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敘事與認同
語言、敘事與認同
2010-11-10旺報
【(包淳亮/加大河濱分校全球研究學程訪問學者)】
http://news.chinatimes.com/sports/0,5250,11051203x112010111000428,00.html
美國亞洲學會歷史上唯一的華裔會長何炳棣,在他的自傳中提到一段語言考古:形容風度瀟灑的「帥」字,可能來自他的母校天津南開中學或北平的某些學校;形容人某方面很出色或身體強健的「棒」,特別是雙音表達方式「啵棒」,很可能發源南開中學,逐漸擴散到全國學生與受教育的成人當中。而這些「歧克」(chic,別緻之意)的用詞始自南開中學,與天津當時是華北最大商埠、租界區地廣人稠有關。
提到這段掌故時,我感到台灣的中國觀或大陸觀,除受到廿餘年前兩岸重新來往之初所形塑,國民黨政權與主要外省人的江浙屬性也有一定影響。這使得台灣人在看大陸時有兩個重點,落後的一面之外,就是上海的繁華。但是,中國還有許多故事,特別是北方城市如天津、瀋陽、長春、西安等等,在台灣的外省人中比例既低,在台灣外省敘事中的能見度也就相形見絀,雖然這些城市都有極為豐富的內涵。
國民政府與外省人在台灣重新建立的小中華,並不是中華各地的再現,而是一種別具特色的亞文化。這種亞文化在當代中華文化中頗為強勢,但有時也會積非成是。一個例子是英文文法的解說,不曉得一開始是哪一位鄉音比較重的老師把「過去時」、「現在時」的「時」變成了方程式的「式」字,於是「時態」變成了「方程式」,真是錯亂得可以。
語言當中有邏輯,翻譯本來有高下。為了讓下一代的英語更「棒」,把容易造成誤解的一些台灣翻譯變成「過去時」,也挺有必要。
「Time present and time past, are both perhaps present in time future」,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阿馬提亞.森,在《認同與暴力》一書引述這句話。我們在理解認同造成暴力的方程式時,還是別讓過去羈絆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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