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5 11:10:54若雪

。沁雪尋風-歸來。

仲夏某日,晴,微雲。

  身上一襲簡單的白衣,若雪纖細的身影獨自佇在這睽違三年的家-沁雪閣前,望著眼前覆著一層雪白的大宅院,讓她不禁頭痛了起來。

  當初買下這塊地蓋宅院,引起鎮上人的議論紛紛。這樣純樸小鎮的郊外,竟會有如此令人驚嘆的奇地。彷彿被四季遺忘地終年鎖寒,偶爾還會怪異得飄下幾場輕雪。

  皺起了秀氣的柳眉,若雪喃喃自語道:「這離家的時期,沒有請人定時來清掃還真是失了策。」

  門前的白得理直氣壯的百合,微沾著雪的花瓣開得凌亂,雕著繁複的鳶尾花樣的門稜窗簷,深淺迷濛地盈著雪塵,就連門上那額匾都抺上一層灰白。繞著庭院兜了個圈兒,似乎少了些什麼,卻又在微薄的記憶中遍尋不著。

  索性推門進了屋,吚呀的開門聲,伴著些許的塵絮空氣,引起若雪一陣輕咳。望著這廳內的桌椅掛軸,不經意地隨手觸到了四結的蛛網,受驚的蜘蛛竄著,彷彿也反客為主地氣著誰闖了它的家。

  行步至後院的染坊,凌亂疊倒的竹架,散亂多處的水桶器具,若雪不禁心想:「這,怎麼遠遊了一趟,染坊遭了小偷麼?」轉往書房而去,推開門才想起,幸好當初為護著閣內的書籍和古玩奇珍,每個架上都掛上了她親手染製的淺藍絲緞,才讓書房例外地留了一抹顏色。

  回到了寢室,放下行囊,輕輕地用手絹擦拂去檀木椅上的塵土,坐看滿屋子百癈待舉,細細的塵土彷彿在室內也灑下了輕雪,如同應了沁雪閣的雪字,這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一片白濛濛的,讓她的心情都跟著不美麗了起來。整理行裝這等事暫且放下,若雪往鎮上去,準備請人把沁雪閣好好的整頓一番。

  到了鎮上,刻意轉了小路走,剛回到小鎮的若雪,暫且不想面對那過於嘈雜的人聲。走進了熟悉的茶樓雲月坊。掌櫃的福伯一見是她,油亮的老臉上漾開了笑容:
  「雪姑娘,啥時回來的?這一走就是三年,可讓我這老頭時時刻刻都惦著妳呢。」
  
  若雪也還了一抹淺淺的微笑,說:
  「今兒個一早剛回來。福伯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這我年紀都一大把了,把妳當女兒疼著呢。出遊也不打聲招呼。」福伯走出櫃檯,抽了布巾擦了張桌子抺了抹長凳要若雪坐下。

  「小三,拿壺上等的龍井來。」轉頭么喝了跑堂的,來上一壺雪姑娘最愛的龍井。
  
  「福伯,不用了,我不久坐。今兒個來,是想拜託福伯介紹些人,幫忙把沁雪閣清掃整頓一番。」若雪道明來意。
  
  福伯拍拍胸口說:「這容易,交給福伯去辦吧。」

  而若雪所不知的是,她回來的消息,早在鎮上悄悄傳開了。

  今日一早,小鎮上便這樣傳著:鎮郊絲綢染坊沁雪閣主人回來了。
  這下子,小小的街道上滿是騷動。
  「怎麼辦?為了裝飾牡丹,我偷了紅色!」街尾這麼喊著;
  「綠色在我家裡,已經用了快一半。」
  「我的雛菊黃也是這麼來的,這下慘了...」街頭更大聲了。
  一下子,淺藍三色堇、粉紅玫瑰、紫檀、松褐一個個都招供了...要還嗎?大夥兒面面相覷,最後決定,趁雪姑娘託福伯找人幫忙時,偷偷放回去。

  就這樣,在福伯的安排和眾人的心虛之下,來了大把人,純樸小鎮的熱情可見一般。這偌大的宅院剎時間充斥著灑掃的水聲、粉刷工人的么喝聲,還有在庭院裡整理著花草的剪子聲。若雪一下忙著招呼鎮民茶水,一下在房裡幫忙整理,在這微寒的屋內,也出了一身汗。

  當一切都就了緒,也已是遠方的天色透著深淺不一的灰藍色的向晚時分。

  「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若雪在門口給了今日的工錢,送走了工人們。
想必今日可為家裡加菜了,望著他們帶笑的滿足臉龐,若雪的臉上也掛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殊不知鎮民相望的會心一笑中,心裡想著的是:「還好在若雪沒發現時,將一切還了原樣。」

  滿意地看著庭院裡經過修整的花草,恢復著原貌的閣樓。還有那塊她自己提上的沁雪閣額匾,一塵不染。開心滿足地打算關上門的當下,她想起了一件事,匆匆的走進房裡。
  
  她手上拎著此次朋友相贈的煦日宮燈,掛上閣門。

初稿:2002-06-10 修稿:2007-07-04
曉嵐 2007-07-07 20:02:45

是該回來了 一晃眼還真已三年
記得若雪有一張由日本回來時照的麗影
難道 現在依然苗條若昔?

歡迎回來重拾幾乎已塵埃滿佈的紙筆
一字一畫一詩一詞寫下生活中的悸動

宸‧更豆子 2007-07-06 01:16:49

真是懷念
念起街頭巷尾搶著還以顏色的紛鬧^^
這是故事開始
看不出將來是喜、是悲

版主回應
曾經這是不怎麼喜氣的故事。

不知這次,會是怎麼個走向,怎麼個結局。
2007-07-06 12:2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