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7 23:54:27鞦韆

表露

是的,我大可以講些實際的東西,天文地理,歷史人文。我可以悠悠的躺在半床上,抽著鴉片菸,緩緩的從望舒講到周董,從伊碧鳩魯說到羅琳,然後以一副下巴和地面平行的姿態,成為一個孤傲的海報,或者是在馬諦斯那裡的顏料池中游泳。但是那不是我,我所擁有的懦弱與矛盾,光從道理的舞台上,我就會跌落成為笑柄。是的,我十分有把握在上面踮著腳優雅,拚命的抗拒地心引力而優雅,那這樣誰能聞到我內心腐了的味道?實際上我的確是在腐朽中,飄一些濕爛的甜熟味,足可供我每一餐的佐料使用,然後終有一天,我把自己吃完了,也就結束。

有人會心疼嗎?這是一個多麼有挑戰性的幼稚,當我對著你講,有人會心疼嗎?不要用親情或友情來填塞我的話頭,那些與生俱來的或是人生路上定會遇到的,並不符合我貪心的想望。何人不貪心?為什麼我可以,或者說獨行的人可以例外?哪一朵春天的花不期盼蜂蝶?哪一片秋天的落葉不嚮往泥土?漂流的伊卡特人阿!要是同一條船的人可以取代思念,那麼請把星空連同傳說一同沉沒。

你何時在我衣服的內側留下痕跡?何時那些灼熱使我的皮膚與纖維燒融?到我的手指一直要顫抖的將它們脫下,卻是硬扯下一片慘白的純潔,從那縫細間輕輕滲出血漬。我一直剝一直剝,脫脫脫脫,漸漸的,我終於不再發熱,我的雙足直接站在院子裡,院子裡的花都荒無,角落還有玻璃的碎片,生鏽的鐵絲,我得站在那兒,沒有人煙的地方。因為沒有人會因為我的任性,責怪我玩火。

我把那些脫下的衣服,還有白色泛血的樹皮,花,落葉,和書本全部掃在一起。最後,我把我的夢點在最上面,好像生日蛋糕的櫻桃,朱潤的,放好。用我的肌膚引燃,然後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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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還有,我的好朋友們,我們同一條船的人,並不會因此停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