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9 07:28:00西特克姆

半夜的爵士鼓

在這誇張的不得了-且無助-的時代,我們靠著一些些不斷被放大、挪用、曲解、錯置、重疊的流動,生產出類上古時代膜拜神靈的虔敬。 當然還有心安。

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夜半時分清脆的爵士鼓聲啊!

當鼓聲一起,彷彿你就得跟著它的節奏,走進一個純淨的世界。如果是那樣的純淨裡,人們一定會尷尬地脫下身上的圖騰、符號、標籤,就好比不習慣在夏威夷的海灘上穿西裝一般。

人們很容易發現內心赤裸時的可愛,只是更容易遺忘。

有時候我們在一首歌的某個四拍小節裡想起年少想起青澀地不能再青澀的初戀;有時候,在八百多頁的小說裡,一個小段落撩撥起童年漁村中總是腥味難耐的海風。大多數時候,人們都很不好意思地趕快哈哈大笑。

再回到一個需要穿很多層衣服的世界:在政治上,我是中間偏綠; 在族群上,我是外省第二代跟客家人的孩子; 談到職棒,我是兄弟象的元老球迷; 我喜歡的是女生,可是我自己就是女生.......;左派右派、反美傾美、芋仔蕃薯、綠色和平主義者、泛紫聯盟.....。人們除了不斷向左走向又走,還要選顏色。

安心穿上這些衣服後,才能酣然入睡。


很多人的一生都在撿拾一些現成的認同。害怕沒有依歸,害怕竟是一個人的孤獨。眾聲喧嘩的場域總是很方便地蓋過黑夜時的暗自啜泣。

卻不是沒有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