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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01 07:24:50阿楨

《龔鵬程四十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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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看到龔鵬程出生於1956年的台北，讀他的《四十自述》（印刻，2002）還會誤以為是出身於民初的老學究，文體文白交夾的。

你看書都只聞味道不讀內容的嗎？由他的自述大概可知其文體成因於淡大大學中文系時只讀古書，尤其就讀師大中文研究所時，師大學風食古不化，每學期不但有要斷句的古文要標點、連論文也要用文言文寫。(p.138)

這可奇了，還好「這個規矩後來畢竟不能維持下去，卻也不是因為誰抗爭獲得了成效，而是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因為新一代的學生越來越不會寫文言文了，勉強要他們寫，寫得個柔腸寸斷、磔格拼湊，讀起來不但比老先生們討厭的白話文更難懂，或許也比讓他們寫英文更不通。越看越難受，就不如廈掉這個辦法啦。」(p.139)

我看你是嫉妬他，他只比你大二歲，但已著書五六十種、編著百餘種，學經歷頭銜一堆，淡大文學院院長、佛光大學校長、陸委會文教處處長、中華道教學院副院長、國際佛學研究中心主任、國文天地月刊學生書局總編輯、聯合民生中晚主筆、中國古典文學理事長、世界中國哲學副會長、藝術行政治學理事長、歷史文學會副理事長、武俠文學理事長，曾獲中山文藝獎、中興文藝獎章……洋洋灑灑共須六頁來列(p.3-8)。

哇噻！參選總統也不用列那麽多學經歷，有必要那麼臭屁嗎？

你誤解他了，他不但要當觀念人也要做行動者，而且是位不為勢所劫的異議分子。並且要「多讀書、多窮理，不要去談自己不懂的事。這樣說話才能『守分』。」

原來如此，難怪整本《四十自述》都在夫子自道。我以前總以為不要「以人廢文」，甚至認為「文不必如其人」，但讀過此書後對龔文打了折扣，以前還覺得龔文有些新意，原來大多是譁眾取寵。

你和一般讀者都自欺了，他不是坦言：「我的英文程度，說來可憐。後來我在社會上暴得大名，著作中又時時評述西方理論、偶或標注洋文，竟有不少人誤以為我精通西學。有次台大外文系主任林耀福居然問我是否願去他系上任教，令我哭笑不得。事實上我從不冒充，絕不諱言我不懂英文，無奈人或謂我為謙虛，甚至還据此以恭維我，真是不知從何說起。」(p.148)

有夠坦白，他還自暴由於厭倦大學的學閥互鬥，博士通過後，透過關係想進中研院史語所但被搓掉，加上教授升等論文也未過，他伯父以曾任考試院司長的關係要他去報名專供黑官漂白的甲種特考「史料編纂與整理類」，結果榜首分發國史館，但又以「位尊而祿薄，地又僻遠」不就任，「但在校園，也看不出有什麼發展性（龔師王邦雄、曾昭旭等新儒家離淡大到中央中文系）我逐亦起興動念，同意離開淡江（不料校長要他接淡大中文系主任）我知道不能不識抬舉，乃即應命了。回去跟崑陽說不能同他一道去中央啦。崑陽嘿嘿冷笑，說我畢竟還是想做官，所以一有官做就走不動，我也懶得跟他辯解。」(p.277)

另參本館《異議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