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18 22:59:32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5-1)

第五話|新汗登基

(九)殉  葬

沉璧雖對阿巴亥被迫殉葬一事感到害怕,連帶聯想到自己在大金宮廷生活的安然與否,然而她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緒。救人要緊,雖說會很困難,但她總要盡力一試才行,豈可因困難而就此放棄?這顯然並非她的一貫作風。

試圖挽救阿巴亥的性命於帝王的遺命之間,是很艱難,更是違背歷史的一件事情,這原與沉璧一昧捍護歷史的態度與作法是有些衝突的。然而一條好端端的人命有了危險,她實是無法視若無睹、不理不睬,任由那道遺命剝奪了大妃活命的權利。以現代人的觀點來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也太不公平了!

此時,馬車裡坐著一臉肅穆緊張卻又十分堅定的沉璧,以及為大妃安危而擔憂的玉兒,她們正齊往汗宮的方向馳去。

馬車在盛京城的街道上急馳,車內的沉璧卻仍覺得速度異常緩慢,簡直像是老馬拉車。急馳的馬蹄聲「得得」不絕於耳,可聽在耳裡,聲聲卻像是阿巴亥生命的倒數,愈聽只愈覺得心煩意亂,甚至是心驚膽跳。而對玉兒而言,這事是她來歸大金後一樁無情的宮廷血腥事件,雖說並無真正流血,但那與真正的流血又有什麼不同呢?

阿巴亥的可能殉葬,對她兩人而言,無疑皆是一個震撼人心的衝擊。

一段以現代計算可能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之於此刻的沉璧而言卻好像有十五個小時那麼久。街道上的行人馬車不斷向後刷去,她無心賞看,一顆心懸著難受,幾乎就要從嘴裡蹦出來。十五分鐘後,終於抵達了汗宮。

 

◆◇◆◇◆

大殮完成後,大行皇帝的梓宮安置妥當,諸王、貝勒、貝子、公、公主、福晉等貴族成員皆需各自回府進行齋戒,治喪期間禁止一切娛樂饗宴。

而這一刻,夜,只有黑暗、肅穆與哀悽,再無其他。

玉兒帶沉璧進汗宮,兩人心慌焦急地在宮內遍尋阿巴亥,聽聞宮婢說她正在努爾哈赤靈前,兩女便連走帶跑急急地往停放努爾哈赤靈柩暨置設靈堂的大殿方向狂奔而去。

來到大殿後,見層層白色帷幔遮掩住以往殿宇的威武雄偉,本該明燦的殿內竟有絲絲恐怖氛圍。帷幔最裡層,是肅穆蕭瑟的靈堂,靈前焚有清香數炷,香煙裊裊,緜延繞樑,靈後則是大行皇帝的梓宮,沉沉穩穩地躺置於地面上。

大臣們正於大政殿內商議表決新汗接位的人選及國事。

而靈前除了阿巴亥以外,尚有努爾哈赤的其他嬪妃、皇子與格格們正在守靈。阿巴亥跪坐於地面上,身著縞衣,容妝盡卸,簪飾褪卻,暗自垂淚。

沉璧與玉兒一見到她,也顧不得行禮,立即上前蹲在她身側低聲道:「大妃娘娘,快請起來,咱們借一步說話可好?

阿巴亥見沉璧此舉,一時有些不解。「沉璧姑娘,妳要帶我去哪?」

「邊走邊說吧,總之請大妃娘娘跟咱們一起走。」

阿巴亥看向玉兒。

玉兒點頭,急道:「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可好?」

兩女扶起阿巴亥,她臉上的淚還未來得及拭去,便被急匆匆地帶走了。

    ※          ※          ※

沉璧、玉兒偕阿巴亥來到汗宮近北邊的偏門,此刻已候著一輛馬車,玉兒對阿巴亥道:「大妃娘娘,還請您趕緊上車吧。」

阿巴亥被弄糊塗了,問道:「為什麼要上車,去哪兒呢?」

沉璧跪下,急道:「大妃娘娘,已經沒有時間多說了,總之請您先上馬車,車上我會向您說明一切。」

阿巴亥搖頭,「大汗才剛駕崩,本宮乃大妃,理應為他守靈才是,怎能就此一走了之?」

沉璧急如熱鍋螞蟻,遂道:「如大妃娘娘想有未來日子的話,請先離開盛京城再說。」她往後看,有些擔心。「事不宜遲,還請大妃娘娘快快上車。」

「可是多爾袞與多鐸……

「大妃娘娘勿要掛心,」玉兒道:「我定會通知多爾袞與多鐸,讓他們知道大妃娘娘一切安好。總之出了盛京以後,自會有人接應。」

「您上了馬車之後暫且勿要出聲,玉主子會應付一切。」沉璧道。

阿巴亥是被沉璧和玉兒給推上了馬車的。

沉璧亦上了馬車,玉兒陪同馬車行至北邊偏門。

侍衛們見是玉兒,趕忙行禮。「臣等向玉福晉請安,玉福晉吉祥。」

玉兒不得不對侍衛們扯謊道:「幾位小哥,麻煩請通融一下,這馬車是要去接東果公主與沾河公主進宮守靈的。」

沉璧自馬車內探出頭來,溫言道:「是的,待接了兩位公主後就馬上回宮了。」

其中一名領頭侍衛道:「既是接兩位公主的馬車,那麼臣便不敢擔擱。請。」

玉兒微笑:「謝謝你。」

「不敢不敢,福晉您客氣了。」侍衛打了個千兒道。

於是馬車便偷偷將阿巴亥給帶出宮外去了。

馬車上,阿巴亥急問沉璧道:「告訴本宮,妳和玉兒究竟在做些什麼,為何要將本宮給偷偷弄出宮外來?」

沉璧面有難色,正思忖著該如何告訴阿巴亥實情。

阿巴亥見狀,覺有些奇怪,於是肅顏道:「究竟何事,妳快與本宮如實奏來。」

沉璧見無法隱瞞,只得說道:「稟大妃娘娘,沉璧和玉主子會想辦法將您弄出宮來,是因為、因為……,您再不走,恐將會有生命危險。」

阿巴亥聞言一驚,不解急問:「妳說的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就……,大汗賓天之前曾留有一道要您殉葬的遺詔。」

聽聞沉璧此言猶如晴天霹靂,阿巴亥回神,不可置信道:「大汗怎可能如此待我?妳這消息是打哪兒聽來的?」

「我,」沉璧支吾,「我並非聽來的,而是……判斷分析所得出的結論。」

「結論?」阿巴亥有些生氣,「君上的旨意,豈是妳一名小小奴婢就能判斷分析甚至是定論的?」

「大妃娘娘,我知道現在和您說什麼,您也不可能相信。可請您信我這一回好嗎,我絕無陷害大妃娘娘之心,但請娘娘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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