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愛情的腳步聲-18
第二天一早媽媽就敲了雪莉的房門,雪莉在意識模糊中被媽媽高分貝的音響效果給驚醒,然後發現她的枕頭上都是淚水未乾的痕跡。
「小莉!媽媽要去菜市場妳要不要一起去。」媽媽在雪莉門口扯著喉嚨大聲說話。
雪莉的手慢慢的撫摸的枕頭上的水痕,現在才發現她在夢中流的眼淚怎麼那麼多,雪莉深深呼吸後才回答媽媽說:「媽!我想睡覺啦!現在才7點也!讓我睡到中午在叫我啦!」
媽媽有點失望的應聲說:「喔!」
後面出現了大嫂的聲音:「阿母!妳就別替她操心了,她想起來就會起來,她現在都在新竹上班是都市化的生活,而且小姑她也已經快要過30歲了,,妳就別老是替她操心了。」
媽媽在門口小聲的說:「好啦!我知道了啦!我們別去吵她,我上街去買菜,妳跟大同就幫忙殺一隻雞,小莉應該很久沒有吃到正統的土雞了,殺一隻雞好好替她進補一下。」
嫂子回答說:「知道了啦!」
雪莉在房內聽的很不好意思,嫂子跟嫁給大哥多年,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操勞,而雪莉一回家還要麻煩她做這做那的,活像是個討債的米蟲,家人對雪莉的疼愛她心中明白,但是雪莉的不爭氣也讓她陷入一種愧疚中,怎麼雪莉就無法好好的遵從爸媽的安排走完我的一生呢?像當年媽媽就很希望雪莉能像嫂子一樣,嫁入平凡的家庭,然後專心洗手做羹湯,做個專業操勞一家大小的家庭主婦,種田也好,養牛養魚也好,都是在家鄉附近的範圍內,可是雪莉的腿長,一跑就跑到北部的新竹去,這下子工作忙起來一年難得回家幾次,每次回來還要家人伺候吃住,雪莉會不會太囂張了。
安靜的聽著兩個人的腳步慢慢遠離後才起身,等到雪莉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時,已經聽到雞哀嚎的聲音,心裡面覺得有點罪過,因為雪莉這個世界上又有個畜生往生了,慢慢的走進雞邊看見大嫂已經將雞的喉嚨切下刀口,還放了個碗在旁邊承接雞血,口裡不停的喃喃念著話語。
雪莉有點好奇的靠近大嫂問她說:「嫂子!妳在念什麼呀!」
嫂子抬頭看了一下雪莉後笑笑回答說:「我在幫雞超渡啦!」
雪莉有點好笑的說:「幫雞超渡!真好笑也!怎麼會要替雞超渡呢?」
大嫂慈祥的說:「這雞是我養的,養久了當然會有感情,但是畜生畢竟是畜生,養大還是要殺來給人吃的,只是希望她們這些畜生在往生後投胎時能夠得到更好的命運,幫牠們念念超渡的經文也好讓牠們走的順利。」
大嫂手腳俐落的把雞的頭絞在翅膀中,聽說這樣子雞就不會掙扎,雪莉想想自己小時後也常常當媽媽的助手,好像也聽過媽媽喃喃自語的念著經文。
雪莉:「喔!原來大嫂也跟媽媽一樣這麼慈悲喔!」
大嫂不好意思的說:「還不都是媽教我的,鄉下人家養雞養鴨都是為了糊口,還有就是敬神的時候要派上用場,現在我跟爸媽幾乎都是吃素比較多。」
雪莉好奇的問:「怎麼會吃素呢?」
大嫂放下雞站起身表情嚴肅的跟雪莉雪莉說:「爸媽的身體不是很好,爸爸有高血壓,媽媽有心律不整,所以我跟妳哥商量讓家人一起吃素,吃素聽說對人有好處,而且慢慢的不讓爸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
雪莉難過的說:「那今天怎麼為了我殺雞呢?我可以跟妳們一起吃素呀!」
大嫂說:「妳是爸媽心中的心肝寶貝,妳難得回來當然要好好的照顧一下囉!而且我們平常吃的就好多了,一天不吃沒有關係啦!我們也是盡量吃素保健康的。」
大嫂把雞提起來往廚房走去,雪莉看著大嫂的背影心裡十分責怪自己,在看看門外的大樹,想起以前彭大哥總是在大樹陰影中等她,不管是彭大哥還是阿達雪莉都讓爸媽失望,難過的想著雪莉真的是一個不孝女。
結束一個星期自我放假的假期,雪莉終於有勇氣到公司去上班,離開家裡時爸媽不停的囑咐雪莉要好好照顧自己,他們兩個老人家嘴裡心裡對雪莉都放不下心,雪莉既然跟媽媽說不要替我操心,那麼雪莉應該要好好的表現出成年人樣子,該面對的問題要勇敢的面對,離開家裡前雪莉的視線還是留戀在那棵大樹下,彭大哥始終都沒有出現過,雪莉知道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出現在雪莉的世界中,希望一個晚上的回憶可以讓彼此都記得對方的身影。
努力吧!既然想當個獨立自主的現代女人,那麼就好好的表現一下該有的勇氣跟智慧。
回到新竹後。
雪莉騎著摩托車往公司的路程,心裡面還是砰砰的跳著,這下子不知道會不會被駱梅罵到臭頭,如果她開口叫雪莉走路的話,雪莉該說什麼呢?時間沒有多少可以讓雪莉想像!雪莉走入熟悉的辦公室時,居然沒有人敢跟雪莉說話,每個人都閃避跟雪莉對看的目光,是發生什麼事情嗎?還是雪莉臉上寫著惡字?
等了半天!居然沒有人要理雪莉,雪莉也只好沉默的做著該做的事情,一個上午就快要過去,心理面也空蕩蕩的想著中午該吃的東西,這幾天的實驗單子明顯的變少了,難怪大家沒有雪莉都還可以過的快活,其實有時候別把自己放在太重要的位置,實驗的結果有時候沒啥緊要的,以前雪莉怎麼笨的以為很重要呢?
切!豬頭女人!
突然駱梅表情陰暗的走了進來,感覺到她的存在雪莉也識趣的躲開她的視線,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走到雪莉身邊說:「經理找妳去他的辦公室談。」
雪莉皺著眉頭想著:「經理?這是那號人物呀?啥時候升個經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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