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第一個期末考
就在tape混亂中草草結束。

離開教室，
耳邊盡是老師的評語給分，
以及不斷心底安慰自己的殘留聲音。

「寫封訣別書吧！」 我想。
「什麼訣別書？訣別口譯夢？還是，跟腦細胞缺氧訣別？」 另一個聲音笑著說。

捫心自問，我念的次數不比partner多嗎？
那麼，昨晚的練習又算什麼？

口譯是我的夢想，而我卻一次又一次地lose掉成績。

這不是挫折，
沒有老師的責備，卻比接受老師責備還要痛苦。


「或許你有念，但都只是唸過去，並沒有到熟的程度。」老師斷言說。

好想反駁，卻沒有力氣。

我的腦細胞存活數的確日漸銳減中。
很多時候，想好好地默背出一篇好文章、一首好詩，甚至是一段佳句
是多麼地困難。

曾經過目不忘的本領不見了。
對詩詞朗朗上口、說話套用成語，那個曾經的自己消失了。
彷彿靈魂離開我的身體，
留下殘破不堪的軀殼，給這個我。


昨日巧遇歐秀慧老師，
驚訝的是，睽違一年後的今天，她竟然沒忘記我。

「你是...外語系的同學，踢踢踏的那一位！」她笑著跟我打招呼。
「老師您怎麼還認得我？」訝異地問。

「當然囉！印象深刻嘛！今年參加比賽嗎？報名到星期五唷！」


面對老師的誠摯邀請，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每個腦細胞搶著對我說掰掰的那一刻起，
想多做什麼事都如此力不從心。

該寫封訣別書，
訣別曾經最愛的口譯夢了。
噢！不！
是 該寫封訣別書，向腦細胞缺氧 說掰掰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