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我的心是痛的
是椎心之痛
是捶胸之痛
是切齒之痛
但再怎麼痛
也無法挽回
那已經失去的
黃金時光
當時的一切
都只是追憶的一部份罷了

「重回現場，恍若隔世」
當選無效官司之後
文茜小妹大剪輯了從320當晚
連戰登高一呼：「我們不承認選舉結果，要提起選舉無效之訴。」開始
到整個迄今的重要時事剪輯
最後是法院宣判
雙方律師談話結束
前前後後
約8個月的時間

我看著影片
不覺出神
呆望凝視
才8個月
我就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比我之前的生命更久
這段時間我的記憶
這個過程我的悸動
讓我千言萬語
無從訴說

我真希望我是個啞巴
我真希望我不知道這些事
畢竟這八個月
太痛太痛
但我生活在這裡
我關心這裡
這裡不僅是我的過去
是我的現在
更是我的未來
我又如何能聽若罔聞？
又怎麼能置之不理？

我去了凱達格蘭廣場兩次
直接或間接的參與了所謂的「柔性政變」
那麼
我算是參與了歷史嗎？
參與了台灣由民主開放倒車回專制獨裁的歷史嗎？

歷史有許多轉捩點
處理的好
是轉機
處理不好
是危機
目前看來
這是如骨牌一般的危機
其勢不可擋
每次的危機
我都覺得已到了谷底
但每每又有更惡劣的情勢出現
利空尚未出盡
探底遙遙無期

這兩天
我看了文茜小妹大討論320-327發生了什麼事？
又看了蘋果日報上的「趙少康傳真」
心更痛了
痛如絞
碎斷腸
整天其實心情都不太好

我們為何只能在兩個極端中擺盪？
不是管不住
就是扶不起？
有時想想
台灣的苦難就是選舉
就是錯把民主當成選舉
其實誰在乎民主？
選舉只是為了他們個人的權力

朝代更替
政權輪替
黑金換白金
官僚改民粹
保守變躁進
中華民國換成台灣
此外
差別在哪裡？

我很心痛
不管是從5000年前算起
或從400年前算起
人民
什麼時候是贏家？
人民
什麼時候是主人？
差別只是
少受一點罪
少吃一些苦
或是少輸一點的差別吧？

是的
政客在作秀
幹嘛認真當一回事？
但是
我想問
如果你知道他在作秀
為何要選一個作秀的人？
如果全部的人都在作秀
那為何不能全數唾棄？
為何不能有重新投票的制度設計？

千百年來
人民渴望當家作主
不受帝王宰制
但所謂人民當家之後
政權產生的方式從槍桿轉移到人頭之後
人民
還是被宰制
依舊被綁架
被政客綁架
被政黨綁架
被無能的政府綁架
為之衝鋒
為之陷陣
為之前驅
為之後盾
此謂人肉盾牌
只不過
以前是付出生命
現在是賠上將來
如此而已

這8個月
所撕裂的
不僅是社會上的和諧
不僅是人民間的感情
連個人
至少我這個個人
都被撕裂了
想安居樂業的心
想憂國憂民的心
我想安靜的過我的日子
卻被選戰煙囂擾的雞犬不寧

有人說
煩就不要管
其實我也不想管
但今天的問題是
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
時局如此
你我早被綁架
又如何置身度外？

又是
覆巢之下無完卵
國之將亡
民何聊生？

有時我真羨慕
那些放眼2008的人
台灣，還有下一個四年嗎？
我高度存疑
只不過8個月
就可以搞成這個樣子
再撐3年半
談何容易？
我真的希望我錯了
台灣還有2008
那時候還有選舉制度
那所謂的民主制度

人家說
失敗的人沒有悲觀和放棄的權利
是的
我承認到目前為止
我是失敗的
但我沒有放棄
也不肯放棄
打算繼續堅持下去
但是
請讓我擁有悲觀的權利
好嗎？
這世界如此殘酷
我沒有強顏歡笑的勇氣。

@2004/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