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03 12:20:48沈默

《天敵》摘讀PART 2

 

 


  獨孤三虎:「獨孤三虎站在圓桌前,意興闌珊。沒有什麼事能夠提起他的興趣。

  他經常覺得無聊。被請到夢禪堂時,他還呵欠連連呢。至於會議,他根本不關心。當然他要做個樣子。至少該端出一家主的態度,他畢竟是掌握南域兩大組織之一的當代霸主。和他同胎生出的妹妹三思一再提點他,表面上的工夫,他應該要做到。其他的,三虎可以一概不管。這是他跟三師、三思的協議。為了免除他們拿一些瑣事來煩擾,獨孤三虎確實地把扮演家主的任務做到最好。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三虎還想著,這終歸就是女人要的啊,一肉體上的不可扼抑的極度狂歡,她們要什麼,難道他會不知道嗎,到頭來,無論想要什麼,從求子到求部氏昌盛,最後都只能得到同樣的東西,只能停留在他的身體表面,而即使這樣,女人們亦無從抗拒,他的器具有著叫女子的深處顫裂起來的什麼,他是一個即使在無動靜狀態中便能以最強烈而且獨占的深度滿足女人的男人,就在這時,他聽到「噗嗤」的連續密響,還有冰涼的觸感落在自己的胸口、臉上。

  三虎張開眼睛。

  女孩咬牙切齒,直冒冷汗,臉色慘白,兩眼正在倒翻。

  他的視線往下移,目睹汙濁的暗紅的血液,猶如花瓣與蛇的混合,在她下方大量噴發。還有她私處上方刺著的一朵杏花。這女孩是第一次啊。三虎也經歷過不少第一次了,無論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她想到昨夜的事:他後來很溫柔,他慢慢的推進、抽出,而她的冷汗和眼淚流個不停,真的是太痛了,那種摩擦,那種肉與肉的撕裂與襲擊,讓女孩幾度欲死去。她感覺體內的血大量流失,好像她就要溺斃在淹滿身體的紅色河流。她體內的那條蜿蜒的活生生的河川啊,就要耗盡。而女孩不敢叫,她怕一發聲,就會想求饒,想讓家主停止,這一來可能壞了他的興致,也就壞了杏部氏的將來了。他們族的強大,就靠女孩的表現了……

  想到這裡,女孩不由自主地瞄了男人一眼。

  而三虎在打哈欠。他那精悍的雄軀在杏族女子的眼中是如此的,怎麼說才好呢,深刻而巨大吧。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的一個吧。而虎皮,那浸溼了血的虎皮,被捲起來掛在大椅邊的案几。女孩還聞得到自己的血的氣味。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三思的介紹還在耳邊轉著:『這是三令拿手的白月粥,溫玉翠菜,油花拌涼雞,牛薄片,大炒三千絲,還有一夢魚炸皮,那是佛手湯……』她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些啊。三思替她添了一碗粥,香氣撲人,女孩瞅見磨得細碎的米粒上鋪張著細嫩白晰的蛋白,而感覺到飢餓的瞬間漲大,彷彿有一頭狼要從胃腸處破體而出,口水直冒。

  『吃吧,嫂子。』三思說。

  杏女端起碗,拿起筷子,熱氣蒸騰,撥了一點到嘴內,滾熱的粥米在舌面上踏動、蹦跳,而蛋花清清淡淡的,彷彿在嘴裡流動似的,於是就有了一飛魚躍出河面的鮮烈之感。她眨眼,再眨眨眼,好似要確認這的的確確是自己正在吃,正在感受的美味。一旁獨孤三思夾了塊簡直在發亮的雞肉跟幾片炸得酥脆的魚片到她碗中。女子先後挾起,吞落腹中,那滿足感呵,居然讓她有種欲淚的衝動。她是怎麼了?怎麼動不動便要哭呢?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那樣一座孤伶伶的牆,立在地上。

  巫千錯領著一些隨從坐了船,從敵境外部那緊密糾纏的諸多河流移向內部,整整搭了十多天才抵達。他在地圖上見過,早知敵境前半部有三十一條大大小小的溪川、河流貫穿其間。但實際乘船,才會懂得此地河川的密度之高,使人咋舌,若非熟門熟路的人,焉能辨明河的去向,無怪乎夜邪幾次強攻都不得法門哪。但到了後半部,又是攀高的地形,嚴峻聳拔的山嶺不斷。而所謂天敵本部則是置身於幾道大山環抱的一怪異如劍鞘般的縱谷。在天敵組織開鑿出的最大路徑上,就有那道牆──

  天敵牆。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主妻跟著。這婦人是個大人物吧,獨孤家族在敵境已正式超過百年了,顯然還有很多人事物是她沒法知曉的。小姑這麼告訴她過:『有時啊我覺得這裡的灰塵,隨便哪裡的一點,都像是藏有一段歷史、某種意義似的。』

  是啊,一百年呢,是個可怕的數字。一個家族在一個土地上建立一個組織,且延續了百年之久,應該不是太容易的吧。在百年大典上具體慶祝了什麼,由於出嫁到獨孤家的緣故,她整日視線遮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但至少不斷、不斷的喧鬧,各種傳來的樂音、歡笑聲沒有止絕,彷彿在對必須帶著面紗、看不見這些的主妻說著,一個家族性組織的繁榮與盛大。」

                  ──沈默《天敵》

  獨孤三虎:「而他在自己的夢裡吃牆。

  他剝下一塊牆磚,慢慢的咬食、咀嚼和吞嚥。

  整個過程使得他被充飽,各方面都被那些支解的牆之粒子給漲著,乃至於他醒來以後,總是不覺得飢餓,一點點水和粥就可以了。他的妻子,那個小女孩總覺得他這樣不行,但另一方面也很驚嘆怎麼一個吃得如此之少的人,可以擁有那樣堅硬的性的棍具,同時還是南域最出類拔萃的劍術大師。她是那樣說的,轉眼之間,這個原來只懂得哭泣的女人,已經把舌齒磨利了。

  而三虎無動於衷。

  他是一個吃牆的男人。

                  ──沈默《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