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仍應是中國的第一優先
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是:中國仍然感到不安全。為什麼不安全?除了歷史上的因素,還因為外交上的相對孤立。以國別論,排在美中之後的幾個大國,日本、德國、英國、法國、義大利,以及金磚四國的其他三國俄國、巴西與印度,有幾個堪稱中國的朋友?也許僅有俄羅斯可以算是露水姻緣,但中國不僅不敢過於依賴俄羅斯,同時還得照顧俄國的大國情緒,不能太顯山露水。與美國作為「經合會」與「北約」俱樂部的龍頭角色大異其趣,中國號稱不結盟,結果未到高處即已不勝寒。
偶爾中國會感到溫暖;在中非合作論壇高峰會上,各非洲友邦對中國有著殷殷期望,令人有些飄飄然了。上海合作組織峰會,以及金磚四國高峰會,似乎開始有點令中國感到溫暖,不過在其中俄國還是扮演著軸心的角色。在東協加三峰會上,中日兩國互別苗頭,東海與南海劃界問題也隱隱作痛,於是有時似乎是逢場作戲。至於在歐亞峰會或者G20峰會,不僅各國立場南轅北轍,其中還有一些自命清高、成事不足的國家,似乎有些不去也罷之感。
很明顯的一點,是國際政治上的戰略縱深,中國與美國還遠遠不在一個檔次上。中國當然也亟欲扭轉此種劣勢,上述各種國際活動,與周邊國家的邊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機制,以及軍事互信機制,都是必要的佈局。從長遠來說,還是得特別考慮文明界線,換句話說,即東亞整合。不管美國在國際社會上多麼受到吹捧,其真正的權力根基仍在於美歐合作上;與此相似,不管中國在非洲或者拉丁美洲受到多少國家的歡迎,真正能令中國獲得長遠安全與發展的,首先是國內的發展,其次應該是整個東亞的安全與發展,中國應該在促進東亞的合作發展上扮演領頭的角色。
東亞各國發展程度懸殊,但各國皆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中國不能將東亞國家與其他區域等同,而必須著力深化東亞的交流。興辦更多孔子學院,使用更多人民幣,逐步實現免簽證往來,興建連結東亞的高速鐵路網等等,都是題中應有之義。也許還應該開始思考以中國之力保障東亞其他國家的內政秩序與國際安全秩序;特別是對於東亞周邊的「失敗國家」,中國不能只是任令其政權殘民以逞,中國必須介入,而這種介入不僅是道德的要求、軟實力所不能或缺,且將日益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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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霸權沒有建立,全球霸權就更談不上,安外攘內可以併舉,但若需抉擇,安內優於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