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19 08:08:52kome.hyde
happy birthday (下)
happy birthday (下)
words by kome
第二天hyde的哥哥接到電話急忙趕了過來，原本想罵他一頓的，可是ken出現時，tetsu反而罵不出來了。如果是個爛人的話就能輕易罵出口了。
ken是很愛弟弟的，昨天因為工作的關係實在趕不過來…昂貴的醫藥費似乎都是ken在承擔。
ken來了之後，先跟tetsu還有護士、醫生道歉，接著去看hyde。
「ken san要走了？」tetsu訝異的問，ken才進去不到五分鐘。
「他睡的很熟，我不想叫醒他。」ken說完，順手要點煙，卻又停下動作，畢竟這裡是醫院。
「希望您能常來看他…」
「昨天的電話裡他什麼都沒說，很乖，我想是因為tetsu san的關係所以狀況很穩定…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
「對不起。」
「啊、不，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抱歉。很謝謝你陪著他。我真是不盡責的兄長…」墨鏡下的雙眼望著病房，似乎能透視進去似的深邃。
※※※
「今天下午，可以讓hyde san到醫院的園遊會看看。從上次之後的表現都很好，我想若是由你陪著他應該沒問題。再說，你每天都來看他，他也很黏你嘛^^。」醫生對tetsu說。
「真的嗎？謝謝！」
於是當天tetsu帶著hyde到醫院空地舉行的園遊會去了。
天氣很好，陽光可以說是刺眼的程度了。差點都忘了醫院以外的世界長怎樣，雖然攤位都是醫生跟護士，或是一些自告奮勇的病人來擺攤，但倒也熱熱鬧鬧的。
hyde只是安靜的抓著tetsu的手，偶而開口說要棉花糖，或奇怪的熊貓手偶，但tetsu感覺得出來他很開心。
不知hyde多久沒離開那白色的空間了。或者，不知他在那純白的空間停留多久了。
「叮叮～」tetsu接起手機，一手拉著hyde，停在某個小型跳蚤市場前。hyde瞇著眼睛蹲在那邊想要挖到什麼寶似的。
「請問是小川san嗎？」不熟悉的女聲。
「是，我是。請問你是…？」
「這邊是清和療養院，很遺憾的您母親於昨日凌晨兩點鐘過世…」
「！？為…為什麼？」
「您的母親是…割腕自殺的…家屬不願意通知您，好像不願跟前夫扯上半點關係，但她一直很想見您，我是私下查資料才找到您的電話的，希望您能來看她最後一面也好…因為前一天她一直叫著您的名字，說…」
「她說了…說什麼…」
啪的一下子，腦中一片空白。
tetsu根本就已經忘了，怎麼掛斷這通電話的。手中緊緊抓著抄有療養院地址的紙條。等他聽到另一邊傳來的騷動聲時，已經太晚了。
「我只是要拿氣球給他，我怎麼知道他會哭出來，我怎麼知道他是因為沒拿到氣球才哭，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穿著黑熊玩偶裝的病人一臉無辜的說，手上的氣球全飛了。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連忙開始幫忙找hyde，園遊會一時終止，熱鬧的音樂也停了，呼喚hyde的聲音此起彼落。
tetsu也緊張的到處找著，「找到了！！」，一聽見這消息，tetsu連忙跑過去。一群人圍在倉庫外，其中有一兩位熟悉hyde的護士緊張地進去敲門，一旁的警衛開始驅逐圍觀的人群。
「hyde san，請開門！！」
門被敲的砰砰作響。
「不要…不要…」另一邊hyde虛弱的喊著。
「hyde，你在這邊嗎？」護士們看到tetsu，連忙退下。
「我要開門進去了喔。」tetsu接過取來的鑰匙，轉開了門。
「不要…不要…你進來了就會把我殺掉…我會被你殺掉…」hyde發著抖看著門把慢慢的轉動，瀕臨崩潰狀態。
「hyde，是我，是te chan喔。」tetsu小心翼翼的說，慢慢走進去。
可是那天天氣實在太好了。tetsu的背後，陽光刺眼的照著，看在hyde淚水盈眶的眼中，tetsu只像是個，全黑的影子。
─他的身影我一直都不曾看清，像影子一樣黑漆漆的，像影子一樣緊緊的追著我。
「哇啊啊啊─────！！」hyde抓緊手中的小刀，朝那黑色的影子衝去，刺了下去。
※※※
因為前一天她一直叫著您的名字，說…
「te chan，對不起。對不起…」
hyde的刀是從跳蚤市場攤位上拿來的…因為tetsu不願意起訴hyde，所以醫院把騷動壓了下來。但tetsu的實習也隨之終止，除了肚子上的傷口需要調養外，醫院也評估hyde不再適合讓tetsu來照顧，tetsu也不再適合去照顧hyde了。
ken送來的醫藥費，tetsu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只希望ken答應讓他再見hyde一次。
「因為沒有好好的跟他道別。」tetsu記得自己那時候是這樣說的。但真正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希望hyde不要再受到刺激了…那天之後我問到他你的事情，他就一臉茫然的不講話。一切歸零，那些病情好轉的狀況全部消失了，就像你還沒開始實習那時一樣…或許更加退化。」ken說。
「讓我跟他說些話就好。這樣就好。」
tetsu坐在長椅上，之前發生的事情像假的一樣，剛降下來的雪把這塊空地填滿了。
媽媽的喪禮因為入院的關係，來不及去參加。口袋中的紙條被血染紅了，辨識不能。
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到頭來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tetsu想。說不定媽媽還好端端的在療養院，說不定我根本就沒有遇見過hyde，說不定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唸這門科目，因為到最後我誰都救不了。不管是媽媽，還是hyde。
我知道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我當然知道。
就算他好了，這世界也不會有所改變。
站在遠方的ken對tetsu打了招呼，hyde穿著厚重的白色外套，往這邊走了過來。
「hyde。」很久沒喊的名字。
「你…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我是tetsu。你叫我te chan就好。」
「te chan？te chan…te chan…？」
「嗯。」
「te chan每天都會來看我嗎？」
「…」
「te chan每天都來看我的話，我就會一直記得te chan。每天都來看我的話，我一定會記著的…」
「不會。」
「嗯？」hyde困惑了。
「我不會…不會再來看你了。」tetsu哽咽了。
「…」
「我只是要跟你說，再見。然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了。」
tetsu說完，站起身…依戀地幫hyde拍掉肩膀上的雪，轉身要離開。
「…te chan。」
tetsu停了腳步，不敢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生日快樂』。」hyde說。
tetsu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更不曉得hyde從哪邊看來的。
「雖然我忘掉的東西太多。連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忘了，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可是我記得今天是『te chan』的生日。生日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很高興的，所以我記得這句話…te chan，生日快樂。」
我知道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我當然知道。
就算他好了，這世界也不會有所改變。
就算他瘋了，醫院外的人還是一樣過著他們的生活。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謝謝你，我很高興喔，hyde，」tetsu低頭笑了笑，眼淚滾落。
「謝謝你喔…再見。」然後，走，不再回頭。
可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理他。
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他這樣下去。
正因為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是這樣渺小…
所以才更要去珍惜每一份幸福，才更要去守候那份幸福。
因為我們是這樣的渺小。
那個十七歲少年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影，即使經過了很多年，依然是色彩鮮明的印在我眼中。
像靜止了的畫面似的，一直印在我眼中。
the end
words by kome
第二天hyde的哥哥接到電話急忙趕了過來，原本想罵他一頓的，可是ken出現時，tetsu反而罵不出來了。如果是個爛人的話就能輕易罵出口了。
ken是很愛弟弟的，昨天因為工作的關係實在趕不過來…昂貴的醫藥費似乎都是ken在承擔。
ken來了之後，先跟tetsu還有護士、醫生道歉，接著去看hyde。
「ken san要走了？」tetsu訝異的問，ken才進去不到五分鐘。
「他睡的很熟，我不想叫醒他。」ken說完，順手要點煙，卻又停下動作，畢竟這裡是醫院。
「希望您能常來看他…」
「昨天的電話裡他什麼都沒說，很乖，我想是因為tetsu san的關係所以狀況很穩定…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
「對不起。」
「啊、不，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抱歉。很謝謝你陪著他。我真是不盡責的兄長…」墨鏡下的雙眼望著病房，似乎能透視進去似的深邃。
※※※
「今天下午，可以讓hyde san到醫院的園遊會看看。從上次之後的表現都很好，我想若是由你陪著他應該沒問題。再說，你每天都來看他，他也很黏你嘛^^。」醫生對tetsu說。
「真的嗎？謝謝！」
於是當天tetsu帶著hyde到醫院空地舉行的園遊會去了。
天氣很好，陽光可以說是刺眼的程度了。差點都忘了醫院以外的世界長怎樣，雖然攤位都是醫生跟護士，或是一些自告奮勇的病人來擺攤，但倒也熱熱鬧鬧的。
hyde只是安靜的抓著tetsu的手，偶而開口說要棉花糖，或奇怪的熊貓手偶，但tetsu感覺得出來他很開心。
不知hyde多久沒離開那白色的空間了。或者，不知他在那純白的空間停留多久了。
「叮叮～」tetsu接起手機，一手拉著hyde，停在某個小型跳蚤市場前。hyde瞇著眼睛蹲在那邊想要挖到什麼寶似的。
「請問是小川san嗎？」不熟悉的女聲。
「是，我是。請問你是…？」
「這邊是清和療養院，很遺憾的您母親於昨日凌晨兩點鐘過世…」
「！？為…為什麼？」
「您的母親是…割腕自殺的…家屬不願意通知您，好像不願跟前夫扯上半點關係，但她一直很想見您，我是私下查資料才找到您的電話的，希望您能來看她最後一面也好…因為前一天她一直叫著您的名字，說…」
「她說了…說什麼…」
啪的一下子，腦中一片空白。
tetsu根本就已經忘了，怎麼掛斷這通電話的。手中緊緊抓著抄有療養院地址的紙條。等他聽到另一邊傳來的騷動聲時，已經太晚了。
「我只是要拿氣球給他，我怎麼知道他會哭出來，我怎麼知道他是因為沒拿到氣球才哭，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穿著黑熊玩偶裝的病人一臉無辜的說，手上的氣球全飛了。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連忙開始幫忙找hyde，園遊會一時終止，熱鬧的音樂也停了，呼喚hyde的聲音此起彼落。
tetsu也緊張的到處找著，「找到了！！」，一聽見這消息，tetsu連忙跑過去。一群人圍在倉庫外，其中有一兩位熟悉hyde的護士緊張地進去敲門，一旁的警衛開始驅逐圍觀的人群。
「hyde san，請開門！！」
門被敲的砰砰作響。
「不要…不要…」另一邊hyde虛弱的喊著。
「hyde，你在這邊嗎？」護士們看到tetsu，連忙退下。
「我要開門進去了喔。」tetsu接過取來的鑰匙，轉開了門。
「不要…不要…你進來了就會把我殺掉…我會被你殺掉…」hyde發著抖看著門把慢慢的轉動，瀕臨崩潰狀態。
「hyde，是我，是te chan喔。」tetsu小心翼翼的說，慢慢走進去。
可是那天天氣實在太好了。tetsu的背後，陽光刺眼的照著，看在hyde淚水盈眶的眼中，tetsu只像是個，全黑的影子。
─他的身影我一直都不曾看清，像影子一樣黑漆漆的，像影子一樣緊緊的追著我。
「哇啊啊啊─────！！」hyde抓緊手中的小刀，朝那黑色的影子衝去，刺了下去。
※※※
因為前一天她一直叫著您的名字，說…
「te chan，對不起。對不起…」
hyde的刀是從跳蚤市場攤位上拿來的…因為tetsu不願意起訴hyde，所以醫院把騷動壓了下來。但tetsu的實習也隨之終止，除了肚子上的傷口需要調養外，醫院也評估hyde不再適合讓tetsu來照顧，tetsu也不再適合去照顧hyde了。
ken送來的醫藥費，tetsu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只希望ken答應讓他再見hyde一次。
「因為沒有好好的跟他道別。」tetsu記得自己那時候是這樣說的。但真正的理由是什麼呢。
「我希望hyde不要再受到刺激了…那天之後我問到他你的事情，他就一臉茫然的不講話。一切歸零，那些病情好轉的狀況全部消失了，就像你還沒開始實習那時一樣…或許更加退化。」ken說。
「讓我跟他說些話就好。這樣就好。」
tetsu坐在長椅上，之前發生的事情像假的一樣，剛降下來的雪把這塊空地填滿了。
媽媽的喪禮因為入院的關係，來不及去參加。口袋中的紙條被血染紅了，辨識不能。
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到頭來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tetsu想。說不定媽媽還好端端的在療養院，說不定我根本就沒有遇見過hyde，說不定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唸這門科目，因為到最後我誰都救不了。不管是媽媽，還是hyde。
我知道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我當然知道。
就算他好了，這世界也不會有所改變。
站在遠方的ken對tetsu打了招呼，hyde穿著厚重的白色外套，往這邊走了過來。
「hyde。」很久沒喊的名字。
「你…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我是tetsu。你叫我te chan就好。」
「te chan？te chan…te chan…？」
「嗯。」
「te chan每天都會來看我嗎？」
「…」
「te chan每天都來看我的話，我就會一直記得te chan。每天都來看我的話，我一定會記著的…」
「不會。」
「嗯？」hyde困惑了。
「我不會…不會再來看你了。」tetsu哽咽了。
「…」
「我只是要跟你說，再見。然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了。」
tetsu說完，站起身…依戀地幫hyde拍掉肩膀上的雪，轉身要離開。
「…te chan。」
tetsu停了腳步，不敢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生日快樂』。」hyde說。
tetsu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更不曉得hyde從哪邊看來的。
「雖然我忘掉的東西太多。連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忘了，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可是我記得今天是『te chan』的生日。生日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很高興的，所以我記得這句話…te chan，生日快樂。」
我知道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我當然知道。
就算他好了，這世界也不會有所改變。
就算他瘋了，醫院外的人還是一樣過著他們的生活。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謝謝你，我很高興喔，hyde，」tetsu低頭笑了笑，眼淚滾落。
「謝謝你喔…再見。」然後，走，不再回頭。
可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理他。
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他這樣下去。
正因為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是這樣渺小…
所以才更要去珍惜每一份幸福，才更要去守候那份幸福。
因為我們是這樣的渺小。
那個十七歲少年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影，即使經過了很多年，依然是色彩鮮明的印在我眼中。
像靜止了的畫面似的，一直印在我眼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