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
掩菤 羞恥地哭了
比脫光光 更赤裸的那種羞恥
我對不起你

今天又看了幾個節目
幾顆相似的頭顱
變換語調和音節
還辨認地出是同樣的話

報紙說 孔雀香酥脆裡找到蟑螂
啊這麼恐怖的真理
我再度震顫

新聞說 電台說
他們說
我逃入我昂貴的音箱裡
懷抱你的詩集
巴哈的聖馬太 與你的
1990

渾身被高昂與慚愧的兩種情緒漲滿
我扭曲為最不可能的姿勢
並且想熱烈嘔吐

今日之前我吞食太多不潔之物
而這帖藥引
你的詩
又太強烈

彷彿我是這總是沉淪的
破敗小島上
唯一再度看出真相的人
藉著你的詩 一隻碩大的火炬
醜惡在14年後 還是被打出原形

但我扛起地球儀畢竟舉不起地球
而你也早已死了...

(最近讀林燿德的1990詩集,首次讀到:
台,灣
, 崩潰
崩潰為
零散
的
光的
殘
像
還是砰然心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