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8 08:58:04阿楨

《落花流水》

山本文緒《落花流水》前後有序的敘述手法狀似比前評《時空旅人之妻》呆板,實則更不會讓讀者迷失於作者之炫技、而能專注於文字藝術和文旨主題(父/母/女/兄/友之間分不清的恩怨情仇,p.139,143,229,241)。

山本文緒《落花流水》(麥田,2006)

7歲的手毬任性嬌蠻,硬被教會了世界並不以自己為中心……17歲的手毬憤世嫉俗,與曾是「姊姊」的母親難解難分……27歲的手毬含蓄樸實,只想抓牢了手中的幸福……37歲的手毬賢淑安穩,卻遇上了青梅竹馬的外國男孩……47歲的她,57歲的她,67歲的她……以十年為期,七則連作短篇,建構出母女三代、跨越半世紀的愛憎恩仇。
她們的花朵,以十年為一花期呈現,想開得繽紛,卻找不著顏色;想落地生根,但又靠不了岸……
體內那時時蠢蠢欲動的騷亂靈魂,慫恿妳押下足以翻盤的賭注?渴望不顧一切逃離的,是家的束縛?抑或自身?
第一次讀山本文緒。兩小時讀完,覺得滿失落的。
這是一個混亂的故事。時間從1947年開始,每隔十年成一小段落,橫跨了七十年,直到2027年。每一小段落,就更換敘述觀點,在女主角手毬的幼時鄰居、女主角本身、母親、弟弟、女兒之間流轉。
故事線其實很清楚。混亂的是主角的心境、生命。
像是逃不掉的宿命,「拋家棄子」的血液留在母女三代的血液之中。任性或安逸的生活方式,由時間決定。就算曾經抵抗,也不由得因為某種機緣或事件,啟動「逃離」的機制。
飯塚時代的手毬,是無憂無慮、受人溺愛的小女孩。得知身世的新島手毬則成了叛逆少女,跟母親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母女,其實更像處於競爭狀態的女人。中村手毬過著安逸的家庭主婦生活,卻又因為母親而與過往牽上線,導致她終究踏上母親的道路,卻又在願望彷彿實現的時候,看見破滅。
太過安逸就想逃,願望實現了就想拋棄。想要擁有的究竟是什麼呢?難道人性就是當個任性的獵人,打獵只是為了娛樂?
於是,讀完只覺得一片混亂。像是在渾濁的水色中遊泳,雙手往前撥動,攪起的都是泥沙亂草,什麼也看不清。只有無盡空虛。
http://www.yumau.com/modules/notes/view.article.php/231

女人的一生~讀【落花流水】

女人的一生,可以是吳爾芙的「戴洛維夫人」(另參本館:戴洛維夫人),一天即為一生的全貌;也可以是山本文緒的「落花流水」,從1967到2027年,長達60年的故事。
女人的一生有多重角色的轉換,這些角色對女人的內在象徵什麼意義,又會造成什麼影響?在2007年的頭一天,閱讀這本名叫「落花流水」的小說,身為女人的我,不由得思索自我的人生光景,過去,現在,未來,角色的轉換,對我具備了什麼意義?我愛這些角色嗎?當未來新的角色需要我去扮演時,我會如何面對呢? 這是一本,會讓人思考的小說,尤其當你身為女人時。
由新井一二三小姐對本書的後記中,才恍然明白「落花流水」中文與日文的意思相去甚遠;日文的原意是「相思相愛」,而中文的意思,卻是衰敗,一去不留。倘若未讀過新井小姐的解釋,的確會先入為主認定這本書,與逝去的愛有關,有那麼一絲緬懷,眷戀不去,但無可奈何的況味;可是我知道,山本文緒不會輕易地讓讀者猜到她又安排了什麼詭計在書裡,所以買書的時候,也就不特別望書名生意了。
這不是一本單純的愛情小說,雖然山本文緒一向被奉為OL的心聲代言人,而且本就是個擅寫愛情小說的作家。可這本小說,更純粹地在談女人面對人生各個階段,在扮演不同角色時的心境,以及這些角色對她的影響,而這些角色又如何地影響了她周圍的人,尤其與她同有血脈相承的女人。
「落花流水」的故事從1967年揭開序幕,以小毬為主線,以第一人稱方式輪番由不同的人述說故事,而這些人都與小毬有關,每十年一章回。
 小毬原是受盡父母寵愛的7歲小女孩,但一夕之間,她原來的「媽媽」過世了,接著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件件發生,原來的媽媽是她的外婆,原來的爸爸是她的外公,哥哥變成了舅舅,姐姐卻變成了親生的媽媽;她原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混血兒同伴馬提爾,結果忽然間馬提爾的父母離婚,馬提爾決定回去美國,只留給她一隻叫約翰的狗,從此兩人踏上各自不同的人生。
1967年,是以馬提爾的第一人稱述說關於小毬的故事。
這一年小毬七歲,在過去七年的人生中,她是被愛包圍的幸福女兒。 讀這一章時,猜想接下來的舖陳可能這對青梅竹馬歷盡艱辛再相逢,於是成年後發展出浪漫淒美的異國戀。這麼想不就變成了「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情」般的純愛小說,山本文緒不可能這麼輕易讓你猜到的,別傻了。
但到了1977年,17歲的小毬開始述說自己的故事。
17歲的她是個不快樂的,陰暗的,把美麗隱藏起來,貧困的少女。她唯一的朋友是叫約翰的小狗。她那本來是姐姐的媽媽,拼命的戀愛,拼命的換工作換男人,拼命的享樂,卻對她極度苛刻。他們是一對互相敵視的母女。
1977年的轉折,終於有個不顧一切願意娶小毬媽媽的男人出現,少女小毬原本打算離家出走,但她選擇了回家,成為繼父的女兒。
1987年,小毬的媽媽律子上場,述說她與27歲小毬,母女之間的故事。小毬是個大學畢業,在媽媽眼中長相平庸乏味,卻極端溫順,熱心照料家庭的怪異女兒,而媽媽依然故我的為所欲為,甚至女兒結婚的前夕,居然離家出走,消失無蹤。
1997年,37歲的小毬,與分離30年的青梅竹馬馬提爾重逢。 讀這一段時,原以為是麥迪遜之橋的日文版,歐巴桑與歐Z桑的愛戀上場了,結果還滿驚悚的,並沒有麥迪遜之橋那般的浪漫。小毬居然和這個男人跑了。(麥迪遜之橋的梅莉史翠普並沒有跟男人跑,而是把愛戀埋心一輩子。)
2007年,小毬繼父的兒子正弘上場,又再揭露了黑暗的秘密。這一年,47歲的小毬因為愛情,真正地活出了自己,是因為愛情嗎?或者是因為自己依隨了自己的選擇,而充滿活力的生存下去?這是值得討論的問題。
2017年,57歲的小毬說著自己的故事,現在她一個人面對衰老來臨。字裡行間嗅得出,這是一個很勇敢而且TOUGH的女人。
2027年,小毬的女兒,39歲的姬乃上場,她開始說著己有30年沒見的媽媽的故事。這年小毬67歲,因為阿茲海默症發作,必須請親屬出面處理。於是拋棄小毬的媽媽-律子,被小毬拋棄的女兒-姬乃,以及小毬自己,這三個血脈直屬的女人終於相會了。
故事就在2027年停歇,沒再說下去。
這本書,有三個關鍵的女人,小毬,律子,姬乃。 以一般社會觀點,律子從來都不是個好媽媽,任性,自私,生活混亂,簡直就是不知檢點。扮演媽媽和女兒她都不及格,但她演好自己,活出她所要的人生。就算被唾棄,被女兒厭惡,到了84歲,依然理直氣壯。
小毬,一開始會讓人以為她是受命運擺弄的可憐人,但她其實暗地裡一直在為自己的人生作最適合的選擇,看似卑微,無可奈何的表面,都是自己選的。她想要獲得,也明白獲得的同時必須承擔什麼,所以她並不可憐,而且他和她的母親一樣,也是不及格的媽媽與女兒,卻也理直氣壯的活下去。
姬乃,她9歲的時候,媽媽突然消失不見,雖然她沒有機會繼續當媽媽的女兒,也還未成為母親,但身為女兒的角色卻並未消滅,她的人生一直都籠罩在被母親拋棄的陰影下,等一個道歉解開這魔咒。
在我們的刻板印象裡,媽媽就應該是媽媽,為家庭犧牲奉獻,鞠躬盡萃是媽媽的天職;可是媽媽身為女人的那一部份呢?自我呢?似乎一旦成為媽媽,這些也得跟著消失?那麼,那些選擇做自己的媽媽就是離經叛道?而在這刻板觀念的循環下,是同為女人的媽媽與女兒無止盡的對立?或者一定要牽扯上伊底帕斯情結嗎?讀完這本書,心裡跟著浮出許多疑問,得慢慢消化。
而在這本書中,我覺得最可愛的一句話,是律子說:「誰叫她是我的女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媽媽到了84歲還這麼任性,但卻說出了這本書的關鍵,她們三代,三個女人都因這相承的血脈,遭遇宿命般輪迴的人生。
怨恨,不滿,悲傷,誤解,終究會隨著歲月悠悠流逝,但唯一不會消逝的是血脈關係,既然無法改變,何不試著和解,釋懷? 這是我對這本書的感想。
http://blog.roodo.com/kh0821/archives/2613602.html

人生真正重要的問題,都沒有完美的答案,又或者,根本沒有解答
 
又是一本原汁原味山本文緒風格的小說,平凡人生的驚悚愛情故事。最開始,青梅竹馬的七歲小女孩與十二歲小男孩因無力對抗大人世界的改變而不得不分離,接著,十七歲的少女不得不接受母親的再婚家庭,然後,二十七歲的女兒奉子成婚而母親卻離家出走,直到三十年後,三十七歲的家庭主婦奇蹟重逢當年的小男孩,然後也走上與母親相同的命運......
這似乎是個夢想終於成真的愛情故事,童話故事中總說公主與王子從此幸福美滿,而真實生活呢?那真是抱歉呀,如同書中的吶喊,「願望一實現就覺得無聊了嗎,就想要逃跑了嗎」,奢求長久的宿願終於成真,但是人生驚悚的部分才剛開始,究竟是惡夢或是美夢還無法下結論......
山本文緒的故事總是很驚悚,那種驚悚,並非門後跑出一個殺人犯,也不是箱子裡藏著具屍體,門後出現的會是你每日要見到面的那個人,箱子裡收藏著的總是一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然而,越是平凡的生活最是無法逃避,父母子女夫妻愛人,陌生人永遠比不上這些最親密的人,因為越是親密,背叛 才擁有更巨大的傷害力量;
有趣的是,最重要的關鍵時刻,我們不見得能知道真正原因,如同我們永遠不知道寫下遺書的五十七歲主角為了什麼而選擇繼續活下去;而即使自認為最親密的人,也未必能完全理解對方,如同在正弘看來是低聲下氣的低頭道歉,其實對於姬乃來說,卻是可以上電視鏡頭的絕妙機會;
手毬的完美姊姊變成了可厭的媽媽;掛念了三十年的約翰,變成離家出走共同生活的馬提爾,然而最終在離婚的時候,心中的感受竟是鬆了口氣;初戀青梅竹馬之後,深深愛戀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被稱為哥哥的,實際上卻是舅舅身分;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物都有個模糊難以定義的身分,而真實世界裡,我們真正明瞭過自己的定位嗎;
律子隨性地拋棄富裕安定的家庭,而女兒手毬隨著青梅竹馬的馬提爾離去,成了自己母親的追隨者,再下一代的姬乃卻藉著機會逃離了從小青梅竹馬的正弘,似乎人生總在逃離,我們都幻想逃離當下不完美的人生,因為我們都如此渴望著更接近一百分的幸福,我們都期望前方會是個不同的樂園,雖然真實的目的地可能只是個迷惘的困境;
最終獲得幸福的究竟是誰呢,任性而為的84歲律子,老年癡呆的67歲手毬,有錢有事業還有小男人的39歲姬乃,遠嫁紐西蘭的27歲茱萸,每一位女子都曾經年輕過,都擁有過青春,而時光是最公平的贏家,我們只能一直支付歲月,一邊埋怨著劇本的不公,一邊徬徨地串場走位,觀看著且同時扮演著未必盡如人意又沒有重來機會的某個角色;
又或許真如書中所說,忘了一切的人才是贏家,可以遺忘所有沈重的負擔,以及伴隨而來的痛苦掙紮與淒悵哀愁,然而,遺忘了痛苦,不也要捨棄快樂,放下了淚水,是否也失去等量的笑容,這樣的人生真的是幸福的嗎,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或者該這樣說,人生真正重要的問題,都沒有完美的答案,又或者,根本沒有解答。
http://www.ireading.cc/review/review.aspx?rid=34566

自我凝視的眼神:談山本文緒

人活著總會受傷,總會跌倒。每個人都想為過去的歲月找律師辯護。找律師辯護當然是認為自己很委屈、很無辜,最好那個律師很厲害,能夠辯出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人生的法庭上得以全身而退,豈不快哉。但是山本文緒很不同。
  如果說人生最後的仲裁者是自己,山本文緒經常判自己有罪,而且是罪有應得。而這個「自己」,指的經常是「女人」。這實在讓人很洩氣,連罵一聲「男人都是智障」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山本文緒最終在意的,不是男人是不是智障,而是自己(女人)。
  山本文緒一九六二年出生,大學畢業後當過三年粉領族,二十四歲開始寫作,二十五歲結婚,六年後離婚,三十八歲以《渦蟲》奪下直木賞,翌年結束單身生活再婚。有人把她和唯川惠一起歸類於少女文學起家的「兩性作家」,也有人說她是「現代OL代言人」,是反應日本OL身心狀況的偵測器。我比較喜歡說,她是個「寫給親愛的妳」的作家。
  「妳」,可能是個OL,可能是個無(待)業遊民,人家的女朋友、情婦、妻子、家庭主婦、職業婦女,女兒,母親。山本文緒寫盡了「女性生態」。然而不論哪一種女性角色,山本筆下的女人總是為情所苦,不論已婚或未婚,都強烈地渴求愛情,卻難以承受這樣的自己。
  「愛情」在山本文學世界裡,經常不是甜蜜的,而且呈現「無糖」狀態。想要讓情況變好拼命鑽營,卻偏偏越往醜惡不堪的方向栽進去。幾乎每一部碰觸到愛情的作品,裡面都交織著驚人的醜陋、狡詐、矯飾、以及大量的謊言,甚至被稱為「黑暗小說」。但是很奇妙的,你很難討厭小說裡的人。因為山本文緒的小說是,自我洞察和反省並行的。那些醜陋狡詐的言行舉止,其實也都成為刺向當事者的兇器。例如《流淚的終究是妳》、《無糖的愛情》《紅茶玫瑰》都令人怵目驚心,《戀愛中毒》更是經典代表作,被譽為日本戀愛小說最高傑作。
  每一個愛情故事裡,都住著似乎知道白馬王子不會來的灰姑娘,嘴巴上說平凡最好,內心卻渴望著不平凡。帶著睥睨的眼神看世界,內心卻渴望著「Happy Ending」。儘管世界以「絕望」的眼神瞪過來,灰姑娘拼到頭破血流,就算和整個世界反目成仇,也要穿著高跟鞋繼續奮戰,沒有人能真心捨棄「灰姑娘夢想」。《鳳梨彼端的幸福》可以說是這種灰姑娘的雛形之作。山本文緒更不諱言地說,這本書的女主角的個性和她最像。
  除此之外,山本文學裡的女性角色還有一個共同特色,每一個都渴望自由,不想被束縛,不論對方是父母還是丈夫、甚至是戀人。然而自由和孤獨經常是以連體嬰的形態出現,因此山本文緒不斷地詰問「幸福」是什麼?「Happy Ending」又是什麼?
  幸福如果是找到白馬王子,嫁個有錢的老公,不用工作,擁有悠哉到足以享受無聊的自由,那麼《沈睡的長髮公主》的汐美幸福了嗎?為什麼她覺得受困?覺得被豢養?為什麼和鄰居十三歲的少年魯夫發生不倫,又和魯夫的父親尼可意外出軌?
  那麼,如果不甘於被豢養,婚後擁有自己的工作會不會比較幸福?《有家可歸的戀人們》的真弓,只是從熾熱的地獄轉到酷寒的地獄,最後還和老公外遇對象的丈夫茄子田上床,上了床不打緊,竟然還以負氣報復的心態將這件事告訴老公。「家」,是心愛的人的身邊。「回家」就是回到心愛的人的身邊。當已經無法愛這個人,「回家」的意義究竟變成什麼?
  於是我們看到《藍,或另一種藍》的蒼子A和蒼子B都離開了她們的「家」,回到「自己的身邊」。
  山本文緒在《結婚願望》裡這麼說:
「每次去參加婚禮時,我都不禁思索一個問題,『一定要幸福喔』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結婚以前就不幸福嗎?說得更基本一點,人一定非得幸福不可嗎?有一點痛苦、不幸福也沒關係吧。」
當幸福和結婚劃上等號時,我想不只山本文緒,許多女性多少都有過「幸福的壓力」。不幸福好像變成罪大惡極的事。《戀愛中毒》裡有一段獨白扣人心弦:
  「神啊,求求您。
  不,我不要再求神了。
  我自己啊,求求妳保佑我。
  保佑我往後的人生,不要再太愛別人。
  不要因為太愛對方,綁死自己也綁死對方。
  我總是把心愛的人的手握得太緊。連對方疼痛不已也沒察覺到。所以不要再讓我握起任何人的手。
  已經決定放棄的事,就讓我徹底放棄。決定不再見的人,就真的不再見面。
  希望我不再背叛自己。與其愛別人,不如愛我自己。」
我一直認為,這段獨白是山本文緒小說的原點。愛別人很難,愛自己更難。「自己」大概是最不容易相處的「別人」,而且還甩不掉。山本文緒總是極其認真的凝視自己,批判自己,和自己打起架來,毫不手軟。雖然我們也看到她發周遭人事物的牢騷,但最後總是回歸到自己身上來思考問題。我想,這是「愛自己」必經的歷程。山本文緒的勇敢,令人佩服。
  臺灣在《藍,或另一種藍》之後,引發了「閱讀山本文緒風潮」,各家出版社競相引介山本文緒的作品,挑戰同時也釋放撫慰了讀者的心靈。這次臺灣角川書店大手筆引進了六本山本文緒的作品,《絕不哭泣》、《鳳梨彼端的幸福》、《紙婚式》、《一切終將遠去》、《椰子》、《櫻花樹》(以上書名暫譯),本本精彩可期,喜歡山本文緒的朋友千萬不要錯過。近期內將先推出前三部。
  《絕不哭泣》,大抵來說這是一部職場的勵志溫馨小說。山本文緒這麼說:「這是我所有的作品裡最陽光的,唯一一本能讓人充滿元氣的書。」
書中描寫了十五種行業的女性在職場上的奮鬥身影,有花藝設計師、體育老師、百貨公司店員、漫畫家、業務員、專職主婦、派遣人員、護士、女演員、計時員、銀行員、遊泳教練、秘書、保健輔導老師、沙龍美容師。
看到裡面有「專職主婦」時,不禁讓人感到山本文緒的細心。然而再往下看,看到分配給專職主婦的老公的職業竟然是「編劇」,不免令人心啟疑竇,山本文緒究竟安的什麼心?「才子」的妻子向來不好當,更何況「才子多風流」。可是將「主婦」當成一種「行業」來思考,這是非常值得細細咀嚼的一篇。
  《鳳梨彼端的幸福》是山本文緒由少女小說轉型一般文藝作品,第一部大放異彩的傑作。書中描寫的是粉領族在職場、愛情、友情等方面人際關係的紛爭糾葛。女主角是個你我身邊隨處可見,任何一個辦公室都有的女性基層職員。題材看似平凡,然而再平凡無奇的題材到了山本文緒手上,總是能開創出令人驚豔的嶄新風景。日本的資深書評家北上次郎對這部作品讚不絕口,知名的劇作家水橋由美江也將它改編成電視劇,是山本文緒OL作品中的重要代表作。
  《紙婚式》則讓人再度見識到,為什麼日本書評家將山本文緒的小說歸類於「愛情推理小說」,甚至以「松本清張的短篇」來誇讚本書收錄的八篇關於婚姻的短篇小說,篇篇驚悚駭人,卻也令人低迴。〈紙婚式〉裡的一段心聲更是令人不勝唏噓:
「老公已經是我的一部分。由於他不再是外人,所以見了面也不會讓我忘卻寂寞。我清楚的知道,能讓我忘卻寂寞的是『外人』。」
結婚就是要讓彼此變成自己人,但是變成自己人之後卻也寂寞了。這是何等殘酷的事實。「婚姻裡的寂寞」或深或淺的流竄在這八篇短篇的底層。
幸福究竟是什麼?「Happy Ending」又是什麼?山本文緒持續詰問著。
http://huchida.bloggerism.net/archives/006896.html

另參本館:《時空旅人之妻》

 還好!不是先讀No.1的《時空旅人之妻》(商周,2007年廿刷),而是先讀No.2的《安魂曲》,不然就不會說商周的【i Fiction宣言】:「跳過理論,越過主義,這是個能使人流連忘返,渾然忘我,埋首愛上的小說樂園」,非虛言了。
怪了!你的品味怎老與人不同,奧黛麗.尼芬格(Audrey Niffenegger)的《時空旅人之妻》可是叫好又叫座:
相遇那年,她6歲,他36歲;
結婚那年,她23歲,他31歲;
離別後再度重逢時,她82歲,他43歲。
如果生命是一場旅行,亨利的旅程肯定比常人更迂迴且深刻,只因為他罹患了時空錯置失調症,當基因時鐘偶爾重起,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消失,現身在某段曾經,或即將遭遇的時空場景。不得不一再體驗曾經遭受的經歷,他只能旁觀、重複品味那些快樂、悲傷、痛苦。而與克萊兒的愛,是支撐他的唯一動力。
都是書商的宣傳啦!不如從敘述雜亂、冗長、反覆、無趣且厚達五百多頁的原著中,順著時序重抄些稍具文字藝術的片段,較能釐清作者想表達啥:
………………
http://mypaper.pchome.com.tw/souj/post/1295903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