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2 23:42:29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1-5)

「請你,救、救我。」她想活下去,一股強烈想活下去的欲望。不論是待在這個時代,亦或是回到二十一世紀,她都得先活命,才能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冷哼一聲,蔑視她一眼,根本不想救她。

看他似無相救之意,為了活命,逼不得已她只好使出「殺手鐗」,扯謊道:「如果貝勒爺肯出手相救,日後小女子定有辦法助你登上汗位。」

他雖不信她所說的話,不過倒想看看這說大話的姑娘有何能耐,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便又動了救她的念頭。此外他不禁又想,這邊境上,為什麼一個平凡的姑娘會認得自己,又為何會知道向來低調的他內心有著想要承接父汗汗位的雄心壯志?再者,受傷如此嚴重的她為何不死?這一切的一切,在他腦子裡形成一個又一個問號。他深深一想,臆測著莫非這姑娘是什麼人所派來要潛伏在他身邊的細作?可果若是細作的話,究竟係何人所派,又為何要將自己給弄傷成這樣,難道是想搏取他的信任及同情?思索片刻,他決定暫且救下這名姑娘,日後見機行事,再做打算。「好,本貝勒救妳,救了妳再看妳日後有什麼能耐可以助我登上汗位。」

「謝、多謝貝勒爺救命之恩。」

「先別謝這麼快,姑娘的傷勢看起來頗嚴重,能不能活命還是個問題,就看妳自個兒兒的造化了。」他別過頭去,下令。「來人啊,將這位姑娘抬回去治傷。」

「是。」一旁的兵士領命,小心翼翼地將沉璧給抬上馬背。

 

【註】大金初期乃半開化狀態,百姓不懂任何詩書禮儀,且既不如漢人會做生意,又不太瞭解耕作種植之農事,會的只是搶掠打劫,故時常在邊境強搶良民。

 

◆◇◆◇◆

多爾袞的十四貝勒府邸終於到了,府邸建物宮粉玉砌、紅牆綠瓦、飛簷朝天、氣派萬千,府邸正前方有一赤紅色肅穆森嚴的大門,兩旁駐立著手持金刀不苟言笑的侍衛,看起來十分威嚴懾人。

沉璧被數人以木製擔子抬進貝勒府邸,初進府邸即見有一條紅磚舖築而成的泱泱大道,一旁有著樹木草叢規矩夾道,走過大道,轉至小徑,迂迂迴迴地走了好久,才終於來到一僻靜清幽的雅緻廂房。

深夜,黑壓壓的夜空只見一輪明月,卻無繁星相伴。

多爾袞貝勒府邸的小廂房內,一切擺設皆極簡單,內室除了臥睡的床榻外,旁僅有梳妝台,其上置有些姑娘家所使用的胭脂妝粉及幾樣首飾,突兀的是有個精巧可愛的鼻煙壼,其上繪有弄花的仕女,很是美麗。此外還有一個木製置放臉盆的架子,架上掛有一條帕子,可供洗面。外頭則有書櫃及書案,一旁臨窗處有一臥榻,榻上方的雕花窗櫺平時能有陽光斜射入室,光影作用使得地面上能見窗櫺圖案,別有一番趣味。臥榻旁飾有青花瓷,屋內中央則有張舖了乳白色桌巾的圓形桌,其上備有茶壼與杯子,壼內有水,可供來訪者坐歇飲用。

沉璧換了身淺藍色袍子躺在床上,原本的長辮已經梳開,一頭長髮如瀑布一般地散在秀背上,身上頭上的傷被大夫診治,且已上藥包紥完成。

一位婢女端來一碗湯藥,進入小廂房。「貝勒爺,您吩咐的藥已經煎好了。」

多爾袞頷首,「那妳來餵這位姑娘喝藥吧。」

「是。」婢女將藥碗放在床榻上,接著將沉璧扶起。「姑娘,我餵妳喝藥。」

「多謝。」

婢女端起藥碗,一小口一小口地餵沉璧喝藥。稍後,藥餵完了,婢女對多爾袞稟道:「貝勒爺,奴婢已經將藥餵完了。」

「好,妳下去吧。」

「是。」婢女收拾好藥碗,向多爾袞行了個禮便退出房外。

多爾袞趨近,看著沉璧,一臉好奇問道:「在小村子的時候,妳怎麼會知道本貝勒就是多爾袞?妳見過我嗎?」

「不,小女子從未見過貝勒爺。」沉璧對多爾袞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不過為想活命,她只得小心仔細地應付著他,切不可將想法外露讓他知曉。

「那妳究竟是如何知道本貝勒的?」

「天機不可洩露,」她很難同他解釋穿越之事,只好駝鳥心態,裝神秘。「貝勒爺就請別再多問了。」

「天機?」他似是瞧不起,「妳一名農家姑娘能知什麼天機?」

「貝勒爺別瞧不起小女子,正所謂人不可貌相。」

「那,妳讀過書嗎?」他對她有所懷疑,想要試探。

「當然讀過,小女子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知古通今,且我所讀過的書、學過的一切,都是貝勒爺不懂也不曾讀過學過的。」她外表是農家少女,可骨子裡還是沈沉璧。

「是嗎?」他有所懷疑,不住打量著她,稍後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名喚沈沉璧。」

「沈姑娘?這麼說來妳是漢人了,應是大明子民吧。」他以引導的方式詢問,想見她有何反應。

她沒說話,只垂下眼瞼。靜默的時候有種寧謐脫俗之美。

「既然妳讀過書,那妳究竟懂些什麼?」見她不語,他有點不奈煩。

她自恃地看著他,「小女子說過,小女子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且知古通今。我不僅聽懂滿語,也懂漢文,我是讀過書、識得字的。詩書歌舞,棋奕作畫我都能通。」

他對她倒有點好奇,「既然妳這麼行,那我倒想考考妳。」

「貝勒爺這麼不通情理,要在這時候考一名受了重傷的姑娘家?」

他笑了,「那行,今兒就不考了。不過若改天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只是考妳而已,到時姑娘可千萬勿要怪罪本貝勒。」說完他離開廂房,回書房去了。

見他離去,她在他身後白了他一眼,舒了口氣。在還沒找到離開大金、大明時期的方法回到二十一世紀以前,想必前方定有許多兇險之事在等著她。一想到這,她的心便整個地揪結在一起。此時母親過往的一番話似乎又縈繞在她耳畔,就好像母親正在她身邊殷切地叮嚀著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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