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4 02:49:46snow

被動改變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平常相安無事,可一有變化,像根刺。

每周和友人同上興趣班,下課後散一程步,八卦家常,是這幾年的習慣。幾年前開始時沒想到會成為習慣,以為上課見見,下課散水,因搭車順路便演變為固定「活動」。閃爍其詞快閃兩次後,友人坦言因着家庭狀態有變,下課後另有行程,不能閑晃。心下了然。說實在,朋友一場,沒有義務交代甚麼。只是心裡難免唏噓。世事變了又變,不變是我沒有長大。

上一次跟友人滾瓜爛熟是初出茅廬,同聲同氣,一日返工見足八個鐘後仍然可以ENCORE成個鐘吹水,散場第二日再來。後來身份變了,環境轉了,相處模式也不得不改,不便再熟。可能有緣一年見幾回,沒緣不用見。以為生分了也就這樣,let it go。一個人去上課、獨個兒出席聚會,由有些不慣,慢慢又慣了。沒想到幾年後再聯繫,又建立起另一種默契,上課堂上見,見不著也不追究,除了烽火連天的日子多問一句平安。我以為如無意外會一直如此。可是,我忘了,彼此的人生軌跡從那個「生分」開始分途了。

其實我忘了,那些年初識的同輩,一早跑到老遠,就連晚一輩都超車了。只有我停在原地,看着並肩變成背影。有時會跟自己說,每個人的速度不一樣,不必比。也會說,我心年輕,喜與人不一樣。可騙不了自己的是,我可以慢,可以跟別人不一樣,但都渴望有人同行。隨着年紀漸大,同輩的不在了,後上的愈發年輕,你拿甚麼跟人家同行? 當你不動,而人來人往,就只能為了片刻共鳴適應着別人,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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