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快樂！

➤時間軸拉得很長

──正文──

00

「聖誕快樂，我專屬的聖誕小孩兒」

01

「哥哥！聖誕快樂！」

李旻浩一張眼，瞥向窗外，這分明還是早上啊，

後來又在看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那團軟糯後嘆了口氣。

「韓知城…不可能五年都抽到我的吧？你不怕被罵嗎？」

況且現在可是早上欸？

韓知城聞言，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打了個哆嗦，環住李旻浩腰際的雙手纏得更緊了。

「就想見到哥哥嘛…偷換籤了」

紅撲撲的肉頰硬在李旻浩的胸線求生存，擠出一攤嫩肉，撅著的嘴年上者沒有理會，毫不留情地在韓知城纖細的腰肢上留下指痕。

「痛！」「怠忽職守還想當聖誕老人的接班人？」

硬是把身上小孩脫下，那人已經淚眼汪汪，抿緊的唇都可以殺死李旻浩心裡撓癢的千萬隻螞蟻。

「就很想念哥哥嘛！哥哥就不想念我嗎！」

韓知城抓著床鋪上的羽絨枕朝年上者亂砸亂丟，一陣混亂，窗外下著雪，窗內也下著雪。

「你別鬧！」「過份的哥哥！明年不來了！」

明明去年也是這樣講，今年還不是來了。

「拿去啦！」

一個深藍絲絨的小盒子落進李旻浩手中，

「我有想要首飾嗎？」「不知道啦！爺爺給我的單子上面就是這個」

拍了拍身上殷紅夾克上的羽毛，韓知城不情願地支起身，

「我要走了，討厭鬼哥哥」

明明前四個字還講得很決絕，後半段卻越講越虛，還帶了點哭腔。

「幹嘛？你該不會還哭吧？」

拜託，你已經十五了，還沒長大嗎？

「哥哥」

我明年搞不好真的不來看你了。

你懂不懂呀！

每年的相遇都是一次冒險。

只是因為很想你，覺得冒險也沒有關係。

02

十二歲那年，照理來說，李旻浩已經不是聖誕老人的眷顧對象了。

可是莫名其妙的，十二歲那年的聖誕節，晚上特別鬧騰，

李旻浩聽到動靜，悄悄睜開眼。

一個不過十歲九歲的小孩碰碰撞撞的摸黑來到床邊，這樣嗑肯定會磕出傷的吧？

看他全身烏黑都是灰塵，該不會真從煙囪了吧？

所以不是耶誕老公公，是耶誕小小孩嗎？

這人肯定比自己小。

「呀！你是誰？聖誕…送禮物的那個人嗎？」

蜷縮在地上的小小身影顫抖了一下，驚愕地回過頭，

「你…你怎麼醒著？」「你太吵了，該不會是第一次送禮物吧？」

爸爸說，菜鳥都會笨手笨腳。

那小孩在月光的照映下，臉蛋一陣青一陣紫，

李旻浩嘆了一口氣，拿出床頭櫃裡的醫藥箱。

「你過來」「我這樣…下一家會遲到的…」

「你給我過來！」

明明也才大自己幾歲，怎麼那麼像個大人呀？

就像自家那個爺爺一樣頑固。

韓知城心不甘情不願的蹲下身，讓眼前的陌生大哥哥幫他上碘酒。

這個人眼睫毛真不是一般的纖長、一般的漂亮。

認真微微張開的雙唇露出潔白的兔牙。

「哥哥，你好漂亮。」

這是韓知城認定李旻浩的第一年。

03

李旻浩十八歲，他早早就盤腿坐在床鋪上等待。

等到初雪來臨，等到路燈伶仃，等到晨光透析。

沒有來，今年韓知城沒有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又大概能猜到，這小孩大概又沒抽到自己了，換籤又失敗。

但是還是莫名的想念。

明明是一年見一次的關係，為什麼會這麼念念不忘？

「啊，這戶的小孩不是很乖啊…」

猛然抬頭，是一個白鬍子的老人。

莫名其妙，明明這樣才正常，但就是──

不是韓知城來，好像就是不正常。

「為什麼不是他？」

十八歲到底是一個亂衝亂闖都沒人會怪罪的年紀，因為他們年少輕狂，也衝得有道理，這點老爺爺是知道的。

「嗯…」

因為他沒有抽到你，不是知道的嗎？

「但是以前…」「他要成為我的接班人，就應該守規矩」

老人搖搖頭，把身後的禮物袋放下。

「那、不乖的旻浩」

你要什麼？

他從來都不是正常認知的時間出現呢…

外頭豔陽高照，應該是要上學的時間，李旻浩還在這裡和陌生老人說話。

「韓知城，變成我的專屬耶誕小孩」

04

「直接失業了…哥…」

十九歲的李旻浩摟著十七歲的韓知城躺在床鋪上，眼睛緊盯著窗外的其他耶誕小孩空中劃線，24到25日的忙碌，大抵都在孩子的夢中囈語。

「都是哥啦」「因為我想你」

你不是一直問我，我到底有沒有想你嗎？

「呿，那個老頭講話滿準的」「什麼？」

小孩兒搖搖頭，吸了吸鼻子，臉頰紅通通的，

李旻浩輕輕咬了一口，懷裡戴著鹿角的糯米糰子再自行發酵膨脹，還帶著發熱。

「沒…什麼」

斜眼瞥向床頭旁的深藍小盒，裡頭早已空空如也。

又低頭看著交疊的雙手，心裡會意溫熱泉湧。

李旻浩看著開心哼起耶誕歌的年下者，輕笑一聲。

聖誕快樂，我的專屬耶誕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