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18 18:01:50Shelley

第十章‧化學元素─銥

我醒來的時候,我第一眼所見依然是她,可是場地不再是冰冷冷的白色醫院。而是溫暖的橘黃色,整個室內的空氣也是溫暖充滿人情味的地方。她看著我的眼神還是跟之前一樣地充滿著關心。
「這裡可不是旅館唷!這位愛昏倒的先生。」她的聲音好溫暖好溫暖。「這裡是寒舍──銥銥居。」
「這裡不是寒舍,這裡是暖舍!唉!如果可以這樣一直睡下去那該有多好。」我回應她的俏皮。
「想的美!這裡房租一天十塊錢!你要靠幫我洗碗付房租唷。」
「嗯……終究你還是…回來了!」我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哈哈!我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是太玄了!其實我聽過醫生說其實暫時性失憶症是可以靠著一些蛛絲馬跡找回的,所我想我跟你現在的工作就是要找到那些蛛絲馬跡。」
「我想在你家應該可以找到很多……」這是一個雙關語。
「我想是的!起來吃晚餐吧!你又昏迷了一整天。」幸好她沒聽出來。
晚餐是叫外賣披薩,在美國這樣子的店多的不可數,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家牌子,只寫著:James’。吃起來就是很普通的美國披薩。可是她卻吃的津津有味。
「呼!真是好吃的披薩啊!再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披薩了!」她舔著舌頭說。
「我想我應該可以很快還清房租了。」我用大男人的語氣說道。
「這麼有把握啊?那我要漲價了,一天一百元。」銥銥說道,心中卻想:這樣你才不會走掉啊!呵呵!
「我非常有把握!今天宵夜你等著瞧吧。」
「哈哈!其實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真的嗎?發現〝蛛絲馬跡〞了嗎?」
「發現了!發現其實你是我家以前請的廚師啦!」
「………………」我專心地吃披薩不理會他這句話。她也很識相地吃著,就這樣差不多吃到第三塊的時候她說道:
「欸!我先跟你說唷!我們先一個禮拜的試驗期,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如果什麼都沒想到我就懶的繼續下去了。還有以不打斷彼此生活為原則唷!我想你就住我家吧!總比你露宿街頭好吧!而且這樣也可以一起發現蛛絲馬跡。」
「好!沒問題!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想起來的!只要相信,就必得著!」
吃完之後,我主動收拾東西,她則一語不發很自然地走開餐桌,走到她房間裡面。於是客廳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這時我才有心思去觀察週遭環境。
顏色就如同剛剛說過是溫暖的橘黃色。現在坐在〝餐桌〞上。所謂的餐桌是一張蠻矮但是還算寬的茶几,就在客廳的底部,右手邊則是廚房,她家的廚房是我看過最漂亮的廚房,可見她應該不常下廚可能根本不會下廚,我猜。而茶几後面是一張沙發,也就是我剛剛所躺的地方,我現在是坐著,這張沙發是明亮的黃色,更顯得溫暖,而且很舒服很舒服,很軟,裡面應該是藍絲絨,我猜。她坐的則是一張可以隨身攜帶的摺疊椅,小巧,藍色的,四個腳很堅固,似乎坐起來也很舒適。往前面看去就是門那邊,是一張紫色的門,跟黃色似乎不太搭配,門上掛著一串串地鑰匙,多到會吸引你的目光。門上掛著一張書法寫著:銥銥居。似乎是狂草。門的右邊是鞋櫃。裡面有伯肯鞋、麵包鞋、高跟鞋、涼鞋、尖頭鞋、露趾鞋、拖鞋、All Star休閒鞋、Puma休閒鞋、Nike休閒鞋、Adidas休閒鞋、Reebok休閒鞋(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很〝休閒〞的人),還有很多很多雙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鞋子,她應該是個很愛戶外運動的人吧,我猜。門的左邊則是放雜物的櫃子以及衣架,櫃子裡面放了一些書、一些紙、還有一些工具書、還有日常生活用品,櫃子的旁邊是鏡子。衣架上掛著大衣、外套、帽子、雨衣、手套、襪子等等一些出門常會用到的東西。
客廳的左側有一扇橘黃色的門,但是門把是粉紅色的,門上掛著一張油畫,畫中人物是一個美少男,白皙的皮膚、清澈的藍眼睛、一身合宜的中古歐洲的服裝,盯著畫外的世界看,彷彿想要跳出來般,油畫的上方也掛著一個用電腦繪圖軟體做的一張寫著:〝我寫故我活〞的字樣。門的下方則是掛滿了許多吊飾,有Hello Kitty、哈姆太郎、大頭狗,似乎是一些從台灣帶過來的東西。那個門就是她剛剛進去房間的門。
門的左邊的牆站立著一個巨大的書櫃,因為書櫃裡面放著滿滿的書,我好奇地走到書櫃的前面端詳裡面的書,最上面一排寫著:〝我的作品〞字樣。裡面的書則是五花八門,有小說、詩集、散文集等等,中英的都有。我看了其中幾本:〝On Memory〞、〝只緣身在此身中〞、〝小說〞(一本就叫做小說的小說集)、〝彈愛〞、〝孤單不等於寂寞〞等等書籍,作者都是同一個人:Saphor。我想應該就是她吧!裡面的文章似乎是偏浪漫派的,也帶點…說不出來的韻味,就像是男生看到了美女,可能會對她產生性幻想,後來性幻想告了一個段落深感無味,就會再去找另外一個性幻想對象,但是她的作品則是一個女生就可以讓一個男生性幻想一直到壽終正寢吧!
第二排也是她的作品,但是看起來都泛黃了,似乎年代久遠,第三排放著一堆文書概論的書,我一看到只想逃之夭夭,文學這東西我想我永遠也搞不懂是什麼玩意兒。我就續看第四排,第四排差不多是在我的腰部,裡面放著相片集,還有他的畢業紀念冊!太好了!這是我想要看的東西。
我先翻開他研究所的畢業紀念冊,封面寫著:Standford……後面則是批哩啪拉批哩啪拉一堆英文……
我翻到:Literature Department看到了一張清晰的大頭照,吹彈可破的白色的皮膚,名字:Saphor,我找到她了!她學歷真是高。再看了一些她的照片,這應該不是蛛絲馬跡。
我繼續往下翻到大學的畢業紀念冊,出乎意料之外,是一本台灣的大學,似乎就叫做台灣大學。我再度翻到Foreign Literature Department,我看見了她照片,這感覺完全跟研究所的不一樣,我一看到她的臉龐──照片是她的側面,清楚地拍到她的側臉龐,是一張年輕的臉龐、美麗的臉龐。美麗從每一絲頭髮傾洩而下,流過耳朵,滑過臉龐的瘦削狀。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入我的腦中……這是〝蛛絲馬跡〞嗎?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我只感到一大片橘黃色圍繞著我,不停在我旁邊轉阿轉的,彷彿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