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 black war 小番外
(不影響主線劇情!但可以當作正篇的支線啦)
──正文──
01
陰雨綿綿,細密剔透的水滴拍打著葉面,濺出一朵朵小水花兒。
是犬族最不喜歡的暮冬。
腰間的配件準確來說是裝飾的,畢竟犬族就是敏捷著稱,基本上肉搏就可以搞定,劍隻還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他們帶來行動不便的缺點。
但無所謂,他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要打架的。
看著地上的水窪映著自己的臉龐,視線向上帶到頭頂那對帶點灰鬱色調的淡黃耳朵,下垂大概是因為他不怎麼喜歡冬天的午後雨,又濕又冷。
媽媽說,他以前的耳朵是鵝黃色的,和黃鉉辰一樣。
本來今天金昇玟是可以舒舒服服的賴在床上做個睡美人,但他哥一個大嗓門開始入侵他的夢境,也只好摸摸鼻子坐起身,給那人一個白眼後洗漱出門。
媽的,到底誰才是犬族的領袖?
犬族的領地和狐族的城池只差步行一個時辰的距離,金昇玟也不打算騎馬。
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沒怎麼晃動,天氣真的太令人鬱悶了,本來這條路上有很多花兒,他去年春天有來這裡逛過,還有他喜歡的粉白杜鵑。
上次偷偷餵養的小松鼠和小鳥兒也不見了,今天也帶了很多吃的的說。
將雙臂交叉疊在後腦勺,金昇玟已經嘆下今日第二十二口氣。
突然,他聽到身後有一點動靜。
金昇玟手悄悄的按在劍柄上,警戒的豎起耳朵。
「是誰── ──」
抽出暗黃色的長劍,一回過頭,看見不遠處的樹叢露出一對橙橘色的長耳朵。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慢慢走近,俯首看見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蹲坐在樹叢裡。
梁精寅雙手抱著頭,雙眼緊閉,嘴裡不斷念叨著斷斷續續的句子。
「你在幹嘛?你是誰?」
金昇玟自認為他的語氣非常的和善,但看到眼前的人兒立馬被嚇得跌坐在地,臉蛋被刷白一片,心生為難。
「我…我只是…只是出來找我的小寵物,不是故意跟蹤你…」
狹長的雙眼閃閃發亮,金昇玟以為他要哭了,慌亂地用手在對方臉上亂抹,尾巴也著急的一擺一動。
「我沒生氣,我看得出來你沒惡意…」
看著對方柑橘色的尾巴轉了轉,頭上的耳朵也機靈了一下,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愛。
「我是金昇玟,犬族的,被派來簽結盟協議」
金昇玟看眼前的小孩穿的華貴,衣領上還鑲著和他耳朵相配的粉橘色寶石,大概猜測對方應該是皇室的。
但隨即腦袋又冒出一個念頭打亂他的猜測,皇族的寵物是可以養在皇宮裡的,不需要養在外面,
況且,狐族身為軍事策劃的名門,幾乎街上每個人都穿金戴銀,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貧富差距應該是所有族群裡面最小的。
「我是梁精寅,狐族的領主」
聞言,金昇玟驚訝的抬眼,看著笑得燦爛的小孩兒。
酒窩,可愛。
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總覺得更驚訝的不是這人的身份,是可愛的程度吧。
「請多指教呦」
02
「所以你是去簽協議還是去談戀愛?」
黃鉉辰噘著嘴,修長的蔥指輕輕敲打桌面,試圖引起坐在自己對面認真整理捲軸的金昇玟的注意。
「你有點吵,不幫忙就出去」「都這樣對哥哥說話嗎?」
黃鉉辰不得不承認,金昇玟比他更有能力可以帶好犬族。
但選位的那天,第一項考驗的就是肉搏,相較其他人壯碩高大的體型,金昇玟很明顯佔了下風。
自己因為身手比較靈活,倒是能夠截長補短。
畢竟犬族是以肉搏著稱啊。
所以就造就了現在這種局面,國事交給金昇玟,軍事統帥則是黃鉉辰。
雖然對方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在黃鉉辰的軟磨硬泡之下,他最終還是屈服了。
「你知道你很像一隻笑得很憨的黃金獵犬嗎?」
這是金昇玟那天講的唯一一句話。
黃鉉辰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屁股屁話幾句就走出書房。
木頭弟弟也能開花,真不妙啊,我。
03
今天是梁精寅的生日。
雖然被自家兄長吐槽認識不過幾個禮拜,不過過生日這種事才沒管這麼多吧?
沿著熟悉的那條道路走去,沿途上果然又漸漸恢復粉白杜鵑點綴的模樣。
「啊!松鼠呀!」
今天沒有帶零食,但是遇到上次的小松鼠了。
金昇玟走上前,用食指指腹順了順小動物頭頂的毛髮,滿足的輕笑幾聲。
「喔?昇玟哥在這呢?」
金昇玟帶著訝異的目光回頭,對上拿著飼料盒的梁精寅的目光。
「上次說的寵物是這隻小松鼠嗎?」「喔!他叫韓尼」
因為和他認識的那個韓尼哥長得有那麼一丁點像。
「為什麼不把他養在家?」「嗯~還是樹林比較自由吧?」
這句話講得越來越小聲,脫去幼稚的聲線,感覺特別有故事性。
才認識幾週而已,不然之後再問吧。
「生日快樂」
一個族群領袖的生日照理來說是會請各族領袖來參加生日宴。
但從上次的世界大戰後,狐族就自個兒取消了這個規定。
金昇玟上次翻捲軸時有看到可能的原因──
梁精寅的父親就是這麼喪命的,而且是被犬族所殺,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他很想問梁精寅為什麼還願意和他往來,但看到年下者毫無芥蒂的心態,他也不想去揭人家的傷疤。
反正他今天是進不去了,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來的,沒想到還真給自己碰上了。
「謝謝昇玟哥。」
梁精寅悄悄伸出手,覆在金昇玟些許失溫的手背,一起撫摸著韓尼小小的腦袋瓜。
「看!他很舒服呀」
金昇玟被這人的舉動嚇得不輕,僵硬著不敢動作,只是任由這人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則視線筆直的望進名為梁精寅的深潭。
梁精寅似乎沒有察覺到年上者的反應,瞇起的笑眼和彎起的嘴角,溫婉的酒窩掛在頰邊,把金昇玟看呆不說,他還差點重心不穩在這人眼前直接來個四腳朝天。
完了,真的完了。
看著自己揣在懷裡的書卷夾,莫名的害臊。
今天給的出去吧?可以的吧?
「喔?那我的禮物呢?」
這是生日後第六次金昇玟不請自來的跑進自己的書卷室。
雖然每次給自己的理由都是,「這裡有我想看的卷子」,但偶爾接收到的目光都讓梁精寅覺得沒那麼簡單。
況且這個月過不到一半。
「今天也來了呢」「嗯」
梁精寅好歹也是狐族領袖,再怎麼不諳世事也都能察覺到眼前人有一絲絲的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說?」「…」
金昇玟摸了摸鼻子,小聲地擠了句沒有出口,繼續拉著卷子,目光直直地對著梁精寅手裡的捲軸。
恩~很好,這人有好好的使用自己做的書卷夾。
前端的竹片是自己一絲一絲削下來的,後面的狐狸尾巴花紋也是自己跟母親學的繡花兒,完全就是百分百出自金昇玟。
看著年下者有好好使用,似乎還很愛惜,金昇玟甚是欣喜。
梁精寅蹙眉,想著可能是犬族的動作會危害狐族金昇玟不敢講,就沒想到是感情那塊。
痛感突然襲上雙頰,金昇玟錯愕的看向始作俑者,耳朵委屈的貼在腦袋上。
「我們是朋友,對吧?昇玟哥?」
沒有看過神色這麼認真的梁精寅,咽了口口水,低下頭不敢說話。
良久過後,乾涸的唇終於有了動靜。
幸好有了動靜,不然手就要廢了,梁精寅是這麼想的。
「是…」「那犬族是遇到什麼事你才不敢開口,是嗎?」
金昇玟伸出舌尖舔了舔乾裂的唇,直勾勾的盯著梁精寅,盯的那人毛骨悚然。
「幹…幹嘛?」「伊恩啊」
那是金昇玟給自己取的小名,每次聽到都從心尖蘇麻到尾椎骨,癢得不行。
「還不夠明顯嗎?」
將卷軸放回書櫃,帥氣的轉過身逕自離去,
金昇玟早就想這麼試一回了,果然很帥氣。
但他也想看看梁精寅的表情啊。
出乎意料的,梁精寅在那人走後露出知心一笑。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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