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形態與烏托邦》
怪了!怎會在小說評論中突插曼海姆難解的《意識形態與烏托邦》(北京‧華夏,2001)呢?
嘿!嘿!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前評《格列佛遊記》和《鏡花緣》除了荒誕諷文外,皆隱藏了某種烏托邦,為此本台接下來連評多本相關的論著和小說。
首本就是以「維持現實的態度、改造現實的態度」來區分意識形態、烏托邦的《意識形態與烏托邦》。
啥「維持現實的態度、改造現實的態度」?曼海姆著書時代,意識形態已遭污名化,要是身處廿世紀的現代化風潮中,如後評《不完美的圖像》所言,烏托邦和意識形態都污名成極權主義。
管它美名或污名化,這是所有名多會碰到的,還是透過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教師、林丹青的論文<意識形態、烏托邦與社會秩序——簡評曼海姆意識形態觀曼海姆>來了解曼海姆難解的《意識形態與烏托邦》精義吧:
在對意識形態和烏托邦的理解問題上,曼海姆不是簡單地把意識形態看作是虛幻意識,不是把烏托邦看作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從它們與社會現實關系來考察;從它們對于現實的兩種不同的態度來考察;從它們與大衆的社會意識的關系來考察,使意識形態和烏托邦的研究成爲一個知識社會學的問題。
一、意識形態和烏托邦的差別和聯系
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雖然都是一種受到現實制約的觀念,但是它們之間是有差別 的。…同時意識形態和烏托邦一樣,一般來說都是要超越現實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意識形態和烏托邦一樣,不反映現實的狀況。 既然它們不反映現實狀況,那麽它們之間就不存在真假的差別,也沒有真假的問題。…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都是一種對待現實的態度:是維護還是反對,是滿足還是超越。正是在對待現實的不同態度上,我們可以把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區分開來。
在這些超越現實的心態當中,有些是要打破社會現存秩序的,有些要維護現存秩序。這種打破現存秩序的心態才是一種烏托邦的心態。…他說:“社會生活的各種具體的實際形式,卻是以這些與現實不一致的‘意識形態’的心靈狀態爲基礎建立起來的。只有當這樣一種不一致的取向此外還傾向于破壞現存秩序所具有的各種紐帶的時候,它才會變成烏托邦的心靈狀態。”(p.229)…因此,這樣的維持現實的觀念就是一種意識形態。他說:“曆(歷,下同)史上的任何一個時期雖然都包含著一些超越 現存秩序的觀念,但是,這些觀念並沒有作爲烏托邦而發揮作用;毋寧說,只要它們都可以‘有機地’、和諧地與其時代所特有的世界觀結合成爲一體(也就是說, 它們並不提出革命的可能性),它們就都是有關這個生存階段的適當的意識形態。”(p.229)
他認爲,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都是一種超越的觀念,但是意識形態是無法實現的超越觀念,而烏托邦卻是可以部分實現的。…他舉例說,農奴制度下的人人皆兄弟的宗教觀念。雖然人人皆兄弟是一個良好的烏托邦的願望,但是在農奴制度中卻受到了歪曲。它只能是一種慰藉心靈的工具,而並不企圖改變當時社會秩序,因此,這是一種意識形態。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曼海姆認爲,意識形態具有社會欺騙的作用。它會使人停留在或者滿足于社會現實。
曼海姆強調,雖然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從理論上來說,是可以非常容易地區分開來的。但是在現實中,在某種具體的曆史情況下,要區分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卻是極端困難的(p.232)。比如在一個既定的社會中,某些階層是這個社會秩序的獲益者,他們雖然也有超越現實的觀念,但是他們的那種超越現實的觀念是爲了維護現實的。而與這種社會現實秩序對立的人則會提出一種改變現實社會秩序的觀念。這種觀念對于那些維護現實的秩序的人來說,就是烏托邦。這就是說,那種固執地堅持社會現存秩序的人會把改變現實秩序的觀念稱爲烏托邦。…
意識形態是受到現實社會條件制約的,並在一定的程度上體現了社會現存的秩序的要求。它超越現實,而又要維護現實。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那種保守思想家。這種保守思想家在面對那些努力要超越社會現實,並試圖改變現實的思想來說,對于烏托邦采取了一個寬泛的定義。他把絕對不可實現性和相對不可實現性 混淆起來,把可能性和不可能性混淆起來,把一切超越現狀的東西都稱爲烏托邦。他沒有把可實現的烏托邦和不可實現的烏托邦區分開來。在曼海姆看來,那種永遠 都不能實現的烏托邦是絕對的烏托邦,而那種可以實現的烏托邦是“相對的烏托邦”(p.236)。…
如果按照黨派來劃分的話,那麽,要求改變現狀的黨派是進步的黨派,而那些要求維持現狀的黨派則是保守的黨派。按照他的說法,那些保守的人士總是把人們關于未來社會的構想說成是“烏托邦”。而那些進步的人士則會努力揭示保守思想的意識形態特點。曼海姆說:“無論一個觀念什麽時候被人貼上烏托邦的標簽,貼這種標簽的人通常都是一個已經成爲過去的時代的代表人物。另一方面,把各種意識形態當作虛幻的、適合于目前秩序的觀念來揭露,一般說來則是仍然處于産生時期的生存秩序所具有的那些代表人物應當進行的工作。決定應當認爲什麽是烏托邦的群體,總是處于支配地位的與現存秩序完全一致的群體。而處于上升階段、與現存的事物秩序相沖突的群體,則是精確地確定應當認爲什麽是意識形態的群體。”(p.241)…他舉例說,資産階級在上升的時期提出了“自由”的觀念。這種“自由”觀念應該說在反對封建的統治鬥爭中取得了某種程度上的勝利,比如,政治自由實現了。這是一種烏托邦。但是其中也包含了意識形態的成份。這種意識形態表現在政治自由成爲爲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壓迫辯護的手段。爲此,曼海姆強調,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對于上升階級來說,什麽是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什麽是上升階級的意識形態?什麽是烏托邦?這些問題是很難回答的。要回答這些問題,只有在這些意識形態的鬥爭成爲歷史,只有在我們回顧歷史的時候,我們才能有一個標準來區分它們。這個標准就是,各種不同的黨派關于未來社會的構想後來實現了沒有。如果實現了,那麽這種構想就是烏托邦,如果沒有實現,那麽這種構想就是意識形態。(p.242)
二、意識形態、烏托邦和現實
曼海姆還從另外一個意義上來說明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對于社會實在的超越。他認爲,人總是在一個既定的社會中“存在的” (to exist),但是,人不僅在社會中“存在”,而且還在社會中與其他人發生社會關系,還在社會中不斷地成長。用我們的話來說,他還在社會中“生活”(to be)。他會“是”這樣或者那樣的人。他的這種社會性的展開過程具有多種多樣的可能性。因此,我們可以說,人的生存本身就是現實性和可能性的統一。同樣,人關于社會的觀念也是現實性和超越性的統一。曼海姆說:“既然人主要是一種在社會和曆史中生活的造物,以他爲中心的‘生存’就永遠不會是‘生存本身’,而始終是某種社會存在所具有的,具體的曆史形式。”(p.230)人的存在具有曆史的存在形式,一方面意味著人必須在既定的秩序中生存,必須受到社會秩序的影響,或者說,人的“生存”對人來說,是“實際發揮作用”的生活秩序;另一方面又意味著,人又會超越這種現實的關系,抱著對于未來的期望而生活。曼海姆說,“每一種‘實際發揮作用的’生活秩序,也都受到了那些應當稱之爲‘超驗性’觀念或者‘不現實的’觀念的觀念……的糾纏。”(p.231)從這個意義上說,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都根源于現實,而又超越了現實。
曼海姆的研究不僅說明了意識形態的這種特征,而且要說明,人的思想雖然都會受到現存的概念體系的影響,但是在這個概念體系的影響下人不會自覺地意識到這個概念體系的制約。他們都在同樣的概念體系中思考問題。他們一般不會反思自己思考問題的預設的前提。這就意味著,在這個時期,人們在一定程度上,都生活在意識形態的夢幻中,而他們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生活在這種意識形態的夢幻中。這就如同馬爾庫塞所說 的,在資本主義社會中,人都舒舒服服地受到資本主義體系的壓迫,但是人們卻意識不到這種壓迫。如果有人開始反思這個前提,批判這個前提,那麽這種意識形態就有可能崩潰。這個時候,我們的社會就出現了意識形態上的爭論。
在這裏,值得我們重視的是曼海姆的這樣的思想,這就是他積極評價意識形態上的爭論。他認爲,這種意識形態上的爭論是我們克服片面性,走向綜合的、全面的社會知識的道路。在這裏,我們可以說,雖然他也看到了意識形態爭論中所存在著的政治和階級 利益上的沖突,但是,他似乎更強調認識論意義上的鬥爭。無論我們存在著怎樣的階級利益上的沖突,但是我們最終都應該服從社會總體的觀念。我們應該克服社會認識中的片面性。通過意識形態的爭論,我們可以吸收不同的觀念,從而得到一種綜合的社會知識。他說:“當我們關于‘實在’的知識越來越多地吸收這些有分歧的視角的時候,它就會變得具有更多的綜合性。”(p.112)我們在社會認識中不能滿足于某種片面的東西。我們每個人都受到意識形態的影響。但是,我們更應該抱著一種包容的心態,積極地吸收不同的觀點。害怕總體的觀念,滿足于自身的意識形態,只能是自我封閉,並使自己走向絕路。那種滿足于自身的意識形態的 人猶如穿著皇帝的新裝,自己以爲自己很美,甚至其他人的也說,這很美。但是,這只能使自己出醜。
爲此,曼海姆積極倡導社會的認識應該走向一種“總體”的觀念。在他看來,固執地堅持某種偏向就會導致危機,而只有走向總體,我們才能克服危機。他說:“只有當我們徹底意識到每一種觀點所具有的有限範圍的 時候,我們才能踏上受人歡迎的理解整體之路。”(p.115)走向總體,我們就可以獲得對于社會的真知灼見。這種真知灼見不是絕對正確的真理,而是評價性 的知識。這種評價性的知識,可以使人們在各種不同的利益之間找到平衡點。意識形態的鬥爭就是各種不同的思想之間的較量。曼海姆強調,任何一種意識形態都沒有占有真理,都是從一個角度看世界。因此,他認爲,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我們應該不斷地糾正自己的錯誤。應該說,曼海姆的思想是值得我們重視的,這就是,我們應該與時俱進,不斷地發現和糾正我們的意識形態中所存在的偏差。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思想鬥爭實際上是各種社會力量的較量。既然意識形態的鬥爭是不同的社會力量之間的較量,那麽社會力量比較大的一方就會取得優勢地位,並且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強加到 人的頭上。如果是這樣,那麽走向一種總體的社會知識就不可能了。因此,我們認爲,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既要堅持一種開放的態度,同時也要使自己的意識形態 符合最廣大人民群衆的利益。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在社會力量的較量中取得優勢地位。我們既要堅持真理,同時也要堅持自己的價值立場,做到真理和價值的統一。 這是我們和曼海姆之間的差別。
我們說,意識形態和烏托邦根源于現實的生活,而又超出了現實生活。曼海姆認爲,千禧年主義、人道主義、保守主義等都是烏托邦。或者說,它們是意識形態。在曼海姆看來,這種意識形態和烏托邦不能不對生活發生影響,它們都會在不同 程度上導致社會的變革。在這些變革中,我們不能不考慮到這些烏托邦的創造者。
從當代社會的各種烏托邦的理論形式來看,它們都是一群或者少數幾個知識分子提出的。曼海姆說:“經常出現的情況是,處于支配地位的烏托邦首先作爲一個個體的充滿希望的幻想而出現,只有到後來才會變成一個具有更大廣泛性的——我們在其相繼出現的每一個階段上都可以更加精確地加以確定的——群體之諸政治目標的成份。”(p.244)
在這裏,烏托邦的構造者似乎具有特殊的號召力,他能夠成功地把自己的思想傳播開來。人們也常常把烏托邦的構想歸功于某個人,把他們看作是“思想的先驅”。曼海姆並不否認個人在這裏的作用,但是他更強調社會群體的意識,強調烏托邦産生的社會基礎。在他看來,意識形態和烏托邦不是什麽人可以隨意構造出來的,不是什麽人的離奇的幻想,而是有實際存在的社會基礎的。這個基礎就是群衆的集體無意識。
曼海姆認爲,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這兩個概念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種集體無意識。擁有某種意識形態的群體往往會忽視某些社會事實,或者使這個群體的人們無法透徹地把握自己的生存狀況,使他們對于他們自己和社會事實之間的關系發生誤解。但是,發生這種誤解,或者忽視這些社會事實的人自己卻並不了解這一點。意識形態這個概念在一定程度上,實際上就表現了人們的這種集體無意識的特點。曼海姆說:“‘意識形態’這個語詞隱含著下列真知灼見,即就某些情境而言,某些群體所具有的集體無意識,無論對于它本身來說,還是對于其他人來說,都會混淆社會的真實狀況,並且因此而使 這個社會得到穩定。”(p.45)
如果說意識形態使人們忽視某些社會事實,從而達到社會穩定的目的的話,那麽烏托邦則相反,它雖然也使人忽視社會中的某些事實,但是卻使人注意到社會中那些導致社會瓦解的東西,並産生了關于社會瓦解的幻想。這些人同樣對于自己思想中的偏見沒有自覺的意識。他們在自己的思想中總是自覺不自覺地關注那種能夠導致社會瓦解的因素。與意識形態一樣,烏托邦的意識也使人無法准確地把握現實,並使人對于現實中的某些東西産生幻覺。曼海姆說,“某些受壓迫的群體從理智角度來看,對破壞和變革某種既定社會狀況極其感興趣,以致于他們不知不覺地只看到了那些存在于情境之中的、傾向于否定這種社會狀況的成份。他們的思維無法正確地診斷現存的某種社會狀況出了什麽問題。……就這種烏托邦式心態而言,由一廂情願的表象和行動意志引導的集體無意識,在其中掩蓋了現實的某些方面。”(p.45)
曼海姆認爲,無論是意識形態還是烏托邦都是在一定的社會現實條件下産生的,都是有客觀的社會基礎的。但是在不同的政治派別的思想鬥爭中,維護社會秩序的意識形態和力圖破壞社會秩序的烏托邦之間進行了相互的鬥爭。他們都把揭露這兩種集體無意識狀況作爲自己的目標。保守派認爲,那種試圖破壞社會秩序的派別受到了一種集體無意識的控制,他們要努力揭示其內在的深層的心理原因,並把這種思想說成是“烏托邦”。而那些改革派則努力挖掘保守派的內在的深層的心理基礎,並把他們的思想說成是“意識形態”。他們之間互相攻擊。在這種思想鬥爭中,任何一個派別如果有新的手段和方法來揭示其對手的集體無意識狀況,那麽他們就必定會取得優勢地位。比如,地位較低的人會揭露地位較高的人對于他們的剝削,提出社會正義和社會公平的觀念。而地位較高的人就會說,社會正義和社會公平是烏托邦的觀念。在這種正義觀念的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心理秘密。這就是怨恨和嫉妒。那些要社會正義和社會公平的人不過是嫉妒富人。曼海姆承認,對于這種集體無意識的揭示無疑是有助于我們不斷地超越自己的傳統的觀念,從總體上把握社會現狀的。他說:“所有我們這些人都逐漸開始清楚地意識到,一旦我們了解了我們那些無意識動機,我們就不可能在像我們在對它們一無所知時所做的那樣生活下去了。”(p.47)…
最後,我們要回到我們在開頭講過的問題。這就是關于意識形態和烏托邦性質的問題。在曼海姆看來,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都是在一定的社會曆史條件下産生的,都是與一定的社會曆史條件有關的。它們在一定的程度上體現了這個曆史條件下人們的需求和觀念。從這個意義上說,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具有知識的特性。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都超越了現實,都是從一個側面來觀察社會現實,因此都存在著偏見。因此,意識形態和烏托邦不能成爲客觀真理。但是,人們會問,既然意形態和烏托邦都包含了偏見,難道我們就不可以放棄意識形態和烏托邦嗎?我們難道不應該探索一種客觀的社會曆史知識嗎?
對于這個問題,曼海姆當然是有自覺意識的。他承認,在不同的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我們都要努力說明它們所包含的認識上的偏見,說明它們心理基礎(集體無意識)以及它們的社會曆史局限性。我們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黨派的偏狹,而持一種總體的觀念。但是這種總體的觀念能夠使我們達到關于社會曆史狀況的絕對真理嗎?曼海姆的回答是否定的。他強調,我們不能超越達到絕對真理。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我們不能追求絕對的真理。他說,“不要談論真理本身”。(p.48)在這裏,沒有真理。我們也不追求真理。他說:“無論通過憑借某種一般原則而保證某個人擁有思想,還是通過著手把某種特定和有限的觀點(這種觀點通常就是某個人自己的觀點)稱爲超黨派的和富有權威性的觀點,都無法使思想具有絕對性。”(p.48)在這個領域中,我們不存在著絕對的思想。因此,在我們的生活中,長期以來,人們都在貶義上使用“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這兩個詞。實際上,在曼海姆看來,這兩個詞是中性的。人們之所以把它們當作貶義詞是因爲,不同的黨派之間互相攻擊,他們把對方的觀點或者看作是“意識形態”,或者看作是“烏托邦”。曼海姆認爲,人類生活離不開意識形態和烏托邦。這就是說,人類的生活都不是停留在現實的狀況中,他們都要超越現實,追求理想。沒有理想和追求的生活是毫無意義的生活。…他說:“烏托邦的消失將導致靜態的事態——就這種事態而言,人本身將會變得與事物沒有什麽不同。”(p.302)這就是說,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我們要不斷克服偏見,但是我們不追求絕對真理。我們不僅不追求絕對真理,反而要不斷地超越現實,追求理想。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不能沒有意識形態和烏托邦。
我們知道,19世紀60年代,以貝爾爲代表的保守主義提出了“意識形態的終結”的口號。他的這個口號一經提出就受到了人們的質疑和批判。實際上,意識形態的終結本身就是一種意識形態。從曼海姆的角度來看,任何人都是在一定的社會曆史條件下存在的,都會從一個角度或者一個側面表達自己對于社會現狀的看法。這種看法不可能是絕對真理。從認識論和社會曆史的角度上說,意識形態是不可能終結的。從人類社會發展的進程來說,人類總是充滿了對于理想的追求。而這種對于理想的追求總是超越了現實的。這種超越現實的意識形態也是不可避 免的。當然,我們承認意識形態不可避免,不是要使自己固執于某種意識形態,而是要用一種開放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意識形態心態,使自己不斷地從更高的視野上來觀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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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駐法使館:當西方一些人談論“普世主義”時,他們在談論什麼?
據微信公眾號“中國駐法國大使館”2023-01-10消息,日前,法國《世界報》刊登了一篇文章《自由,戰鬥繼續》,大談西式民主(亦稱自由民主制)的“普世性”,為有關國家“人民反抗威權統治”搖旗呐喊,呼籲歐洲作為“自由和法制堡壘”肩負起自身責任。文章竭力渲染“民主對抗威權”敘事,打著“普世主義”的幌子鼓吹“西方優越論”,企圖霸佔民主自由定義權。
西式民主並不“普世”,將其同“普世價值”劃等號本身就是偷換概念。從時間上看,西式民主脫胎於17-18世紀歐洲啟蒙運動和資產階級革命,距今不過300年,在漫長的人類歷史長河中只是倏忽一瞬。即使我們根據流行觀點,將民主的起源追溯至古希臘,那麼自古羅馬帝國建立到中世紀結束的漫長歲月裡,古希臘城邦民主制在西歐早已湮滅。從空間上看,根據《世界報》文章引述的瑞典研究機構V-Dem統計,當今世界只有34個“自由民主制國家”,僅占全球國家總數的不到五分之一,世界總人口的不到13%。
西式民主也不“民主”。近現代的西方民主隨著歐洲資本主義的發展及資產階級取代封建階級統治而逐步確立起來,是資產階級的民主,即為實現和保障資產階級利益、保護資本主義私有制而創制的政治制度。亞當•斯密在《國富論》中就指出,民主共和更有利於資本的統治。歷史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通過對本國勞動者的剝削和對殖民地國家人民的掠奪實現了資本積累和工業化,又試圖用“民主自由”來洗白其罪惡。1840年,英國議會正是用投票的“民主”方式決定發動侵略中國的鴉片戰爭。實踐中,無論在英國、美國或其他任何西方國家的民主政治發展史上,民主制度下的選舉權都長期被刻意地限定在“某一群有資格的人”中。一直到20世紀70年代前後,主要資本主義國家才實現了18歲以上男女公民平等擁有選舉權的普選制度,而這也不過是“金錢代替刀劍成了社會權力的第一杠杆”。
縱觀當今西方世界,社會撕裂、貧富分化、中產墜落、金錢政治、極端思潮等亂象疊出。就在這幾天,西方民主世界發生了兩件令人震驚的事件。一件是美國國會經過15輪投票才選出眾議院議長,另一件是在美國國會山暴動兩周年之際,在實行西方民主制度的巴西也發生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國會山暴動。
中方:美若承諾不向世界輸出意識形態 各國會熱烈歡迎
2020-10-22,趙立堅主持例行記者會。有記者問,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奧布萊恩21日在美國外交雜誌發表文章稱,中國的共產主義意識形態議程遠超中國邊界正在走向全球,這對民主理念構成了威脅,請問中方對此有何回應?
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表示,奧布萊恩的說法是以美國之心度中國之腹,無視歷史,罔顧現實,充斥著強烈的意識形態偏見和冷戰思維。美國一小撮政客挑動意識形態對立,是蓄意地再把世界引向一場新冷戰,是麥卡錫主義死灰復燃,這有違歷史潮流,不得人心,也註定失敗。中方反復強調,每個國家所走的道路都是基於各自文化傳統和歷史積澱,任何勢力都沒有資格去否定其他國家選擇的道路。任何國家也都不會按照別人的好惡來改造自己的制度。
趙立堅強調,中國從不輸出意識形態,從不干涉別國內政,從不謀求改變任何國家的制度,無意同美國及其他任何國家進行意識形態對抗。我們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如果美國政府襟懷坦蕩,完全可以像中國政府這樣向世界坦蕩宣誓:美國不謀求向世界輸出意識形態,不謀求改變其他國家的政治制度,絕不干涉別國內政。如果美國政府做出這樣的承諾,相信會受到各國的熱烈歡迎。
回應
“不向世界輸出意識形態”這是50年前西方對中國的喊話
這個主要是向當時的蘇聯喊的吧,那時中國國力還遠沒那個榮幸
有識之士紛紛反思西方民主失靈的根源,這時候一些人居然還在聲嘶力竭地鼓吹西方“民主自由”的“普世性”。明明自己得了病,為什麼不趕緊去看病,反而以醫生自居,給全世界開藥方?
自然是因為別有用心。長期以來,他們打著“普世主義”旗號,大肆輸出西方資本主義價值觀和社會政治制度,大搞文化同化運動和意識形態洗腦,甚至公然策劃政權更迭、“顏色革命”。他們以專制的手段推銷自由民主,千方百計“普世化”那套由自己牢牢把控、服務一己私利的制度和規則,試圖建立起一個“等級世界”和“中心—週邊”體系:三十幾個“自由民主制國家”永遠居於這個世界的頂端和這個體系的中心,而其他國家則永遠被壓制在發展的中低端和國際體系邊緣,淪為西方予取予求的物件。這不就是披著“皇帝的新裝”的種族主義和殖民主義麼?
事實反復證明,經歷過西方“民主改造”的發展中國家並未得到被許諾的自由、民主和繁榮。“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並未幫助撒哈拉以南非洲擺脫貧困和戰亂,反令其陷入逢選必亂的怪圈。“阿拉伯之春”沒給西亞北非帶來繁榮和穩定,反而成為阿拉伯國家的嚴冬和噩夢。
在21世紀的今天還能聽到這些譫語,說明西方一些人人陷在所謂“西方中心論”“普世主義”敘事中難以自拔,拒絕甚至是無力客觀看待、理性分析自己所處的世界。各國人民摒棄傲慢和偏見,在平等相待、相互尊重的基礎上攜手推動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這才是真正的普世主義。
回應
世界最搞笑的是一個霸權國家天天喊民主!
應該把democracy改譯得魔可拉稀,freedom佛戾得魔,美國黴國,大眾容易被這些美文帶偏。
郭正亮曾說:不要以為民調民意在決定歷史的大勢,歷史的進程不是群眾決定的,而是5%的政治精英在塑造思維跟認知。按郭說法,西方所謂“民主”,只不過是被政治精英塑造的群眾,有投票權便以為自己可以作主的一種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