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聯*
你失聯一個月,像你一貫的手法,靜靜的沒有任何理由,彷彿水氣蒸發一般無聲無息。
我等著、忍耐著,卻無法避免自己越來越感到不安,畢竟你前一次的失聯為期是半年,若不是我不死心尋找你,你失聯結束的時間是,無期。
覺得疲憊。
沒有任何預兆,除夕年間你還開心的跟我賀年;跟我說你有九天年假;跟我說你不會太早回上海,再來就失去消息了。
像是忽然斷了線,而我回過神你已被風吹得太遠。
人們說巨蟹座的人總是這樣的,躲起來或沉默是想要被了解,我播著沒有人接起的電話,驚覺自己連了解你都束手無策。
我到底是什麼角色呢?夜裡躺臥著我靜靜想著。
很久以前我就失去了半個自己,僅剩的自己我小心保護著,直到遇見你。我們認識了那麼長的時間,彷彿不斷試探對方終至確定。
如果說貓有九條命,而自比為貓的我也擁有九條命的話,當你需要我可以毫不猶豫將命數撥給你,只要你需要。
你給的一切我都相信,你臨睡前牽緊我,你擔心我的語氣眼神,我都相信。
一直以來我都歪歪扭扭努力生長著,不太會愛也不知道怎麼學會,你偶爾語氣裡透露出的過往傷痕,讓我覺得當你牽緊我,我們能一起面對傷口。
別擔心,我不會離開。
別擔心,我能等待。
當我和別人提起你,我笑著才發現自己是笑著的。
這一個月我卻耗盡了體力,心力交瘁。
天明時我要穿戴好若無事然的殼,正常的、不流露任何情緒的待人接物、交圖談接案。
夜裡我翻來覆去夜不成眠,總在窗外透出微光時才發現竟又睜眼過了一夜。
說真的,我不會愛。
我只懂得,我該牽緊你。
這回我手裡沒有握著其他人,我覺得我跑夠了也演累了,如同瞎了般,我眼裡只能看見你。
但是你失去消息。
無論我怎麼忍耐怎麼佯裝無事,不安卻一步步讓我崩壞殆盡,我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結果是不是又一次重創我的一人旅。
離開,或是留下來,我都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