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幻想而不可戳破焉!
可幻想而不可戳破焉!
機會與純潔,哪一方面比較重要?漸催現實的我,時間的流逝,渴望的需求,焦急的心情,會放棄堅持良久的純潔,選擇越來罕見的機會,儘管抓得不緊而掉進深淵,亦在所不辭。如果,機會,再一次掉在自己的跟前,我會怎樣?
他,還是我迷戀的人,屬一種純純的崇拜,吸引我的地方全因他的小聰明與對人壞壞的態度,我看過一段新聞,說:「女人愛壞男」﹣「壞男孩往往難於相處、個性外向,亦很喜歡嘗試新事物,包括殺人及結識女人。」看畢,想起他,身上總有一股煙味,煙味的濃烈刺鼻感伸進我的嗅覺。可,這平常的味道,咖啡室內、行人道上、不經意間,一丁點的煙味都經過髮際傳進呼吸道裡。久違了的他,與,褪色與雪花、流言與謎團、幻想與希冀,混雜在一起,他的模樣,他的身影、他的聲音,永遠徘徊在離別前最後一個影像,他於我這個心理狀態上出現在大腦波浪裡,陳年舊事閃爍在眼底下,一片黑之後的馳騁中,現實客觀氛圍開始跟我脫離,令我不自主地編造一些假設。
例如:以現有的心智配以當時的處境,我,坐在他的後面,妒忌著坐在他旁邊的紛紅色書包,他沒有回來,我在他後面的座位寫功課,當時天真及傻地視功課與溫習重要得如同生命,那些代數物理幾何三角化學,沒多少能進腦袋裡。他,回來了,同樣是下雨天,感覺比往常的更撲朔迷離,染上了一層灰的袋子,依俯在他的背後,他坐下,椅子晃動了一陣,被香煙熏過的物質散發出的味道,不擇手段地入侵每個角落,這烙印般的味道,令我感到實在,尤其面對飄忽的關係,如常地,他不愛理我,一幅冷酷的表情,我像那時流行的劇情,在一個瞬間,給他一個吻。
現實生活與幻想夢境不同的地方,在於前者非完全自我主宰觀念,就上述我對他作出超友誼的行為,我能想像:零巴仙:周圍的人開心鼓掌鼓勵起來;五十巴仙:他要麼喜歡我,要麼討厭我;一百巴仙:大家都尷尬起來。這是摒棄原有的天真及傻而收留另一份天真及傻,在完全自我主宰觀念的情況下,跟他說上些天真的話,傻傻地跟他一會兒。但,不是只有兩人在生活於現實中,包含了他者,周遭會認為:我們太年輕,不應該!我們,背離了社會!被放逐!被辱罵得遍體鱗傷!被視為異類!我認為這是我與他一剎那兒的天長地久。
某幾次,他詢問我一些問題,他喜歡用不同的詢問方式詢問同一個問題,我將問題歸納成三個,如下:問題一:這是其他周圍的人令他的身體沾滿煙味。我不會再相信。問題二,贊成別人吸煙與否。我不會說不愛。會以一位大學教授的觀點作結:吸煙者有他的吸煙自由,只要不危害別人的健康就成了。問題三,會否喜歡他吸煙,我不會再作任何評論。
探討這三個問題的目的,是為了減少在必要時要回答而表現出荒誕及愚笨。但,我忘了一點,就是我與他同樣都會隨時間流逝而日趨成熟,這又是一完全自我主宰觀念所驅使的幻想。也許,當我與他再見的時候,他已忘記了我是誰;或,他已不會問我喜歡他吸煙與否;或,他的小聰明已經消失。
如果去掉了自我主宰觀念時,即沒有了幻想的空間,我會像魚離開了水乾涸而死;如果現實的答案戳破了夢境的幻想時,那幻想就不再浮現, 像是用消毒藥水抹走了依附在腦壁的記憶。好像,某天,我回到了小學的運動場,從前偌大又充滿驚喜的地域,現在卻平庸且狹小,從此以後,這小學運動場再沒有進入我的夢鄉了。
二零零八年六月二十三日,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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