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0 17:56:14思乃泱
嘿唷喔啦啦‧06與08(3)這次是,自己家的故事了
2007睽違了一年的年祭,這一次,我終於又開始從邊緣開始,慢慢參加了起來。
此時同樣又是跨部落的忙碌,30號下午跟丞志先是去馬蘭找以娜問阿陸賽賽的事,然後到寶桑娜維家說是忙編花實則被雞酒灌暈暈,晚上十點多又衝到新香蘭給老莫這位終於開始在意自己卅歲難得一次一定要好好慶生的阿累給他帶了蛋糕去。31號白天晚上都在初鹿,跟著夢華做阿瓜要卸任的海報,看著從國中生到年輕人都拿著便條紙神秘害羞地寫下對青年會會長阿瓜的感謝與吐槽,再看著阿瓜細讀這些留言闔不攏嘴的感謝以及假裝發脾氣的愛感動到要哭出來,在這凝聚初鹿年輕人一年一度最忙碌的節期。這個晚上到隔天下午我是仿如接力賽的睡法,帶著從上一個部落回來的渾身疲累沖完澡後倒頭睡不到兩三個小時,起身又趕往下一個部落去。
2008年,一月一號。
凌晨六點,天還黑得很,丞志要先到千歲橋等要從山上回來的人,很累的他突然路上冒出一句總結我們從以前到未來還在一直行動下去的名言:「怎麼從2007到2008,還~~~在跨、部、落?!」
哈哈,真的是太超過了,而且這次還跨到排灣族跟阿美族去,什麼跨年晚會看曙光這類制式活動通通不被放在眼裡,我說:「可是你在初鹿那時跟青年會去龍過脈還贏我一個部落喔,算你多。」
真的是,明明就是年底四天三夜也有這樣的跨年法,夠瘋狂,可是我喜歡這樣的行動,因為那也代表,過去這些日子裡我們與這群朋友的互動,於是也才能有最後這段時間的ending,不然,怎麼有可能這樣出現在任何一個部落呢。
然而無論怎樣跨部落,2008一月一號這天早上我一定要在知本,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厚,有在知本住過的,先不要去想到小田雞喇)。
12月中旬少年猴祭開始之前,那幾晚我還在看著孩子、帶著小女生的時候,阿宗忽然把我叫過去巴拉冠旁邊。
他說,只想問我一件事:「今年除喪,你要不要做?」
我愣住,因為這件事,我不敢提。
先前我只想說,如果部落沒有提沒有做,那我就按照部落習俗等過完隔年除喪祭之後,再進來歡慶場合就好。
南王這邊,因為小俊跟pulingau 伊露拜很要好,伊露拜也認識我,加上我爸爸就是在南王家裡不省人事,所以如果伊露拜她們在年祭開始之前把代表我爸的檳榔算進去,做一種把不好的、晦氣的事除去的動作,我會很感激,也覺得就人、靈魂、土地這個關係來看是有理可循。浩祥大哥跟小俊也都表示,無論如何,alabakay少年到各家進去喊、把不好的事除掉那一晚,會有我家的份。
可是知本這邊就不一樣了,我爸沒有住在這裡過,如果在這邊做儀式,就表示部落也把我爸當作是一份子。重點來了,要在誰家做?在哪一家做,就表示那一家承認過去那一年有家人過往,以族人眼光來看是不祥之事,我怎麼可以親自去提這件讓人為難的事?
阿宗說:「那天在講到除喪的事,有講到你。你在部落,就是跟我家跟皆興家最親,我們兩個不跳出來,怎麼可以?所以,就在我家,看是前面還是閒置空間那裡。那天我跟爸爸媽媽講,徵求他們的同意,他們也說好。」
我很感動,感動到語無倫次。
那天回來之後是很高興,但是也覺得不妥,畢竟阿宗家不是一般的家,是邏法尼耀拉罕的家。幸好過了一陣子,淑美節姊跟我說,pulingaw他們覺得我的部分只要在鳥占區做就好,部落各家跑的那一部分就不用,讓我鬆了一口氣。
於是這個早上對我來說,就變得很重要了。
由於不知道男人何時從山上下來,聽說每一年的時間點都不一樣,所以我們只好在路旁等,就這樣等到八點半。
迷迷糊糊中聽到車陣的聲音,一抬頭,黃巾飄揚草環齊出,我在遠遠的地方等他們做完儀式之後,趕快打手機給宜瑾說,他們要出發回知本了。宜瑾那邊也早已接到消息,說她們已經準備要過去迎獵門了。
按了結束鑑,我在想,以前沒有手機的時代,身為女人而不知道男人何時才會從山上下來,我們大概就只能一直等了吧。先前少年猴祭達古範要從山上下來時,阿宗就交代我們,麥督米蘭一定要從一大早就開始在巴拉冠等。那時我聽了心裡還很狐疑,啊可是小男生不是還要去巴那射草猴還要跑回來嗎,那最快到巴拉冠也要九點、十點,難道我們小女生就要從七、八點集合無所事事一直等下去喔。可是阿宗很堅持,他說:「無論如何,就是要去等。」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要一直等了,那或許是另一種美感吧,就是因為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所以就只好一直等下去,這當中就會產生許多無奈焦躁引頸盼望的感受,一直要等到對方出現時一次爆發成排山倒海的強烈情感緊密圍繞著所思念的男人。不像現在,那種終於等到對方的驚喜已經在手機通風報訊的快速得知中迅速消失。
儘管如此,迎獵門前人山人海的婦女尋覓自己男性親友要為對方綁上花環穿上卡定的那一刻還是很壯觀很感人。只是今年我不能碰花,因為我跟玉蘭阿姨、靜芳他們一樣是lalisuwan,喪家是不能碰花的。我們就在後方的邊邊,等待族人招呼我們走進去鳥占區一旁的草棚底下坐著。在這裡,男的頭戴草冠,女的戴帽或綁著黑頭巾,那是一種,暫時隔離的等待。
我沒有戴到黑頭巾,玉蘭阿姨就跟其他的以娜問,一旁的mumu很好心,她把帽子上的黑頭巾給了我。
第一次,我從坐在這個草棚的角度,以喪家的身分,去環視整個鳥占區的活動。
因為往昔,對我而言,除喪祭這一天,是部落的事,是家有喪事的人的事。我從來只是一位旁觀的共在者,在這一天。
如今,這一天,是我家有喪事的人的事,也是部落的事。
那是一種,很特別、很微妙,也很說不出來的感覺。
丞志說過,他媽媽過世後的那一年,知本也幫他做除喪,龍森那時很阿沙力的說就在他家,當拉罕為他祝福除喪的時候,當所有年輕人再度把他的手拉起來一起跳過嘿唷啦啦之後,他心裡突然有著另一種開闊的平靜與溫暖,那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了舒服起來的,好的感覺。
我也希望,得到這樣的感覺。
從山上下來的男性長輩坐在以木頭木條撐著搭起的休息區,頭紮黃毛巾再繞上花環的年輕人站在他們後方,開始吟唱起如大獵祭pailaylaw史詩般的歌謠,老人領唱,年輕人則不斷有著低八度的反覆應和。在喪家耳中聽來,也很有法會誦唸的梵唱之音,那是一種希望你安穩下去、安定下去在最底部支撐你的力量。
瑪莉阿姨的老公茂盛叔叔拿著麥克風解釋流程與意義,一一叫著喪家的名字,聽到是自己逝去親屬的名字,那一家的代表就起身,慢慢趨步前行,由部落長老戴上草環。這個草環跟剛剛在喪家草棚區所戴的草環在儀式上我想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為男性的喪家代表必須先捨棄自己剛剛那個草環,走出來,在等待被戴上新的草環,然後在旁人的攙扶下走到中間木頭圍坐著喪家的地方。
由於大家還不是很熟悉這儀式的進行,於是有的人走得太快、有的人還沒等到旁人的攙扶就前進,總之,這一段大概很難預演吧只能說邊做邊修正。春雄的以娜出去時是用很傳統的哭法走幾步就快軟了身子走不下去那樣於是一旁的人攙扶著就有了那個實質的意義而不只是陪伴而已,我一旁另一位以娜點頭稱許說這是標準,按照我們的傳統出去就是要這樣哭,表示你們對他們的想念。可是啊唷喂~~輪到我的時候大概很難這樣哭吧那麼ㄍㄧㄥ,此外也沒有人是專業的喪家嘛怎麼能夠很了解這些步驟我心裡想著,於是當我聽到叔叔這樣講的時候真的是笑了出來:「ㄟ~~各位喪家,你們出來的時候慢慢走,不要走太快,我們節目很多。」哇~~那是指有很多家,所以還要敬請期待觀賞嗎?更好笑的是榮隆主席的用語:「接下來我們一起與喪家同樂……」哇~~好像我們喪家在開同樂會party呢邀請大家一起來同歡……其實叔叔跟主席講的我都明白啦,他們是都很誠心的,只是用在此時就成了一種非常極端的黑色幽默,讓人哭笑不得,很像發生在守靈夜狂想曲的黑色喜劇那樣,讓人笑中帶淚、破涕而笑。也讓喪家的心,有了另一種可以開開玩笑得到紓解的氣氛,於是這不禁讓我想起多年以前阿雄溝在月刊上寫大獵祭的文章,他說他那年在山上,喪家的草棚區可是笑聲連連(因為喪家上山是不用工作的),講笑話的氣氛歡樂到他都想成為喪家,就直接加入他們的行列呢。
最後,所有的族人喪家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旁邊還有一位以娜陪著我。
茂盛叔叔問說,我有來嗎?我站了起來。
本來是帶點悲戚在以娜扶著我的情形下向前走,可是當我聽到這句話又笑了出來:「她部落的名字叫思乃泱,她很認同我們部落,很多事情都跟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也不得不為她除喪……」
我好~~~~感謝可愛的叔叔,你的說,寬慰了我的心。好個「不得不」為她除喪,這句話有很多的意味存在。
是阿宗的爸爸邏法尼耀的陳興福拉罕出來,虞導把草環拿給他,拉罕ama幫我戴草環,已在山上累了好些天的他行動變得緩慢,但是他還是扶著我繞了一大圈好找到位子坐下來。
主席接續著叔叔在講我的事,說我很認同部落,不然一般人恐怕很難接受部落用這種傳統儀式在除喪……可是我已經聽不到什麼了,草環很大,剛好蓋住我眉緣被眼鏡頂住,也蓋住我開始哭泣不斷的眼。
因為皆興延綿不斷帶頭下去的歌聲已經開始。
其中有好幾首曲子,也在去年1月6號老爹的追思歡送會場上,他帶著年輕人唱,像是我最喜歡的冬季組曲青年會專輯〈祖先的叮嚀〉第十首,那時我還指定皆興說,這首歌跟〈生命之歌〉你一定要唱喔,我還ㄍㄟ他說以後我的告別式也是要比照辦理ㄏㄚˋ這兩首。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知本人穿卡定的場合,聽著年輕人的歌聲。
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嘿唷喔啦啦這首這麼知本的歌,會唱到我的家,用在我身上。
從小我很少跟著父母參加婚喪喜慶,我父親的告別式,真正嚴格說來還是我所碰上家族的頭一遭告別式,偏偏又被我跟妹妹辦得很另類,讓許多人哭笑不得、笑中帶淚。親族的死亡與告別,一向離我得遙遠,直到我來到部落這七年,才真正經歷許多的送往迎來。部落,讓我經歷到許多人的人生,以及許多人生的起伏。
然而當他者變成了我者、我者變成了他者中的我者,當我也在要被除喪的人的裡面時,不是以往拿著相機在一旁拍照的人,我也是部落用他慣來對待族人的方式來待我視我為一份子的族人,那是一種,我也是在當中的人。
就像,當29號星期六男人上山那天,我聽到丞志說,出發以前在千歲橋唸喪家的名字時有唸到我的名字,心裡湧起一種溫暖的激動與波動。
因為除喪這件事,每年總是希望喪家戶數越少越好,就表示部落逝去的人數越少越好,部落保住的生命力越多越好。
今天當部落願意為我除喪,就表示也把我家的傷亡視為是部落的傷亡,是部落要去吸納與承擔的一件事,不是隨隨便便的一件事。
不是部落不得不為我除喪,而是部落本來就可以不為我除喪。
這個部落,怎麼可以這樣子愛我。
這是讓我啜泣的原因之一。
年輕人唱跳傳統歌與嘿唷喔啦啦之後,喪家也要加入舞圈,代表那些晦氣都已過去,不再與部落隔絕,可以重新加入部落的任何活動,在場其他族人也一起下來跳舞。一般喪家會找自己認識的親友加進去,可是我不知道要插在哪裡比較適合。本來是想走到我白浪家族的龍森跟丞志中間,可是拉罕ama拉著我,要帶我到最前面柏勳跟錦勇旁邊,瑪丹娜阿姨動作快先進去,我是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第一個婦女最好還是部落自己著裝的婦女,而且不是喪家。然後皆興就叫了我的名字鬆開他的手,讓我到他旁邊,握著瑪丹娜阿姨有力的手,再聽到皆興有力的歌聲,是那樣的遙遠跟熟悉,我不禁又哭了出來。
很久很久,一年了,我沒有這樣跟知本的人、跟卑南族的人牽手、跳舞,在舞圈中唱歌。
傳統服,被我收了起來,收穫節借給別人穿,這一年來,只有 ICYE 行前營跟 GA 的需要有拿出來穿,但是這畢竟不是跟族人在一起,所以那種感覺不一樣。其他時候,我都只能好好收著。
放在makoto車身上的花環,我也早早收了起來,這一年的後照鏡看過去,沒有熟悉的花環,放在前座的花環也收了起來。我也快忘了傳統歌,要怎麼唱了。
此時,從我的左手邊望過去一直到舞圈的盡頭,是一整排的族人,裡面有很多我認識的,有頭戴草環的喪家族人,有穿戴著黃頭巾與花環跟卡定的年輕人,有穿著sukun媽媽裙的婦人,有像欣怡這麼小的五年級小女生,大家一起,邁著同樣的步伐,唱著同一首歌。
我的眼睛又濕了,晃動的畫面,有著糊花花的族人身影。
我又,重新在裡面了。
我想我終於可以體會與感受,十幾年前,當知本第一次恢復除喪祭這個儀式時,應該給現場族人特別是那一年的喪家很大、很大的震撼。
因為部落以他愛的力量,以年輕人雄壯的歌聲撐持身旁舉步維艱的喪家,得以再次邁出一樣的步伐,重新加入部落周而復始的步伐過著如往常般一樣的生活,忘掉過去那一切,那是很重要的支撐。
過去這一年,身為喪家的我們,在學習面對那逝去親人的傷口。
儘管傷口很難面對、也很難被撫平,但隨著時間過去也結了傷疤,我們要學習,面對這件事實,帶著傷疤活下去,就算他不時會爆了開來也要學習與他安然共處。
這是除喪祭對我而言,很大的意義與領會。
舞圈結束末了,年輕人跟拉罕要先轉往巴拉冠,再到各喪家唱跳嘿唷喔啦啦。拉罕ama安慰我不要傷心,當他知道我的部分就到這裡為止時,他還請瑪法琉家的林拉罕一起留下來要給我祝福。他按著我的頭,抓著我的臂膀很激動的唸了一些詞,林拉罕解釋說要忘掉過去傷心的事、要好好重新振作起來、要好好過新的生活……
霎時,我很佩服拉罕們,他們一年一度的除喪工作,說實在,是體力非常耗人的工作。儘管有車子接送但總有旅途,有時還要到開發隊跟崎仔頭,每到一家喪家,在那個家的每個人都要被他們唸到祝福到,還要做儀式,還要等年輕人跳完或吃完,特別是以拉罕ama的年紀來說,這都是很吃重的工作。
可是他們的出現與共在,又是那麼重要。就算他們講的這些話都大同小異,但是聽在喪家的耳裡,還是都是最平實、最被需要的祝福。
謝謝拉罕。謝謝我的爸爸陳興福。
謝謝大家。謝謝知本。
在一旁等我的淑美節姊、丞志、宜瑾跟婉筠也都靠了過來。
節姊說,她已經幫我編了花環,等晚上留給我過來再戴。我好高興。
丞志說,其實我下午的除喪已經結束了,因為剛剛拉罕按頭跟我講的話,就是下午要在各家做的儀式。
於是我更高興,這表示我在卑南族部落的喪期終於結束,可以穿傳統服了。奇怪ㄋㄟ平地人的習慣我沒有在守,就對卑南族的這麼認真。
跟我的好阿奈們約晚上見,下午我就要穿傳統服去初鹿參加阿龍他們的成年禮。
方向盤瞄準泰安,想要過去看一下巴代打聲招呼就回南王小歇一下,腦海裡,還是剛剛拉罕們講的話……忽然,開車的我冒出這句話嚇到旁邊的丞志:「我要天天過除喪祭!」
「!??」
「拉罕說要把傷心的那件事忘掉,重新過新的生活。可是傷心的事不只那一件啊,所以如果每天睡覺以前、醒來以後,都能像這樣把還在心裡面不好的想、不好的事通通都除掉,那每天都能有更安定的開始啊。」
「后~~這種話只有你說得出來~~想要天天除喪!」
後來聽到這句名言也嚇到笑出來的宜瑾,她也很了解我的明白,要做精神上天天更新的除喪,在我們這群愛跟原住民在一起的白浪家族把它用在自己日常生活的解釋,是意味著什麼。
部落,常常讓我聯結很多事情,在人生的體會,在很多方面。
跟部落在一起的日子與領會,更是大大打開我的精神向度,讓更多宇宙的能量,滿滿澆灌了我。
巴代
2008-10-21 20:00:40
真的是不想說你了,那天見著了你,你還叫我過去也跟大嫂問候一下哩~~~真的是,那群來年祭會場的外國人真的讓你忙翻到沒有印象嘛?
你的部落格也快快更新吧,把你得獎的訊息放上來,我才有個理由祝賀你的豐功偉業嘛~~ 2008-10-25 14:39:16
你......有來跟我打招呼嗎?
老爹過世也沒打個照面啊你!
總算,你又活過來啦,
幸好你是在這些部落,
雖然我一直希望你出現在泰安
不過,還好你沒出現在我的部落
繼續活著啊!
別忽然消失太久啊
版主回應
教官~~~真的是不想說你了,那天見著了你,你還叫我過去也跟大嫂問候一下哩~~~真的是,那群來年祭會場的外國人真的讓你忙翻到沒有印象嘛?
你的部落格也快快更新吧,把你得獎的訊息放上來,我才有個理由祝賀你的豐功偉業嘛~~ 2008-10-25 14:39:16
Irene(Li-ya)
2008-10-21 16:37:47
很高興你有機會認識這對很特別的夫婦呢~~
我跟立娃可是一塊革命過的夥伴,也是很想念與珍惜當年可以跟她共事的機緣。他們從以前就是這樣令人佩服,相信以後也還是會這樣。
你自己也是,不管在哪裡,也都還是要好好的,要過得好好的。畢竟我們的生命都很短暫,有很多事情都更要好好珍惜,讓自己快樂的呀~~~保重唷~~ 2008-10-25 14:33:16
Dear 姊:
看到這篇文章好羨慕妳在部落被認同的那份歸屬感
相信妳一定能從這次的除喪祭中得到力量繼續和部落的族人走下去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自己的落腳處
前幾個禮拜去花蓮的農業改良場上課
遇到一位在教布農族編織的朋友
她叫翁立娃~她說她認識妳喔~
說妳在史前館很有名呢~
不知道妳有對這位同學有沒有印象?
她和先生(布農族)打算回花蓮卓溪的老家
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我超佩服他們的~
真的是一對很酷的夫妻
也讓我第一次見識到布農族講笑話的功力
希望我也能找到我在太平洋的家
保重身體喔~有空也來我的部落格走走吧~
很想念妳~希望有機會能再去台東找妳聊聊
我們在禱告中記念彼此囉~
祝 平安喜樂
Li-ya
版主回應
麗雅很高興你有機會認識這對很特別的夫婦呢~~
我跟立娃可是一塊革命過的夥伴,也是很想念與珍惜當年可以跟她共事的機緣。他們從以前就是這樣令人佩服,相信以後也還是會這樣。
你自己也是,不管在哪裡,也都還是要好好的,要過得好好的。畢竟我們的生命都很短暫,有很多事情都更要好好珍惜,讓自己快樂的呀~~~保重唷~~ 2008-10-25 14:33:16
說段往事...
1991 年我在台北唸基督書院的時候,晚上我都在林森北路 8 條通 2 樓有一家小小的日本居酒屋餐館叫:「夜明け」(yoake傍晚的意思)打工了兩年多的時間
老板是個女的(很美麗的擺浪女人)我們都叫她 「二姐」 三姐是管這家店的總負責人叫 Sumi 是我很要好的朋友,當時我也兼作她們大姐小孩的英文家教老師
所以我跟 Sumi 她們這一家可以說像是一家人(因為我都賺她們家的錢啊,我也跟著她們一起叫她們的阿母媽媽ㄋㄟ)我生平拿過最大的過年紅包就是這位阿母給我的!好大包喔!當時在台北林森北路我們這家店對駐台的日本商人來說非常有名,除了日客素質高以外,在這家店工作的我們這 7 個女人都是在學的大學生,其中會計的名字叫:綾乃(唸:ayano 很美的日文名)因為她的中文名叫 「乃芳」 的關係啦,妳的名字也有個 「乃」 字,所以乾脆我就把妳當 ayano 來叫好啦 ^_^
我一直都很想去拜訪妳老爸當面跟他答謝,可惜我人都還沒見過他...他卻先走了
對我來說: 妳爸就像是我爸!妳也就像我的家人一樣親!因為妳跟妳老爹都是我的證婚人(還是正式官方文件 Notary 經手人呢!)
不過說也奇怪,我雖未見過妳爹,但我人住在美國時,感覺所有跟我很親已死去的家人們,好像全都住在我家跟我一起生活ㄋㄟ!
當然也包括妳爹在內囉,因為我可以很強烈的感覺到那股的磁場他就在我身邊看我!這是真的!我沒騙妳!呵呵..人常怕鬼這種東西,我人自從住在美國後,相反的常覺得我自己很幸福呢!可以見到天國的人^_^ 我相信妳爹是希望我能像姊妹一樣的守在妳身邊看妳大家相互扶攜吧!所以阿奈妳我都是幸福的人^_^ 祝福妳~ 要幸福快樂一輩子啊~
你講的這段真的是往事,不提我倒忘了我阿爹曾經幫你翻譯過那結婚證書呢。我阿爹熱心助人,類似舉手之勞的case不知忙過多少回,只可惜我沒有他的功力,隨著他的過世,我現在連小論文要找人翻譯英文摘要這種厚工也沒辦法再凹他,這種時候對他的想念,就更有另一種的感覺~~~
你能感覺到我阿爹也跟你過世的家人一起守護你,這種感覺真好。我想他一定也會用他好學語言的精神,跟你的家人在練知本卑南語吧~~~
(話說他就曾經用我教他的鄒語去「問候」鄒族朋友,嚇到別人~~~)
一起都要幸福快樂唷~~謝謝阿節姐的問候 2008-10-27 17:2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