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13 22:39:11幕後黑手

【靜夜思】

  夜裡的咖啡香瀰漫我的鼻尖,手指也繚繞著滾水沖熱咖啡粉末的天音,天氣轉冷了,似乎,連同心裡面也跟著冷了起來。

  沖泡式的摩卡奇諾。

  前兩天看見一位朋友發表退出網路的宣言,霎時,他顯得多麼灑脫大方,那不是我辦得到的,除了因為每個人所背負的際遇不同,也因為個人個性不一所致;其實我並不清楚這位朋友退出的實際理由為何,可是,網路上的來來去去本來就是這樣,今天和某個人認識了,不代表明天還會繼續聊天說話,因為誘因太多,也,漂浮的靈魂本就無法被約束住,但是,只要有心,即使對方離開了熟悉的網路世界,其人還是可以存在於彼此心間。

  除非,沒有人願意留下他。

  這陣子生活及感情上面臨了許多衝擊,或許這波衝擊在表面上看不太出來,但在我的內心,衝擊在在打擊著我的信念,幾次我都以為自己堅守不下去了,面對這樣子的情況實在苦大於樂,但是,愛情與親情之間是否能取得平衡點?這個問題我始終問著自己,也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答案,因為我還沒找出確切的終點,可,我是相信能取得平衡的,端看自己要否努力改變,改變自己也改變周圍的人。

  一個人的個性要改是很困難的,一個成人的個性要改尤其艱難。

  一位身在國外的好友最近跟我說他決定休學了,真正原因我無法知曉、也不太想去猜測到底所為何事,只是,讀到了大四才決定休學,這個決定會不會是魯莽了?可是,我不是他,我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套用在他身上,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今天他休學也就代表他決定承受這個決定將來可能帶來的後果,都二十來歲的人了,成年了也就得背起自己肩膀上的十字架,不論十字架輕重如何。

  從來我就不怎麼能夠影響這位好友,過去雖然也彼此陪伴走過一段歲月,可是,每個人性格中都有屬於自己堅毅的一塊地方,那是秘密花園,也不允許任何人撼動的;我想起曾經他對我說他患了憂鬱症、也想起他曾經對我愛現著他的戀情,可是現在的他,卻讓我以為看見了他的第三面,他說他想回來台灣,但必須要先能確定有工作可做,否則他的父母不會答應讓他回來。

  有時候,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在父母眼中不管年紀多大了,他永遠都是小孩子。

  前陣子我打電話給國中時代的一位老友,問她現在工作得如何?她算是含蓄卻又愛冒險也愛玩的女孩,畢業之後去了台北某間遊戲公司上班,本來好好的,卻因為一些人情因素她回到中壢工作,雖然走的還是遊戲產業,可是跟之前在台北的那間公司所學的根本相差太遠,於是最後她還是選擇回到台北工作。

  我問她,在台北工作有什麼好的?她說,要去台北工作時她家人也很反對,認為她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天天通勤去台北工作?那麼辛苦、薪水又那麼少,她卻堅持說這行工作就是她的興趣,她希望將來可以在這行裡面闖出名號,至今兩年了,她還是沒闖出什麼名堂,甚至前幾個禮拜我打電話給她時,她跟我說她覺得好累好想逃,因為上頭主管給的壓力過於沉重,休假時間又老是被臨時徵召回公司,她覺得身體都累出病來了。

  我只問了一句,妳還有沒有興趣做這行?她頓了一下,說,有。

  人的信念很奇怪的,明明就已經累到不行了,就因為興趣,可以提起莫大的勇氣繼續挑戰下去,現代人希望的不外乎是錢多、事少、離家近,老友跟這個趨勢剛好相反,錢少、事多、離家遠,無怪乎她嘆氣之餘同我說想要改行去賣雞排。

  賣雞排也不是那麼輕鬆的,工作,本來就會有很多不得已與辛勞。

  現在我將女友自己一個人放在外縣市讀書,之前我是陪著她的,她的生活一切有我的時候,她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每天上課放學吃飯洗澡就好,其他的我都會打點好;可是現在我因為工作因素不在她身邊,全部的事情她要自己來,她怕黑,常常跟我訴苦那種恐懼以及無助的心情,我很捨不得,卻一時無計可施。

  心情就像蝙蝠一樣,在空中飛舞著卻好像身上綁的線隨時可能斷掉似的,不只是她沒有安全感,我也沒有。

  困難在一個人的生命中隨時都存在的。

  前幾個禮拜,住在新竹的姑婆突然中風住院了,家人當然很緊張,接連過去探望姑婆,雖然經過醫生搶救姑婆是安然出院了,但經過這一次的劫難,大大改變了姑丈對於姑婆的態度,他們並非感情不睦,只是姑丈為人內斂不會表達自己的內心,這回姑婆中風住院可真嚇著他了,頓時好好先生就冒了出來,在大家慶幸姑婆逐漸康復之餘,也覺得姑丈的反應可愛。

  人的心意也這麼奇怪,已經抓在手上的不懂得該去珍惜,恐怕要失去了,才猛然察覺自己原來抓得不夠緊,甚至,自己的掌心都沒有闔起來。

  我篤信且喜歡一句廣告詞:「做自己,好自在。」。

  可能這句廣告詞讓不少人發笑,但是,我卻認為說得很對,這是個目標,生活在這個社會、生活在這個時代本就不太可能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發展,就連要做回自己都很不容易,所以我有這個目標,這句廣告詞算是一種提醒,當然我了解現在的我並沒有「做自己」,可是,那是一個中短程的目標,希望能夠在不久的將來實現它。

  在此之前我會盡量拿出自己的真誠面對生活,我真誠地對自己微笑,也希望可以對他人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我要告訴自己要多愛自己一點,也要告訴我愛的人我愛她們;我會努力地朝目標邁進,也希望目標就在不遠處等著。

  咖啡喝完了,話也該說了。

  我愛妳,是的,妳知道我說的是誰;要愛自己,沒錯,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