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2 14:48:33冠蓉

戀戀琉璃苣試讀版〔一〕

又來了!

上一秒鐘還沉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這一秒鐘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清醒的。

暗夜無光,我無聲地呼吸著,清清楚楚地『聽見』床頭櫃上的鬧鐘滴答滴答的步行聲,明明白白地『看見』房中一景一物的擺設,我再熟悉不過的擺設。隨風微微搖曳的窗簾、垂掛在窗櫺上的香檳九重葛、單人沙發上躺著懶懶的加菲貓布偶、枕邊凌亂地散置著幾本用來催眠的時尚雜誌……和左手邊躺著一位身材偉岸的陌生男人。極度陌生,任憑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是否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

你是誰?我的大腦對我的嘴巴下達發問的指令。然而,我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一絲絲聲音。

搞什麼鬼!我驚駭莫名!

男人露出詭異的笑容,彷彿無聲地向我示威,是我幹的,如何,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男人翻身跨坐在我身上,俐落的行動宛如豹一般敏捷,雙手拄在我的臉龐兩側,就這麼隔著一臂的距離,與我對視。

他,濃眉大眼,極度憂鬱的眼神,挺鼻薄唇,堅毅不屈的神情,輪廓分明的一張臉,英俊非凡。可惜,眉宇間透露出的強烈怨怒,逼人想要敬而遠之。很快地,他俯下身來,湊近我的臉,越來越靠近,近到鼻尖貼著鼻尖……時間凍結了,空間消失了,整個宇宙,安安靜靜,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還有他無聲的洋洋得意。

我想逃,絕對不能如此隨他任意擺佈!可是,用盡力氣也無法揮動一根小指頭,只能用眼角餘光瞥到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與分針在黑暗中透著綠色的螢光,張牙舞爪的銳角指出現在的時刻,凌晨兩點二十分。

完蛋了。充滿我腦袋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完了,完了……整個人像被豹爪攫獲的小動物那般,又驚又懼地顫抖,知道自己死期不遠。

男人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絕望與棄守,三兩下扯下我輕薄的睡衫,趴在我身上用力地吸吮我雪白的頸項,舉起昂揚的雄性器官侵入我的身體,狂野地馳騁了起來……然後我失去了意識,再度沈沈地睡去。

那種熟睡的程度,比起死亡,其實相去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