面在不知不覺中改造環境;但關於第一代的種種堅持,在他們的身上倒都已漸次褪去。
  不過,過往並不會完全褪色。Zadie Smith 再度召出雙胞胎,用另一種角度闡明這個故事裡的移民主題。
  闊別八年,馬吉德和米列特終於再度見面。起因是喬分老爹科學家要辦個關於他研究的基因改造「未來鼠」說明會:馬吉德是協助發起活動的人,而米列特所屬的宗教團體則持反對意見。但兩兄弟見面後非但沒談出個結果來,反倒牽扯出太多過往的歷史,在雙胞胎奮勇衝向未來時,卻只是在徒勞陳述過去。移民的傳奇常提及他們在各種漂流的最後落碇之處發揮了極高的創意、開闢了嶄新的世界;但事實上他們無法完全擺脫過去。舊歷史/新時代不停地在移民心裡切割出光影,帶著個人與故土的過往向明日顛躓,馬吉德與米列特的會面帶出移民的境遇:讓全新的空間充滿過去的歷史,再用來自不同方向的力量七手八腳地推著向前。
  結局慢慢挺進,「未來鼠」說明會舉辦在即。
故事裡的各個要角,為了不同的私人理由而出席。馬吉德和愛瑞協助喬分科學老爹舉辦活動、米列特所屬的宗教團體「KEVIN(回教團體居然搞出這種縮寫,讓每個聽到的角色都皺眉搖頭)」打算來搞破壞,喬書亞加入的抗議組織正打算在會場陳述自己的信念、克羅拉的宗教狂母親和前男友在外頭的廣場發放末日傳單;阿奇與克羅拉、山曼德與艾爾沙娜都出席了,還有主持科學研究的喬分科學老爹和他的恩師(一位年老的法國學者)。當然,還有那隻被做了基因改造實驗的未來鼠。
  為免影響讀書的樂趣,結局在此實在不便說明。
不過一如所有荒謬的喜劇,這個說明會成了所有角色齊聚一堂、所有胡鬧達到高潮的結局場景,過去未能言明的隱晦在此獲得了真相、前頭埋下的伏筆也在此得到了呼應。而在大家夥兒亂成一團、未來鼠臉上顯露出某種沾沾自喜的表情時,我突然發現,當科技發達到可以改造基因、治癒痼疾、發展新藥品、型塑新生兒的近未來,移民所帶出的國籍、人種混合情況將會被科技及醫學技術取而代之,種族將不再是簡單的偏激民族主義有能力隨意陳述的問題。但是關於文化歷史的聚合、關於新舊環境的衝突,所有身處其中的個體,還是得要奮力著掙紮前行。
  而只有足夠的幽默,才能讓所有現實的荒唐轉為能夠一笑置之的趣處。
Zadie Smith 的《白牙》揭露了如此的一個事實:在人類不完美、不和諧的構成之中,沒有缺陷的現實生活也許永遠只能是唬弄小朋友的童話故事,但當透過足夠的玩心來觀察世界,所有愚蠢的執著與無奈的信仰,都還是自有其存在的理由。而當我們露出笑臉,終會發現無論大家夥兒自哪種背景走到舞臺中央,沾染著哪種個人家庭種族國土的歷史塵埃,總還是有某種令人開心的共通之處。
  畢竟,無論黑黃白花,咱們笑起來,都會露出一口白牙。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wwolf4791/3/1241511963/20041004091901/
 
傑克倫敦著《白牙》(臺灣商務,2003)

  《白牙》可說是傑克.倫敦於1903年出版的成名作《野性的呼喚》的姊妹作。作者從一匹帶有狗血統的狼──白牙──的眼來看這個世界。白牙誕生於大荒野中,幼年時期經歷了弱肉強食的世界。之後,母狼帶著牠回到了印地安主人灰狸的身邊,人類營地的生活使牠變成乖僻和孤獨,對任何種族都充滿仇恨敵視。當灰狸將牠賣給既懦弱又殘酷的帥哥史密斯時,更加深了牠個性中兇殘的一面。受到史密斯的虐待和監控下,牠成為了同類公敵的戰鬥狼,在經歷一場血腥幾近亡命的鬥犬生涯後,新主人威登‧史考特救了牠。他仁慈的愛使白牙漸漸了解愛的真諦,成了主人最忠實的寵兒,而後並從囚犯吉姆‧霍爾手中救了主人父親一命,也贏得了「受神眷顧的愛狼」的美名。

《黑皮與白牙》

  小野在遠流版《黑皮與白牙》(1989)的<序>說明為何要改書名如下:
「〈黑皮與白牙〉前後大概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可是短短的三天卻是我自己的十七年……那一陣子,我常常翻小時候的日記,思考時代背景,然後靈感泉湧。
  高中是我一生中相當黑暗的時代,缺乏自信而又力爭上遊,我和那些K書的同學比賽成績,和那些運動選手在田徑場上較勁,唯一無法競爭的是我永遠也繳不起補習費。我必需要保持前兩名的成績才能減免學雜費,這一切成為我最大壓力。
  小說中的「黑皮」與「白牙」是我高中時所認識的女孩,她們不是小說中的主角,但是她們兩個卻各自象徵了不同的意義。現在想想,麵攤的小女孩黑皮傳達了我的「寂寞」,富家千金白牙代表了我對環境的「憤怒」。
  啊,我忽然想通了,原來「寂寞」與「憤怒」不止是現在才有的感覺,十七年以前就存在了……於是我決定用《黑皮與白牙》做為書名取代舊版的《我的學生杜文燕》。以慶祝這種找到源頭活水的快樂。」
  我就不懂!就小說結構的完整性、情感氛圍的蘊釀和文字的成熟度而言,明明是<我的學生杜文燕>勝於<黑皮與白牙>,何必改書名呢?
  人家一開始不是坦白如下了嗎:「最後我要談一下我用做書名的〈黑皮與白牙〉,這恐怕是我這十篇小說中知名度最高的一篇了,理由是它被改編成一部描寫成長的電影,在民國七十六年元宵節上片,創下非常高的票房紀錄,成為當時很熱門的一種題材。」
  原來是商業考量了!那小野在<序>裡所言:「八○年代初期的臺灣,因為受到美麗島事件的影響,整個社會籠罩著一種保守、緊張、殺伐的陰影,文學界也充滿了一些喊口號的活動,電影界更是蕭條而無生機…我開始感受到一個逐漸在體質上惡化的環境,政治上的各種禁忌無法突破,貪污特權到處橫行,經濟方面也開始有了危機,暴發戶式的社會狀態使人文素質更加低落,嚴重的教育制度缺失一直殘害著下一代的心靈,人與人不再相互信任,每戶人家都裝上不鏽鋼的門窗以防止別人侵入。這就是我憤怒的開始。我寫〈清晨〉、〈設防的城市〉、〈罪與罰〉,就是很直接的反映了社會的不安。而〈我的學生杜文燕〉的內容就提高了問題的層次,成了官商的勾結,和一種特權的壟斷。」也不能用於廿一世紀一0年代的貪污腐化無能又濫權扁政權了?
  那當然!小野可是從臺視經理一路升官到華視總經理。還是去看1987年楊立國導演,李立群、陳震雷、顧寶明、張瓊姿主演的三段式同名電影,或是民視單元劇「臺灣文學作家劇場‧5:黑皮與白牙 」。
  可惜都拍的沒影音魅力,前者三段式似乎增加了原著所無故事情節,但演技膚淺、攝拍表象、錄音作做。後者又刪去了男人間的戲,只剩男主角敏傑與黑皮、白牙、父親之戲。
  無妨!反正原著也沒啥文字魅力。要是找位擅長拍情感戲的導演比如關錦鵬或許鞍華,應能拍好〈我的學生杜文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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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楨 2012-10-09 10:03:17

(楨:又一本假文學之名之作!)

《灰影地帶》Between Shades of Gray (尖端出版 2012)

  【各國獲獎不斷】
  2011年《紐約時報》年度好書
  2011年《校園圖書館月刊》年度最佳好書
  2011年《書單雜誌》年度最佳好書  
  2011年法國Prix-RTL LIRE文學獎年度最佳小說  
  卡內基文學獎決選名單
  德國A Reader’s Choice書單入選
  2011年《出版人週刊》年度最佳青少年書籍
  2011年英國亞馬遜網路書店年度好書
  2011亞馬遜網路書店年度最佳青少年書籍
  每月好書俱樂部A Book of the Month
  2011年《聖路易郵報》年度最佳讀物
  2011年《哥倫布快報》年度好書獎
  美國圖書館協會ALA好書推薦
 
  在波羅的海三小國被蘇聯統治的50年之間,經歷過這個事件的受害者因懼於蘇聯祕密警察,大多不敢出聲,而少部分針對這件事情發聲的人民,也受到殘酷的對待。但仍有許多勇敢的人,將這段故事藏在歌曲和畫作裡,讓立陶宛擁有豐富且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能量。而書中女主角即為一位15歲的畫家,她把所有經歷記錄在信和畫裡,用小罐子做成時空膠囊埋起來,希望某日世人會發現這個埋沒於歷史中的真相。
    在1941年的立陶宛,15歲女孩莉娜的平靜生活,毫無預警地產生令人恐慌的劇變。先是爸爸神祕消失,接著蘇聯祕密警察闖進她的家中,將她與母親、年幼的弟弟一起抓走。
  他們失去一切,宛如牲畜地被遣送到西伯利亞,開始了痛苦且看不到盡頭的勞改生活。
  擅長繪畫的莉娜冒著生命危險,以圖像與文字記錄周遭的人們──以虐待他人為樂的軍官、視人命為草芥的祕密警察;裝瘋賣傻只為留在媽媽身邊的少年、被迫一夜之間長大的男孩、失去父母只能跟娃娃傾訴的女孩,以及為了孩子犧牲一切、甚至出賣靈魂的眾多母親……
  在漫長又寒冷的日子當中,人與人之間溫暖的情誼以及對未來抱持的希望,支持著莉娜和家人度過一天又一天。遠方,太陽逐漸升起。當溫暖的陽光悄悄滲透灰暗的陰影,愛與包容的力量將融化寒冷的鐵幕,於極北之地萌生希望的嫩芽……
  作者簡介
露塔.蘇佩提斯 Ruta Sepetys 生長於密西根州,是一位立陶宛難民的女兒,露塔渴望透過自己的筆,為史達林在波羅的海區域進行種族淨化期間喪生的千百萬人發聲。
  目前露塔與她的家人住在田納西州,《灰影地帶》是她的第一本小說。

阿楨 2012-10-06 12:35:02

 巴格達警報 Les sirenes de Bagdad (木馬文化 2012)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孩子。你就像一顆快爆炸的炸彈!」
  就在此時,整個家族的榮耀散落一地時,我看到了身為一個自尊自重的兒子,一個真正的貝都因人最不該看到的東西。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在沙漠的小村落裡,年輕男孩整天無所事事地遊蕩著,因為美軍入侵伊拉克,他不得不回到的家鄉,離開在空襲中被炸毀的巴格達大學。
  回到家後不久,年輕男孩先是目睹在檢查哨的美軍士兵,對著全村最無害的少年開槍;幾天後,美軍轟炸機又毀了村郊的一場婚禮。彷彿眼淚還不夠流乾似的,美軍士兵在某天深夜突擊這純樸的村落,為了搜捕恐怖份子,在驚慌害怕的全家人面前狠狠羞辱了他的父親。
  儘管美軍對自己的暴行無知,但他們卻做了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年輕人滿腔怒火,渴望報復這一連串惡行,於是他決定離開家鄉、前往巴格達。
  年輕男孩懷抱著屈辱的祕密,想讓全世界看見他的怒火——可是,為什麼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加入聖戰?為什麼復興族人的榮譽,卻得躲躲藏藏?如果毀滅不能帶來新生……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本書特色
  卡黛哈在2006年接受一家德國電台訪問時提到:「西方國家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去詮釋這個世界,同時還發展出一套能夠配合自己世界觀的理論,但那些理論無法完全反映現實。身為一個回教徒,我建議西方世界要用新的視點去看待阿富汗人、宗教狂熱主義以及宗教苦難。西方的讀者往往只碰觸到問題的表面,我的貢獻在於促進讀者們理解狂熱主義的原因和背景,然後或許狂熱主義就能因此受到控制。」
  作者簡介
雅斯米納.卡黛哈(Yasmina Khadra)本名為穆罕默德.莫萊賽奧(Mohamed Moulessehoul),曾是阿爾及利亞軍隊軍官,在阿爾及利亞內戰期間,他為了躲避軍方對書籍的審查,採用了他妻子的名字「雅斯米娜.卡黛哈」這個女性筆名。一直到2001年,他離開軍隊遷居法國後,才公布其真實身分。在公布身分後他依舊持續使用這個女性筆名,為的是表示對妻子的感激,以及對所有阿拉伯女性的敬意。
  卡黛哈對於目前深擾伊斯蘭世界的政治衝突相當關心,重要著作有當代東方三部曲:《喀布爾之燕》、《攻擊》、《巴格達之歌》。其中《喀布爾之燕》和《攻擊》皆進入國際IMPAC都柏林文學獎最後決選,《攻擊》一書更是風靡法國,暢銷25萬冊,入圍多項文學獎,並榮獲2006年法國書商公會文學獎。卡黛哈被譽為是阿爾及利亞繼卡繆之後,當代最傑出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