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愛情的腳步聲-23
唐佩霜走上前把門打開後,站在一旁等著看雪莉走進病房內,病房內有個聲音令雪莉心整個糾結起來。
彭大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開口問說:「誰!是護士嗎?」
雪莉舉起腳步勇敢的走了進去,身後的門關了起來,雪莉站在彭大哥的病床前俯瞰著躺在床上的他,眼淚不爭氣的一串串掉落下來:「是我!小莉!」
彭大哥略帶驚訝的從病床上坐起身來,然後靜靜的看著雪莉流淚相對看,他低下頭嘆著氣說:「妳怎麼會到這裡來?是佩霜帶妳來的嗎?」
雪莉情意綿綿的話纏綿在心頭中,卻說不出口告訴眼前的男人,想說一句我有多在乎你,雪莉嗚咽的哭聲慢慢的沉靜成哽咽:「你怎麼病了?怎麼病了都不告訴我?怎麼我在你生命裡連舉足的地位都沒有嗎?」
雪莉好忌妒佩霜,忌妒那個在彭大哥口裡說出的親暱名字,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彭大哥身邊,她可以大方熱情的告訴彭大哥她的情意有多深多重,而雪莉呢?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還只是會怪起眼前的男人沒把她放在心裡。
彭大哥無奈的把手放在太陽穴旁撐著垂下額頭說:「有時候我會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讓妳知道我的病有多恐怖,我最不希望的就是讓妳看到我發病的糗況,人有時候挺無奈的,越是怕的就越會發生,還是讓妳看到了很糗的樣子。」
雪莉激動的說:「我不在乎呀!我根本不在乎你的病,如果我知道你有病的話,我會願意陪在你身邊的照顧你的。」
「傻孩子!妳不知道妳是多有才華的嗎?妳的聰明與美麗不能浪費在一個病人身上,妳可以走出屬於妳自己非常美麗的天空,留在我身邊妳會被我重複發生的病況給折磨的不成人型的,那就不好了。」
雪莉不甘心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會這樣子想呢?連唐佩霜都沒有這樣嫌棄過你的想法,妳怎麼會這樣子想我呢?難不成我比唐佩霜還要無知跟無情嗎?」
「我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耽誤妳的青春,耽誤妳的幸福。」
雪莉的淚狂飆,心頭的恨意滿滿,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子踐踏她的真心,一昧的用自卑來掩飾他的不負責,其實是不願意為雪莉背書未來的日子,只因為一場天生的病,那麼他的真心根本比不過上天,他的言行讓雪莉徹底的省悟對他有再多的愛都是一種浪費,他只會吸收他想要的份量,多了都當成餿水餵豬餵狗去了。
雪莉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朋友一場雪莉也不希望看他是悲劇收場,語氣淡然的說:「你應該要聽唐佩霜的建議到美國去就醫,或許先進的科技能夠幫你解脫病痛。」
他在床上慵懶的深伸懶腰,然後又看出窗外,似乎在遲疑著該說些什麼話來回答雪莉,等待了一會兒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是一筆龐大的醫療費用,爸媽已經決定要把老家賣掉來支付我的醫療費用,因為這些年的藥物無法完全控制我發作的頻率,所以也可能是腦部產生病變的關係,當然這一去就好比投資賭博一樣,可能有去無回,我到現在都一直是拖累家人的狀況,怎麼好意思敗光我爸媽的財產,我真的是很不肖。」
雪莉說:「換個角度想吧!如果生病的是你的家人你會不會勸他去就醫呢?只要有百分之十的機會可以痊癒,那麼在多的投資都是值得的。」
他轉過頭看著雪莉說:「這次的醫師是佩霜的爸爸介紹的,也透過關係安排讓我可以安心的就醫,這一去從檢查開始到開刀到復健將長達半年的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我甚至不敢跟心愛的女人問一聲我該怎麼做才好?」
聽到他這一番話雪莉更加難過,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如何說服他:「一個人的一生會有許多的選擇,今天選擇題的是否關係到你的一生,你應該多替自己著想,而不是替一些你連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再遲疑,」雪莉多想恨這個男人,他連愛字都不敢說出口,卻在那裡遲疑著是否對錯的問題。
他納悶著口氣說:「妳是這樣子想的嗎?要我自私一點,利用佩霜對我的感情醫治我的病,利用佩霜家的財勢完成我的事業,利用玩了後就可以拍手走人說再見嗎!有些恩情欠了是一輩子都要還的,而且可能還不完。」
雪莉:「如果你連命都沒有了,那麼人生還有什麼需要你執著的,你的家人傷心難過都不是你所要在意的不是嗎?你的宏圖大業在你閉上眼睛的時候,又算的上是什麼重量呢?為了保命欠下恩情又有何坊呢?」
他低頭笑著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在相見,妳會不會裝著不認識我,我是說將來的某一天。」
雪莉:「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未來的你是怎麼樣子的人,也不知道未來的我會變成什麼樣的女人,或許將來變化的你我在相遇後,插肩而過是最好的安排。」
單人病房裡坪數不大,可是雪莉卻覺得跟他正站在浩瀚的海岸兩邊,從心底升起一種好遙遠的感覺。
他說:「或許那一夜是我真正擁抱妳的一次,將來的將來都不可能再次擁有妳,那麼這樣子近距離的看著妳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受著這樣子的折磨我寧可去開刀。」
雪莉咬著嘴唇說:「那麼你的意思是答應要去美國了。」
他沉默的點點頭,雪莉沒有停留下來的意願,打開門歡迎真正的女主角進入,也沒想留下來看著裡面正上演著你濃我濃的鏡頭,腳步急急忙忙的跑出病房大樓,一路上雪莉的腦袋裡裝著數萬顆炸彈,隨時爆發一顆一顆的,然後在雪莉買到測孕試劑後,那個肯定的顯示顏色讓雪莉僅存的所有炸彈爆發,然後雪莉呆呆的坐在公用廁所的馬桶上發呆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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