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秋的浪哪來春的嬌(楊風小說那年秋天讀後感文)
 
聽說在98新春時楊風教授出了本同志小說，同志小說是我很少接觸的領域，本想偷偷買本書作為紀念就夠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寫下一篇文章，同志對我而言其實並不陌生，但是據我所知的同志對象都如同楊風教授小說裡的角色一般結局淒苦，所以在寫文之前先提一下我所經歷過的同志之情，我高中畢業那年傲氣未脫，日間部大學考試我成績不錯，是我所就讀學校裡大學應考學生裡的第二名，但是我沒有去念日間部大學反而專攻夜間部大學，那一年我北上台北居住應考，但是天不從人願那年我應考最拿手的歷史科目時居然寫錯答案卡，到我知道時已經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於是我流著眼淚看著答案卡發呆到鈴聲響起，因為我連橡皮擦都沒有帶進去，我本打算半工半讀念完夜間部大學的計畫也得放棄，不死心的我打算留在台北租屋第二年再繼續考試，為了節省房租費用我託人找人分租房子，那一次來了白嫩的女學生，她跟她朋友一起來跟我說是準備重考的重考生，我很單純的相信了，於是我早出晚歸忙碌的工作，而她則鎮日跟她朋友待在房子裡等我回來才分開，有一天晚上我被她搖醒，猶記她流了一臉的淚水跟我說她是她朋友是同志，我聽了睡意未脫濃濃地回答一聲喔，想想這也不關我的事情倒頭就想大睡，她不讓我睡一夜哀求我幫忙她，我在迷迷糊糊中被她哀求到不知如何是好，於是第二天便跟她一起南下處理私事。

太陽出來了理智也回到我腦袋裡，至今我不甚明白我為什麼要幫她，是因為她淒苦的表情還是兩個人同睡已日久生情，她在車上才慢慢地告訴我她跟她朋友的故事，她跟她朋友是同一所國中的同學，所以從國中開始了同志之愛，隨著年紀漸長跟地方風情純樸，兩個人又是鄰居也是青梅竹馬，紙包不住火之下兩家人都知道了她們兩個人的問題，於是她朋友舉家遷移，她也被逼著到南部阿姨家附近的大學念書，多年後兩個人偶遇激情燃起，於是她為了她朋友書不念也逃離租屋處來到台北，她的媽媽為了她已經氣到住院病危，她的爸爸準備告對方誘拐，她苦無辦法求我去當她的男友，她想要保護她的朋友不受她的家人騷擾，於是無辜的我到了她租屋處後就一群人圍著，大家還很客氣給了我張椅子，直到一個年長的男人進來後就忍不住對我破口大罵，那是我這輩子被人罵最慘又最無辜的一次，終於我受不了丟下流滿淚水的她獨自回到台北，等了幾天確定她不會回來，我也匆忙的退了房租，然後在房東鄙夷的眼神中幫她付了高昂的電話費跟房租費，原來她偷打房東的電話回家，也讓家人追蹤到這裡跟房東說了很多壞話，於是我以夾著尾巴的姿態回到我的家鄉，這是我當年離開台北的原因，至今我常想如果當年我沒有經歷過這事件，繼續留在台北的話，今日的我是怎麼模樣呢？套一句常說的：天知。

讀這本那年秋天腦海裡就出現這一句話：沒有秋的浪哪來春的嬌。
在這本書最後一章有一篇楊風教授接受警廣的訪問稿，裡面有提到楊風教授小時候家境不錯，父母親都是很溫馨傳統的家庭成員，那麼楊風教授的同志情愫是從何而來呢？這書裡有首詩描寫的不錯：｢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據楊風教授所指導此詩出自作者傳說是唐朝的圓觀禪師 。)」。愛情本身無罪，心中有愛是一種人性，但是禁忌之愛卻把這一群人推到櫃子裡去，出了櫃子的人就會被人責罵唾棄直到放棄本性或者失去生命，楊風教授以他的社會地位跟學術權威其實可以隱藏這些情感，但是勇於出櫃真得讓人不由得想向他敬禮，或許他來自天性導向可以把多年來被列為禁忌卻無法遏止的一些現象光明化，有些事情很難做但是也要有人開口說。

再談談我所經歷過的一個同志，他是新來的同事年紀輕輕手機很炫，我跟同事常笑著說要搶他的手機來玩，因為他的手機可以當成MPS放音樂，有一天我很嚴肅的跟他說：｢你的手機別再放大悲咒了，改天會有一群咚咚跳出來找你就完了。」他嚇得要死說真的嗎？我不太愛理他的表情走開，我很單純的想麻煩你還是放回來熱門音樂好了，其實他一開始都是放熱門音樂的，但是呢？這個傢伙第二天給我離職了，隔個幾天同事才跟我說：｢那個誰是同志。」

我一聽大驚說：｢難怪那麼敏感。」同事聳聳肩膀的離開，至今我們仍不明白她離開的原因，基本上我們都沒有興趣問他的私事，或許他過去遇到的中年女同事都很喜歡過問人家的私事，但是我跟同事絕沒有這樣子的嗜好，但是他如同驚弓之鳥的神情讓我難忘，隔了段時間知道他想問些一些問題，我親自打電話跟他說明，他很驚訝我會打電話給他，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知道他的語氣裡很是感激我沒有唾棄他，我想應該這樣子說比較清楚，就如同我會不會認同我兒子是同志，我想我對兒子的要求就是不要給我做壞事，感情跟性向這問題似乎千古來都是個大學問，我自認不及格更沒有資格去評論他人的情感，同志情感的氾濫與脆弱是因為社會與論的隔絕與隱藏嗎？如果是那這個社會用盡力氣想要防堵的病態情感怎麼還沒有斷絕，如果無法斷絕可不可以把這現象正常化，就像男女婚姻一樣有了法律的約束跟社會的尊重呢？我認為這是我看完楊風教授出這本書的最大感言，書裡每篇小說裡的主角都有著淒苦的結局，讓我寫感言時也不忍提及，就如同墮落這篇小說中的主角阿祥為了想要成為道士，為了成就修行的道路，他聽信了邪惡同志師父的引導反而進入了魔道，就在他吸毒渾渾噩噩時他依舊執著走上天梯邁向死亡，彷彿用自己身上的血寫下了：｢滅即是樂。」也彷彿如楊風教授文中所說得不到的苦像甚麼：｢像一條平行線，在你眼前的平行線，你追得越快，它也跑得越快。」這說的是愛情說的是人性，說的是千古以來的一種遺憾，而遺憾最美。

翻開書頁慢慢地看完所有的故事，這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從三水街少年到蝶兒到那年秋天再到佛陀的左眼，這一路看不到讓人開心的故事，但是這些故事都活在我們所處社會的陰暗角落，然後用千古以來所流傳的無形櫃子繼續蔓延生命，如果有持續不下去的勇氣時，像窒息之愛中的自殺性故事就會發生，三水街少年裡有一段對話我想引用來做為此文的結語：｢歹人嘛有佛性，你看咱艋舺，華西街有妓女戶；三水街有私娼寮，市場也有拉客的，但是，嘛有一間觀音廟。所以說；觀音親像一欉白蓮花，出汙泥而不染。」

以最深厚的虛之意謙，我獻上這些病態的花朵。 ─波德萊爾(Charles Baudelaire)《惡之華》書首獻辭－

博客來網路書局網址：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426931
楊風教授部落格：文化 CaDen’Za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yallen25/
詩國曲沝：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yallen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