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3 21:52:10橘子妞

她的美麗(6)


或許這個世界瘋了吧!
她只是單純地需要性來填補心中的空虛,她不需要愛,不需要。
她在心中吶喊著。
街角的黑貓彷若聽見她內心的呼喊般,回頭高傲地瞪了她一眼。

她就快要窒息了!
是因為適才的狂奔?還是因為他的提議?

「我們在一起吧!」
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們在一起吧!」
為什麼要這麼輕鬆地說出這句話?
「我們在一起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

她逃走了。
慌亂的起身穿衣,在村上春樹男呆愣的時候,逃離了。
然後,沒命似地奔跑著。
跑了幾條街?跑了多久?為什麼跑?

在熟悉的巷口停下腳步時,她差點站不穩。
只能靠雙手抓著路旁機車的龍頭穩住身子,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腦子是紛亂的,無法思考。
她不知道她到底跑了幾條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跑。

有人伸手抓住了她握著機車龍頭的手腕,硬是將她轉身。
「你…?!」她驚愕地望著眼前的他,心底彷彿流過一道失落。
男人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耳旁細語,「別走…別走……」
「你……」腦子漸漸清晰,因奔跑而巨大起伏的心跳也漸趨和緩,但她依舊說不出話。
世界有幾秒鐘安靜了下來,她聽不見車子行進的聲音,聽不見商店播放的音樂聲,也聽不見他喃喃地低語。
男人的擁抱越來越緊,他熱燙的身體,敲醒了她的安靜。
「你…」該說什麼?
「別走……」男人的擁抱弄疼了她,她又感到一陣窒息。
她應該要說些什麼的。
「放開我!」
「不……」男人收緊雙臂,彷彿想將她融進他體內般。
一陣顫慄流過她全身,無法呼吸的戰慄。
「不!放開我!」她試著推開他。
「不!」男人彷彿受到驚嚇般,雙臂更用力了。
「你!」她推著他的臂膀,自內心升起的恐懼開始蔓延至全身,她從不知道這男人是如此執拗。
「別離開我!」男人沙啞的嗓音在此刻卻是如此陌生。
「不!放開我!」
「為什麼?」男人放開擁抱著她的臂膀,改而抓著她的雙肩,「為什麼?」
「不……」
「回答我!」男人失控地大吼出聲。
「不!放開我!」
她尖叫出聲,下一瞬一股拉力將她拖離開他的箝制。
「你做什麼?!」另一道她已然熟悉的嗓音響起。
她順著那股拉力投進另一個懷抱,帶著疑惑地開口,「村…村上…春樹男…?」
「啊?!」村上春樹男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沒……」剎那間,她感到一陣腿軟,人就這樣軟倒在村上春樹男身上。
「妳還好吧?」
「嗯……」她扶著他的肩,企圖重新站好。
「是他?!」男人嘶吼著。
「不是。」
「不是?!」男人的聲音冷冽的猶如一道寒風劃破她的臉。
「你來做什麼?」她的冷靜慢慢恢復,「我以為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沒關係?!」男人冷哼一聲,「我以為即使我結婚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反正沒有愛呀!」
三年來從沒有一次,她這麼痛恨他們之間沒有愛,這句話自他嘴裡說出,每一字都變成一把利刃,狠狠地、豪不留情地切割著她。
她握緊村上春樹男的手,顫抖著開口,「帶我走……」
「啊?!」
「帶我走……帶我離開……」
「喔。」村上春樹男瞥了眼男人後,便扶著她的腰轉身欲離開。
「慢著!」男人的吼聲制止了他們的腳步,「這是妳的答案?」
她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我以為,那天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但我不想離開妳!」
「離不開我…還是離不開我的…身體?」
「妳……」
嘴角的笑帶著諷刺與苦澀,「原來…我們真的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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