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怎麼打扮。
其實，她並不願意太刻意打扮。
特地抹上粉底，刷上睫毛膏，點上眼影，塗上口紅，這樣的她，並非真實的。
那是刻意裝扮的，非真實的她。

不過，她還是換上了去年趁週年慶刷的名牌一折裙子。
格子裙，向來不退流行。

她沒有提早到，也沒有遲到。
她向來準時。

天氣漸漸熱了，春天，擺著晚娘面孔，一次又一次地嘲弄人們。
她感到疲倦。


喔！
那是她朋友的朋友的哥哥。
大學教授，斯文，體貼，多金。

這一切都是聽來的。
由於決定得太匆促，她尚未瞧過照片。


她累了。
時針正巧指著他們約定的那個數字，她推開玻璃門。

她看見了一頭牛。
然後，她往前走。

她發現，牛的嘴巴開始開閤。
她聽不見牛說了什麼，但她的嘴卻自然而然地回答了牛。

她好像抽離了一般。


她和牛持續進行了約兩個小時的無聲對談，或許是有些什麼的，只是她聽不見。
牛似乎不介意她總是回答。

然後，咖啡杯也空了。
她也終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她唯一的問句，「為什麼，我要跟牛相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