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外島上。Day (Years) After。My Year of Taiwan
2019年10月,第一次用買三送一的機票飛當年第四趟台灣。被我出爐時間亂七八糟的遊記/旅行相影響,不少人以為我每年去十次八次台灣,誤會大了。每年一兩次是不奇怪,偶爾會有第三轉,但礙於觀光局的買三送一有期限,得在8月前完成才算數,而我很少擠在上半年飛飛飛,所以一直湊不夠,也沒決心去湊。
三月時,突然好想出走,就跑了一回高雄。三月已經飛了兩次,好像多飛一次湊夠數也不難呢?於是有了7月的台北之行。歷史性地飛夠三次後,就大安旨意攤了下來,全沒留意到機票不是任擇,而且愈遲可擇的愈少,時間也未必理想,結果一直排排排排排排到十月了,已經是晚出中午歸了。
到台灣旅行十年,才第一次到外島,摔破了很多人的眼鏡(包括我自己)。台迷形象深入,會以為早就環島/遊遍台灣啦,其實都沒有XD到外島交通轉折,需要長假,過去要麼請假日子不能自選、要麼年假不夠用,難以實現。多年過去,終於工作環境OK了,條件足了才成行。
會選擇到澎湖,緣由於《行走台灣》,第一篇就說到望安,偏遠人少的小島,正是我想來一場小小的避世之旅的好地方,從此記住了:有一天要去望安。(書中收錄了的其他地方基本都沒印象XD)然而,我也只記得「望安」的名字和「偏遠人少」,蔣勛老師具體形容過的景色卻不在記憶之列。直到動筆寫後記,翻閱發黃的書,才驚覺悸動是相通的。
- 為甚麼這個小小島嶼上的路使我想到塞外或大漠。乾乾黃黃的草,微微有一點起伏的大地,好像無止盡地伸向遠方。我知道這是很小的島嶼,但視覺上天遼地闊,連呼呼吹過來的風都像是「長風幾萬里」的草原上的風。- 《望安即事》蔣勛。
2009年的書,用了十年去踏足那個嚮往的地方。2009年,還是會買簡體書的年頭。
特地換上新配的全視線眼鏡出遊,正奇怪怎麼太陽沒有很猛,但手臂曬得辣辣的燙。直到從玻璃反映中看到深到發黑的鏡片,才知道鏡片正在發揮作用XD(好大鄉里不知道全視線不會像舊式CHEAP CHEAP太陽眼鏡那樣感覺出明顯的顏色)脫一脫眼鏡感受「真實的」陽光,猛到白濛濛一片,眼都睜不大。後來翻看相片,想起現場匆匆按下快門,沒調好色溫,結果出來的黃黃的、爆光的…充分反映出當時有多曬。
然後,眼鏡使用方式太粗暴,絲毫沒有保養意識,防曬油印到鏡片上,直接試着用身上帶的、民宿提供的沐浴露、洗髮水去清潔,惜無效……我都不知道眼鏡有這麼難清潔。後面一有機會使往百貨店找洗眼鏡專用的(我以為這樣準沒錯了),跑了好幾家屈臣氏、康是美,連保健藥局都沒錯過,但看來澎湖畢竟是離島,即使網頁上有顯示,不代表門市有進貨。終於找到寶雅,直接問店員,店員想了想把我帶到貨架前,我以為要成功了,卻發現是生理鹽水?!看來是我的爛國語讓店員以為我要「洗眼睛」……(掩面)眼鏡糊了一塊很礙眼,不死心的用洗面的酵素試試,竟然OK……但之前已經用力過度把鏡片刮花了…(心痛死了…)
說起澎湖,大都聯想到花火節和水上活動,但十月趕不上花火節,我也不會游泳,去澎湖好像……怪怪的?到底可以做甚麼?說起來,獨個在望安待兩天一夜已經怪了,用腳行一圈也很怪,多數人都會參加望安七美一日遊,輕鬆自在,那天遇上的團s大概就是這種,不止在望安,在澎湖幾天都處於把旅行團的行程用自己的方法走完。(自豪)(?)
排行程時沒料到會在澎湖走到腳底起水泡,所以從澎湖回到高雄後的一天,放棄了encore藍皮鐵、也放棄了到台南騎腳踏車,而是補回上次放棄的六龜寶來,試着來一個「深度」遊,結果繼續行到起水泡……到台灣沒坐火車、沒騎車、入山但沒行山…連自己都覺得詭異,真不像我。
沒料到這次沒搭到的藍皮鐵在2020年真的告別了。多年來看着南迴鐵路電氣化,說LAST DAY說了幾年,說到它好像「執笠清貨最後十日」的舖一樣會永續「最後十日」,然真的LAST DAY了。雖說早晚有這一天,卻總以為可以像白鐵仔停駛時那樣,有甚麼風吹草動,即時飛奔過去。可偏偏就是在疫情之下,原本一個多小時航程變得無限遠,遙望它走進歷史,沒能好好道別。
更沒料到,在2019的狹縫中跑了四次台灣,逃離硝煙片刻。那時候沒想到,原來一切非必然。下筆之際,已快兩年了,下一次仍然無期。當好想好想逃走的時候,也是很想很想念那一切的時候。
朋友會問,你怎麼記得兩年前去過甚麼地方的細節?單用腦袋當然記不住呀,都是當時手寫下來。
時至今日,每趟旅程(盡量)都還是有小本本在身,有時間就寫。是我的旅行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