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13
第五章:潺潺的忘情水灌入回憶缺口。
分離總是來的急促,季志剛即將要轉學的消息逐漸傳了開來,田徑隊裡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但是只有嘉美不清楚,季志剛自那一次的不愉快談話後,也不再每天出現嘉美身邊,嘉美有時候會發呆的想著,這個人以前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以前是多久以前?他是不是始終都在嘉美身邊?是太自然了嗎?自然到不知道重要性有多大,人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會體會到珍惜的重要嗎?嘉美自從聽到了季志剛要轉學的消息後,心理就一直在掙扎該不該去找他說個明白,可是要說什麼呢?季志剛為什麼都會跟別人說,卻一句話都不肯跟嘉美說呢?嘉美終於鼓足了勇氣走到了季志剛最會窩藏的儲藏室,這個位於教室最邊端的小教室,是專門儲存運動器材的地方,也是志剛跟女人鬼混的老窩,嘉美左右看看四下無人,離放學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學校只剩下田徑隊及補習的學生在校而已,儲藏室裡傳來細碎的男女低語聲,嘉美忍著想退縮的念頭推開了那一扇門,果不其然的季志剛正擁抱著一個女孩坐在椅子上,那女孩看到嘉美有點害羞的想站起來,季志剛卻絲毫不讓步的抱著那個女孩看著嘉美。
嘉美抿了抿嘴唇說:「我有話跟你說,你叫她先走開一下。」
嘉美說話時還不忘瞪了那女孩一眼,意思是說真是不知廉恥,沒事跟男生抱在一起。
季志剛雖然鬆開了那女孩但是表情卻是十分的不高興:「妳把我當成什麼,妳家的長工喔!要幹嘛就幹嘛!使喚好玩的。」
嘉美覺得很委屈,難不成自己永遠都被人披上有錢人家的小孩,所以是驕傲,所以是跋扈,可是自己卻沒有這樣的認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要怎麼解釋才會清楚明白。
嘉美死瞪著那個不識趣的女孩:「妳到底走不走呀!」
那女孩接受到嘉美的惡毒眼光後,趕緊拉緊衣服溜了出去:「我走!我走!」
季志剛悠閒的坐回椅子上,用一種諷刺的眼神看著嘉美說:「怎麼突然有事情找我談,是哪裡又弄得不妥當了。」
季志剛甩甩頭髮將頭往後仰去,從來都沒有看過季志剛這種模樣的嘉美,真的有點不知所措的抓緊手指頭。
「你幹嘛生我的氣?」嘉美小聲的說。
季志剛笑著搖頭說:「天!我哪敢生妳大小姐的氣呀!我算什麼!」
嘉美生氣的拍了一下牆壁,轉過頭瞪著季志剛的腦袋:「你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你要轉學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大家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季志剛咧著嘴巴開開不停的用手去摸頭髮:「現在妳不就知道了嗎?妳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嘉美覺得全身上下都蟲給啃咬,又難過又刺痛的感受穿過整個身體。
嘉美:「你不能親自跟我說嗎?一定要透過別人來告訴我,這樣子會不會太殘忍?」
季志剛站起身來走到嘉美身邊,嘉美被逼著靠在牆壁上,季志剛兩隻手插靠在嘉美腰際間,兩個人肢體突然的親近讓嘉美的心鼓譟起來。
「妳關心我幹嘛?我們只是同學而已,不是嗎?」
嘉美的嘴唇抖呀抖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直直望著季志剛的眼睛,在他的眼瞳中看到了驚慌的自己:「你!」該說什麼呢?嘉美很緊張起來。
「如果不是同學就是朋友,我們是男女的朋友嗎?」
季志剛的眼神變的很混濁,聲音也變的很磁性,身體慢慢的靠近嘉美,雙手慢慢收緊環抱住嘉美的身體,嘉美一下子忘了掙扎呆呆的站著不動。
兩個人對望了許久後,季志剛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一雙厚實的唇就快要印上嘉美的唇。
陌生的男性身體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靠了過來,嘉美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猶如一隻驚慌之鳥般的害怕,無法之下只好用力的推開季志剛。
「不要!」這一句嘉美真的是內心裡因害怕所激發出來的。
季志剛的臉色鐵鐵青青的像是馬路上的流氓少年。
「早知道妳是貞潔聖女碰不得囉!我們這種下人怎麼配的上大小姐的妳,不過可以幫個忙嗎?少來招惹我,讓我繼續可以笑傲江湖當浪子。」
嘉美著急的說:「你能不能冷靜點聽我說話,這根本已經是兩回事了。」
季志剛用力的甩甩頭,冷冷的笑著說:「離我遠一點吧!大小姐,妳我之間的差距太大,妳站在我眼前越久,我就會越自卑越難過,因為妳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
話一說完季志剛就轉身離開,留下嘉美在角落裡不知所措的發著呆:「為什麼不聽我解釋?為什麼老是給我扣帽子?」
太不公平了,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嘉美一生下來就貼上記號,而這光鮮的記號背後卻是一片坑坑疤疤的難看。
嘉美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媽媽打扮的像個酒家女一般的坐在店門口,一頂髮型怪異的假髮,一臉紅紅綠綠的胭脂,一身五顏六色的套裝,旁邊有四個永遠搞不清楚媽媽在想什麼的小孩,這就是大家羨幕的家庭嗎?嘉美只能苦苦的笑著。
阿婆在廚房裡聽到嘉美回家的招呼聲後,連忙叫著說好吃飯了,現在阿婆不會再吩咐說:「去叫阿公阿爸吃飯!」
因為這個家的男主人都不愛在家裡吃飯了,四個大大小小的小孩圍在餐桌前,各自端著自個的碗公夾菜,阿婆拿個碗公裝了菜就到了店門口換媽媽進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