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識》二 ——《南國》系列之八
《六識》二 ——《南國》系列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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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敲門聲,輕輕的,但是孫朝忠聽見了,於是走過去,為方孟韋開門。雖然他倆都有鑰匙,但是在家的那個總是願意等門,回家的那個也總是要家裡那個開門:他等著我呢。
方孟韋走進來,含笑端詳著孫朝忠,然後在他唇上吻了響亮的一吻。聞見了熟悉的氣息,這兩人絲毫沒發覺自己嘆了一口氣。
孫朝忠接下方孟韋的書包,方孟韋換了鞋襪,大步往浴室去洗臉,經過客廳沙發的時候,順手把脫下來的西服上裝往上頭一撂。
孫朝忠沒說他,拿起來進臥室掛好,然後走過來問:「吃了飯了?」
方孟韋正拿毛巾擦臉,應了一聲。他快畢業了,這一年在醫院實習,日夜連班特別難熬,不過連班之後有半日休。今天中午交班之後,他先在宿舍睡了一覺,醒了才給家裡打電話。
孫朝忠問:「累麼?」
「好得很。」他走出來,看著孫朝忠。「你呢?吃了沒有?」其實之前電話裡,方孟韋已經告訴孫朝忠別等他晚飯。
「嗯。」孫朝忠微笑著說:「都要睡了。」
「那可不行。」方孟韋拉住他的手,往臥室走。「我餓壞了。」
孫朝忠低聲笑著,讓他拉著自己進臥室。方孟韋才走進門,一手摁開了燈,就轉過身來,把孫朝忠拉進懷裡,吻他的唇。
孫朝忠幾乎是同時迎上去吻他,讓自己貼住他,可是緊接著在吻裡驚駭得笑了一聲:
「孟韋,你就這麼回來的?」
孫朝忠說著往後退了一點,低頭看方孟韋的胯間。他進門頂多五分鐘,可是此時從褲襠隆起的程度來看,他幾乎完全勃起了。
方孟韋抬手,把剛才洗臉時扯開的領帶再扯松一點,他看著孫朝忠,挑起一邊眉峰笑:
「有西服擋著呢。」
孫朝忠挑高了眉毛看他,一時四五句話沖到嘴邊,不知道先說哪句好。
方孟韋一樣挑高了眉毛,張大了似乎很純潔的杏眼,看著他,乖乖的笑,然後又欺身上來,吮吻住他的唇,把他把往自己懷裡揉。
「你這不是餓壞了,」孫朝忠忍不住微笑,貼著方孟韋的唇低聲說:「你是齋狠了。」
「對,求菩薩這一身好皮肉,趕緊佈施於我。」方孟韋的吻滑下孫朝忠不由自主抬高的下頷,兩手摸進他的睡衣下襬,搓揉他的腰,一面把他往床那邊帶。
「別亂講。」孫朝忠硬起聲音說了他一句,然而還是伸手抱住他的後背,轉過臉吻他的髮鬢,同時忍不住好笑:「你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把自己弄得這樣?」
「現在就讓你知道。」
方孟韋在嗓子底低低說了一句,和身把孫朝忠按倒在床上,抱著他往床頭滾,然後剝他身上的衣服。
把孫朝忠剝光,這件事方孟韋有四年經驗了,然而刺激與滋味並不因此稍減;他知道自己的情人喜歡什麼樣,正好,那也是自己喜歡的。
他把孫朝忠按在身下,一大口一大口舔吻著他的耳鬢與頸項,聞嗅他那種清爽親切的獨特香氣,嘗也嘗不夠;同時一條腿撐進他兩腿之間,緊貼住的腰胯往他身上挺動,隔著幾層布料,在他的大腿上磨蹭自己興奮的陽物。
他很快解開孫朝忠的睡衣鈕扣,扯著領口往下剝,貪婪的舔吻與嚙咬也隨之移動到了他的肩頭,還有特別敏感的胸膛兩側。孫朝忠配合著讓方孟韋脫掉身上的睡衣,拽掉褲子,裸出全身來;他也已經完全勃起了,因為對於今晚孟韋回家,他也有同樣的期待與渴望。
方孟韋在孫朝忠赤裸的身上磨蹭自己,他的呼吸,他的手,都比孫朝忠的體溫還高了一點,吞吐在肌膚上,還有在呼吸舔吻之間的低沈喉音,讓孫朝忠不禁逸出一聲應答,把他抱得更緊一點,攥住他身上的白襯衣,聞嗅他頸邊薄薄的一層汗水,纏住他嵌進自己胯間的那條腿,把同樣興奮的勃起抵在他的大腿上,一面模糊地想,孟韋在宿舍沖澡的時候一定沒刮乾淨臉,胡渣蹭得人發疼。
方孟韋的皮帶扣壓到了孫朝忠胯骨上,孫朝忠伸手去解,順便解開了鈕扣。他吻著方孟韋耳鬢的唇間發出一絲笑聲:「你這一身硌得我,快脫了。」
方孟韋低聲笑著,跪坐起來。扯松的深藍色繭綢領帶還沒解,歪在他敞開的白襯衣脖領下頭;深灰色長褲褲腰鬆開了,掛在胯骨上,拉鍊褪了一半,褲襠裡隆起可觀尺寸,連淩亂的襯衣下襬也被頂起來一塊。
他本來梳得伏貼的頭髮全亂了,散在額頭上,白皙的腮上與脖頸透出興奮的紅暈,眼睛又黑又亮,乜斜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孫朝忠。他的右手伸在孫朝忠胯下,輕輕捧住他,然後往上走,把他的勃起握在手裡,上下滑動了幾下。
赤裸的孫朝忠躺在床上,與他的情人一樣,白淨的臉上與身上相應著泛起了愛欲的粉桃色,頸底直到腰間還被他的嚙吻與衣物蹭出了紅痕。
孫朝忠勾起一邊唇角笑,按捺下逐漸淺快的呼吸,從半闔的眼皮兒底下,潮潤的黑眼睛望著方孟韋,低低說了一聲:
「衣冠禽獸。」
方孟韋哈哈笑了。「多謝誇獎,靜忱,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他扯下領帶,開始脫衣服。孫朝忠含笑看著他,也坐了起來,為他解開襯衣扣子。
方孟韋喜歡脫孫朝忠的衣服,也喜歡孫朝忠幫著他脫掉自己的衣服。有時候,靜忱為他解開或者扣上襯衣鈕扣,還有整理衣襟與領結,那微低著頭,黑色眼睫微微撲搧的樣子,讓他想到兩人的年少時光。
此刻靜忱解著他的鈕扣,一邊湊上來一下一下,輕輕啄吻著他的唇,他的下顎,頸項,這是年少時他倆所不知道的事;現在,他已經與孫靜忱一起知曉了、擁有了純真少年一無所知的那些樂趣,而且樂此不疲,永無饜足。
兩人很快脫掉了孟韋身上的白襯衣與內衣,然後,因為半褪的長褲贅住了急切的動作,孟韋沒法站起來好好脫下它,於是索性歪倒在床上,踢騰著往下推,靜忱上來幫他從下邊拉,兩人笑著滾在一起,這也很像他倆年少時經常發生的事。
沒有了衣物的束縛與隔閡,他倆終於能夠赤裸著緊貼在一起,嘻笑聲很快又轉成間雜了喘息與唇舌水聲的舔吻嚙咬。孫朝忠手心裡握住了方孟韋的勃起,為他抹上一點潤滑的甘油。方孟韋的手指探進他的臀縫,摸到熟悉的滑膩觸感,於是吻在他頸邊的唇間,發出一點低沈的笑聲,孫朝忠聽在耳朵裡,都像是孟韋的白牙,咬嚙著自己的耳垂。
「對,我都準備好了。」渴望自己的戀人,這沒有什麼好忸怩的。「你進來。」
方孟韋壓在他身上,還在吻他,彷佛是把唇舌的糾纏代替了交媾,一面把自己的熱度重量還有又硬又燙的陽物都烙進他皮肉裡去。
「想要來個什麼樣的?」方孟韋湊在他唇角邊問,沉沉的嗓子,被衝動的血脈激動得發了顫,
孫朝忠一時沒說話,只是閉著雙眼,把他抱在懷裡,兩腿纏著他,隨著後腰上他那只手的壓按,往他身上挺動自己。他在淺快的呼吸裡吸喘了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睛,睨了一眼方孟韋,哼笑著答:
「就要你這樣的。」
方孟韋笑了,與他臉貼著臉,眉峰沁出的一點汗,幾乎都蹭到了他鬢上。方孟韋往他唇邊微微咬著牙,低聲說:
「靜忱,你這輩子也不能有別的選擇了,我不讓。」
孫朝忠也笑了,然後吻住他,沿著他的唇線吮舔:「這可是個好消息。」
方孟韋微笑了,反過來含住他的唇,把柔軟的舌尖揉進去。
眼
這個房間原本是方孟韋自己的臥室,很寬敞,放得下一架西式尺寸的雙人床,旁邊還有一張寬大的,帶腿凳的扶手椅。
按照方孟韋的性子,這張椅子自然不只是一件提供座位的傢俱,這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他半坐臥在這張椅子裡,把孫朝忠抱在身前,讓他敞開腿,把自己紫漲的陽物慢慢含進下身裡去。
方孟韋挺起上身,儘量往孫朝忠背上靠。他這麼倚過來,孫朝忠更感覺到,又熱又濕的不止自己一個,儘管他知道這是不符合物理定律的,但是滾燙的孟韋籠在身後,彷佛是把自己跟他的熱度疊加在一起,提高了一倍。
孟韋湊在他耳後,說:「靜忱,你真好看。」
孫朝忠的小腿讓他架在扶手上,被他緊抱著腰與胸貼在一起的下身與後背,熱得汗津津的,尤其兩人交合的部位,汗水,潤滑的甘油,還有從身體裡泌出來的潤液,精水,滑膩得幾乎要貼不住。偏偏這一切,還都映在前面的落地鏡裡。
他已經把孟韋的陽物整個含進去了,但是這個姿勢不好動彈。他一手抓著座椅扶手,一手跟孟韋一起放在自己腰間。孟韋雖然剛才回到家那個難熬的樣子,現在倒也不急,一手摩挲著他最禁不起揉弄的胸側,小腹,把臉頰貼在他背後,吻他的脊骨與肩胛,吻裡頭帶著柔軟留戀的舔舐。
於是隨著他任意的吻,隨著他的手在自己皮肉上的勾畫,還有私處的濃密毛髮揉蹭在自己的臀縫與腿根,孫朝忠無法克制自己腰身的微微顫動,繃緊了,放開,再繃緊,一下一下,緊緊含裹住他深深埋在自己身子裡的勃起,送進更深一點的地方去。
孫朝忠這樣一半在方孟韋懷裡,一半在他身上,後腰往前壓,下身緊抵住兩人交合的部位,他閉著眼睛,微微往後仰頭,閃著汗光的後頸正好送在孟韋的唇邊。孟韋一面捋動他濕滑的勃起,帶笑的唇吻他的耳朵,含住他的耳垂,哄著他:
「靜忱,你不看看麼?」
孫朝忠往後側過肩頭,兩人吻在一起,他鼻尖揉蹭在孟韋臉上,所以嗓子帶了一點膩聲,問:「看什麼?」
方孟韋低聲笑了,靠過去,銜住他的頸側,一嚙一嚙,感受著他正緊緊纏裹住自己的身子,隨之一點一點彈動,收放,於是自己也沒忍住,往他裡頭搓揉著頂了一下。
「看你在我的屌上肏你自己,真漂亮。」
孫朝忠被他突然頂住了最深處,不禁吸喘了一口氣,也笑了,在他毛茸茸的鬢髮上吻了一吻,然後轉過臉來,微微睜開眼睛,撩了鏡子一眼,正好看見孟韋熱情的眼睛,在鵝黃燈光下,顯得是黑色的,從鏡子裡凝視著自己;他的唇貼在自己肩頭,所以自己知道,他的唇帶著笑。
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前了,孫朝忠發現孟韋的視線經常流連在自己身上,一直到兩人成為戀人之後,許多連自己都沒見過的情態,都被他看進眼裡去。
比如現在這樣,從耳畔腮邊到腰間,全是紅暈與吮吻的痕跡,被他按在胯間,被他的紫漲性器撐開,頂進來,充漲到最深處,被他弄得前面與後面都流淌出情動的液體;眉間額髮淩亂,原本就是大而黑的眸子更深濃了,長長的眼梢帶點紅,瞟著鏡子裡兩人疊在一起的身影。
孫朝忠低下臉掉過頭,腰身隨著扭過來,把方孟韋絞得吸了一口氣。方孟韋一邊臂膀箍住他的腰,一邊抬手挑住他的臉,貼在他肩上問:「不喜歡麼?」
孫朝忠微笑,像一隻馴豹那樣,往他挑住自己下頷的手心裡揉蹭,再倚過來一點,吻他。
「孟韋,你可別笑,我怕羞。」說著,他自己先笑了,顯示出其實他是不怕的。然後那溫軟裡帶著一絲情熱的沙音,餳澀的嗓子,往方孟韋的唇間說:
「我喜歡你看我,看我被你弄的樣子。」
方孟韋發出低哼,含住他的唇,纏住他的舌尖,深吻他,手緊緊攫住他腰邊,把他往下按,一面往他的身體裡挺動,兩人緊貼在一起的皮肉,彼此磨蹭出濕滑的水聲。
耳
孫朝忠躺在床上,後腰墊著靠枕,兩腿被方孟韋壓住腿根,推高,露出下身,讓他把漲硬的陽物重新插進來。
孟韋握住自己的根部,把整柄陽物在他的臀縫前後磨蹭,沾裹上一層滑膩的潤液。然後把頂端擠進去,讓他主動含裹住,接著稍微前後推送,一面細細旋碾。
他果然低低呻吟起來,往上迎聳,把他含進去更多一點,同時不由自主地收放,淌出更多透明的潤液。
於是方孟韋配合著他,挺動揉碾著,送進最深處,被他又緊又熱的身子吸裹著,再往裡面頂擠進去一點;孫朝忠喘著氣叫了一聲。
方孟韋笑了一聲,兩手扳住他腰胯,把他往自己再拉過來一點,直到他雙腿夾緊了自己的腰,整個後臀都墊在了自己大腿上,背脊撐開成一張弓,把下身撐頂在自己的性器根部上。
方孟韋再往外抽,又快又急,揉碾的水聲一響,孫朝忠被他抽帶出一汪透明滑膩的液體,順著被撐開脹滿的穴口往下淌,淌得方孟韋胯間也濕了。
「從前我聽說,有的男人會被肏出水來。」方孟韋一手扳緊他的腰,另一手的指尖放在兩人交合抽插的部位上。「每次我還沒開始呢,你就流了這麼多。」
說著,他把孫朝忠按在腿上的手拉下來,勾著他的手指,放在那裡,讓他觸摸自己正在被孟韋一下一下撐開,進入,而自己又是這樣熱情的配合著嘬動。然後往上移一點,在那輕輕一碰就能讓內裡縮顫的脈穴上,輕輕揉壓。
孫朝忠一下子閉緊眼睛,叫了出來,身前挺立的勃起開始淌出一道一道精水,他的下身深處,手指,都在感受著自己正在被身上的情人插弄。他的歡愉總是來得很快,持續很長,方孟韋幾天沒有發洩的漲硬性器,讓他從尾椎開始,感到巨大的,撐漲的酥麻與抽顫,頂進他的下腹深處,滿足他,讓他忍不住挺動自己的腰,往孟韋的胯間迎湊。
他潮紅的臉上,黑色的眼睛睜開來,瞟著方孟韋。他的嗓子讓身體裡的抽頂激蕩得低回:
「我倒想知道,哪個敢把這種事給你方孟韋『聽說』?」
方孟韋扶起他勾在自己腰上的一條腿,低下頭去,吮舔他的膝彎,吻他的腳踝,感受到他緊緊纏裹著自己的身子又顫抖著打開一點,把自己更迎進去。
「沒人敢。只是司令部警察局那些口沒遮攔,我不想聽也聽得見。」方孟韋從低垂的眼簾底下,看著孫朝忠笑。
孫朝忠兩肘撐在床上,稍微挺起上半身來,睨住他,勉強斷續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講的,都拿上來,你也好不了太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桃花瓣一般的眼睛勾過來,又不似嗔,又不帶笑,說是生氣了,但是還被方孟韋這樣按在陽物上插弄,實在缺少點威儀。可是方孟韋不敢輕忽,慢慢退了出來,讓他能收緊,然後靠上來,把他抱在懷裡。
「怎麼了,孟韋?」孫朝忠伸出手臂擁住他。
「請罪來了。」方孟韋微低著頭,靠在他肩上,做小鳥依人狀。
孫朝忠咬著牙笑。「你要折磨死我麼,半中間停下來。」
方孟韋沒說話,微笑著,舒展開自己,貼住他被自己弄得濕熱滑膩的身子,吻他的嘴與頸項。剛才的姿勢雖然能看見靜忱的臉,可是吻不到,嘖。
孫朝忠也微笑了,摟住孟韋的背與腰,在他的唇上挲摩自己的肩頭,敞開的雙腿纏住他的腿彎,用滑膩的下身貼緊了蹭他。
方孟韋抱著他,往床頭幾個靠枕上推,直到他被推得半坐了起來,再從下面重新進入他的身體。
方孟韋凝視著他的眼睛,抬起手,指尖輕輕順過他秀長的眉峰,細細上挑的眼折。「這樣才好,又得看,又得親。」他被孫朝忠擁在身前,該緊絲合縫嵌在一起的地方都放妥了,於是滿意了。
剛才孫朝忠是往後撐開腰,現在又被他往前稍微拱起,圈在身前,總之都依順。兩人臉貼著臉溫存,交換著喘息與呼吸,不一會兒,又開始貼合著互相迎送起來。
「靜忱,叫點好聽的來聽。」方孟韋說著,一手挑住他的臉,手指送到他流泄出喘息與哼鳴的唇間。
孫朝忠吮住他的手指,含笑往他指邊狠狠磨了一下整齊的白牙,然後微微張開眼,看著他。從來情熱的時候,他話音雖溫軟,卻一點不模糊,而是一字一聲的,珠走玉盤:
「我跟你,聽在耳朵裡,哪有不好的。」
方孟韋微笑了,看著他,亮晶晶的黑眼睛,讓愛欲煽著了,染紅了。他在靜忱的身體裡得到的歡愉,已經接近頂峰,於是他把從裡到外又熱又濕又軟的孫靜忱按在自己即將噴泄的陽物上,恣意馳騁,聽他被自己給予的愛潮激蕩出低軟的叫聲,輕顫著喊他,孟韋。
鼻
方孟韋舒展開全身,把孫朝忠半壓在下頭,親吻,舔舐。靜忱跟他一樣的熱,滑,而且軟,如果自己跟靜忱是兩隻貓,現在這就是一下一下舔著給他順毛,像樓下的咪咪跟牠的玩伴那樣。他想著,忍不住笑了。
「好了,靜忱,現在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方孟韋一面說著,手掌在他的下身輕輕滑動,把那些混雜在一起的,沒被他舔掉的精水,在他的下腹與腿根上,輕輕抹開。
孫朝忠閉著眼睛,一手松松攬在孟韋肩上,無意識地描畫,他的身體裡還沒平息。他聽了,笑了一聲:「小貓小狗一樣。我房門口要不要撒泡尿做個記號?」
「有必要的話。」說著,他在孫朝忠懷裡躺下來,抱著他的腰,臉蹭在他肩窩裡。
孫朝忠張開眼睛,瞟他一眼,微笑著吻他。「你才該有我的味道,免得都是消毒藥水味兒。」
「那容易,讓我再蹭蹭你。」方孟韋說著抱緊了他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一陣揉。
孫朝忠笑了,方孟韋歎了口氣:「靜忱,你好香。」
「你總是這麼說,我怎麼聞不出來。」
「不是真有什麼味兒……」方孟韋說著,跟孫朝忠兩人都笑了,「無法形容,總之就是舒服。從我認識你就聞到了。」
孫朝忠停了一下。「在三青團?」
「嗯。那時候我可沒別的心思,就是注意到了。」
孫朝忠想了一想,說:「我也覺得你挺好聞的,也是形容不出。」
「嗯,是吧。」方孟韋往上挪了點,攬住他的肩頭,聞嗅他的耳畔,
沈吟的孫朝忠突然笑了。「我記得有一天早上,你起得特別早,偷偷摸摸的洗襯褲。」
方孟韋自己也笑了。「我也記得。可是那次你沒醒啊?我說的是第一次。」
「我裝睡。」孫朝忠笑了出來,他的嗓子還有點軟軟的。「我鼻子也很靈的。」
那時候,方孟韋的大哥不在家,家裡的父親還有姑父不可能跟他談這種事。而孫朝忠的父親與監護人都是醫生,自己也是馬上要讀醫科的,所以能視為平常。後來方孟韋又一次忸怩著要掩飾的時候,孫朝忠就索性說開了。
「我的鼻子也很靈的,」孫朝忠含笑又說了一次,「你以為我聞不見麼。」
方孟韋還在思考這個事實:自己的情人,伴侶,在那時候就聞到了、甚至記住了自己情動時的氣味……他突然感覺到一種奇妙的興奮。
「為什麼你就沒讓我聞到。」方孟韋有點遺憾,更把胳臂跟腿纏住孫朝忠,往他頸邊嗅著舔了一口。
孫朝忠沒回答,只是笑著側過頭來,吻了他一下,又說:「我剛搬進來那幾個月,也聞見過。」
那時候,兩人自然還不是同一個臥室,而是隔壁,不過用的是同一個浴室。方孟韋想到當時每天夜裡自己在床上做的那些事,睡著的時候做的那些夢,羞憤得簡直都委屈了。
不過再想想,現在都已經把心愛的人剝光了弄過了抱在懷裡溫存,從前那些有什麼可羞憤委屈的。
方孟韋在家裡是幼子,儘管十幾二十歲的時候,父親在續弦與讀書兩件事情上不順他的意,其他能讓步的都加以優容;至於在外頭,他從小被人捧著,是有點脾氣的,可是孫靜忱,是方孟韋自己一眼看中,主動與他做了朋友。所以兩人相處的時候,方孟韋格外享受他對自己的縱容而不自知,於是這一直是他倆相處的情態之一,直到現在。
「靜忱,你太欺負人了。為什麼我的把柄都落在你手裡。」方孟韋原來是半臥在他身邊的,現在索性滾了上來,把他按在身下,嚙吻他的頸項。
孫朝忠攀住了他的肩頭,被他咬得哼出聲來,然後輕輕笑了一聲。「不好麼?你這個把柄落在我手裡,我覺得挺好的。」說著伸手下去,握住了他緊貼在自己下腹上磨蹭的勃起。
方孟韋低聲笑了,一手捧住孫朝忠的臉,孫朝忠張開眼睛來,含笑看著他。
舌
方孟韋忍不住又湊上去,嚙了一口他的唇。
孫朝忠等孟韋啃完了,才掙了一下:「你輕點,看得見的。」
接著又忍不住笑著說:「真是小貓小狗,每回都啃得我。」說著,把身上的方孟韋推開了一點,指著自己腰邊給他看。
「你看,剛才又啃了一嘴。」
方孟韋湊上去親他,又挪下去親他腰上那道淡淡的血痕。
孫朝忠微笑了。「你記得第一次,你把我顴骨上都嘬出一道紅來。」
方孟韋抱著他笑,那一次之後一星期,孫朝忠都得跟人說,這是不小心撞在了門框上。
方孟韋抱著他,往他右肩上那個比膚色深一點的傷痕上,輕輕舔了一口。
他們兩人都是膚色白淨,天生不易留瘢,但是方孟韋小時候淘氣,身上不少擦蹭,連鼻樑上都落下一道;孫靜忱的少,卻是更顯眼的傷痕:在學校踢球摔了膝蓋,不巧摔在玻璃渣子上,縫了幾針;在遠征軍,左前臂的刀傷,是他自己縫合的;在北平,右肩上槍彈擦傷。
「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痕跡。」方孟韋說著,在他的舊槍傷上,輕輕磨牙。
孫朝忠微笑了,舉起左手,給他看,左手食指第二個指節側邊,一道月牙似的,稍微突起的白痕。
「那次你還說要喝我的血呢。」孫朝忠笑著說。
那是十六七歲在三青團的時候,一天方孟韋犯低血糖,孫朝忠急著給他開一簍砂糖,割了自己的手。
方孟韋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然後拉過他的左手,吻那個十五年前,孫靜忱為了自己,留下的痕跡。
身
「靜忱,我還要。」孟韋看著他,已經忍不住往他身上磨蹭著自己的陽物。
孫朝忠沒說話,敞開腿來,把他讓進自己依然滑膩的胯間,纏住他的腰與腿彎。
方孟韋端詳著微笑的孫朝忠,一會兒,然後手往下滑到他的胸前,指尖撫弄他的乳暈。
「你看,你的眼皮兒,你的嘴,你這邊,都還這麼紅,這麼漲著……」方孟韋嚙吻他的頸底,「剛才你被我肏得很舒服,還想再要,是不是。」
孫朝忠只是含笑應了一聲。
方孟韋扳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下身拉緊,吻他的眼睛,嘴,吻他的頸項,肩頭,推著他側過身去,半俯在床上,用靠枕墊住下腹與在上方曲起的一條腿,推高了臀,讓自己從後方進入。
他卻還不忙進去,先拉過孫朝忠一隻手,放在緊繃的下腹上。「你試試,這樣能摸出來,我在你裡面嗎?」
在方孟韋身下興奮而期待的孫朝忠聽見他這麼問,忍不住笑了,人也清醒了一點,往他瞟了一眼。
「孟韋,要是你真那麼大,我恐怕沒法讓你進來了。」
「嘖。」
方孟韋扳住他的臀胯,把自己夾在他的臀瓣之間,下邊緊貼住他的入口,磨蹭了幾下,然後稍微往下,頂進他的兩腿中間,緩慢前後抽動,輕輕重重摩擦著他。
「先幫我潤滑一下。」方孟韋低聲笑著說。
他低頭看著,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濕潤而縮皺的入口上輕輕撫按了幾下,於是孫朝忠又不禁顫動,泌出了一股水。他放任自己低聲呻吟,把自己往方孟韋的胯間推送。
方孟韋把住自己根部,往他身體裡慢慢頂進去。他身體裡還沒有平息,二十分鐘以前才被徹底撐漲抽弄,現在格外的軟糯,感覺到了孟韋粗大而熱的頂端扣在外頭,立刻讓進來,纏裹住他,一陣陣不由自主的細細抽顫絞緊,把他往自己深處牽引進來。
「我最喜歡你玩過一次,兩次以後。」
方孟韋壓在他腿上,盤踞著,手放在他腰上,後臀上,撥動揉捏。他已經把自己送到靜忱的深處,埋在他又緊又滿的身體裡,像射精那樣,緊緊抵住那個地方,旋磨攪動,把他揉出一串低低的哼鳴,還揉出了一掬剛才射進去的精水,順著腿根淌下來。
「特別軟,吸得特別緊,隨便我弄。」
方孟韋往後退出來一點,讓自己被吮緊的頂端,在裡面旋動,然後再送進去,頂住最深處。孫朝忠被他弄得叫了出來。
「還有,靜忱,我發現你一個秘密。」方孟韋一面往外抽,一面壓住自己低沈嗓音裡微微的顫動,說:
「我進去的時候,你不是放鬆,你是纏住我,往外推。」說著,他挺動腰胯,慢慢往裡頭再插進去,感受著靜忱正像自己說的這樣,纏緊了他,往外推。
「就像這樣……」方孟韋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氣,「把我吸得特別爽。」
他俯下身來,吻靜忱的肩胛,輕輕舔他,讓他不由自主撐開腰,把下身往自己的根上推揉。
方孟韋在情熱的時候,也是依然口齒不亂,一個字一個字,顫動著往外迸,聽進孫朝忠漲紅的耳朵裡。
「你知道,這樣你也會被我肏得特別爽。」
孫朝忠呻吟著叫了出來,不僅僅是因為孟韋嘴上說著,胯下就那麼弄著,而且還因為孟韋咬嚙著他的肩胛,輕輕叼住了一塊濕滑的皮肉,在唇舌間吮舔;孫朝忠知道,那個地方一定立刻浮上來一道嫣紅的血痕。
「你裡頭,要命的地方真是……」
方孟韋腰胯一勾一勾,往他不斷抽顫收緊的下身裡挺動,一面半喘半吼了一口氣,這才說完:「不少。」
孫朝忠被他摁在陽物上,已經再次被弄得恍惚。他吸了一口氣,順出來,幾乎要斷了似的一絲嗓音,低低說:「孟韋,你再進來點。」
於是方孟韋撐起上身,扳緊他的腰,往緊緊抵住他的身子裡再頂進去一點。孫朝忠發出一聲低鳴,撐直了腿,與他夾纏在一起。
方孟韋擰起眉頭閉上眼睛,一手扳緊孫朝忠的腰。「最深的這裡,是吧?纏得我……肏!」
孫朝忠的全身繃緊了,性器不斷淌出精水,下身湧出的潤液深深浸濕了床單。他一手攫住孟韋按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手攤在耳畔,緊閉的眼簾前。
「對,吸著你的那裡,弄那裡,」他的喘息淺而快,呻吟幾乎哽住了,「弄我。」
方孟韋幾乎把全身從上與下同時壓進他裡邊,把他繃緊的身子壓得倏然軟了下去,性器猛一下泄出更多精水,下身湧出了一掬潤液,他卻沒放開方孟韋,而是纏著,往裡頭又吸緊了進去。
方孟韋喘了口氣,再撐起上身,趁著他身體裡曼長而激烈的浪潮,不斷往他的深處挺送,把他弄出無法自持的哽咽,還有揉碾磨蹭的水聲。
汗水順著那墨濃眉峰與下顎,晃悠悠,滴下來,落在他背脊與後腰上,與他的混在一起,隨著他腰臀的前後迎聳,往下淌,把浸透了兩人精水與氣息的床單,再濕透一層。
意
孫朝忠聽見一聲:「孫靜忱!」同時孟韋放在他腰上的左手,推了他一把,他猛然醒了過來。
睡在他身後頭的孟韋,溫熱的呼吸觸著了他的耳後與後頸。他和孟韋都不是多夢的人,睡著了一向很安靜。
孫朝忠在他的懷裡慢慢轉過身來,抱住他。湊在他臉前,輕輕碰著他的額頭,鼻尖,讓他聞嗅到自己的氣息。
方孟韋似乎睡熟了。然後孫朝忠就看見他眨了眨眼睛,睜開來。
孫朝忠的眼睛也是很好的。
「靜忱。」方孟韋彷佛松了口氣,摟住他的肩背,把他按在自己懷裡。「我吵醒你了。」
孫朝忠輕輕吻他的耳畔。「做惡夢了?」攬在他背後的手,慢慢拍撫著。
方孟韋稍微放開他,嘆了口氣。「不算是。」
「我夢見三青團。擒拿課。」說著自己笑了。「居然讓我贏了你一回。」
孫朝忠也微笑了。
「我從後頭扭著你左胳臂,把你按在地上。然後,我才看見你右肩膀上纏著三角巾,血都流到了地板上。我再看我自己,穿著黑色制服。」
孫朝忠靜靜嘆了口氣,把他再抱進懷裡。他夢見的,是在北平的時候,為了木蘭的下落,質問徐鐵英,拿孫朝忠作筏子那一回。
「我又氣又急,到底氣的什麼,夢裡也不清楚。我叫你的名字,要你轉過身來,你不理我。」
方孟韋抱住他的腰,兩人都沒說話。
一會兒,方孟韋才又開口:「其實,你還沒來的時候,還有你剛搬來的時候,我也夢見過。」
孫朝忠想了一想,說:「今天夜裡提起來一些事,進了你的夢,攪在一塊兒了。」
「嗯。不過從前我是夢醒了生氣,氣我自己。」方孟韋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孫朝忠順了順他後腦杓上毛茸茸的頭髮。
方孟韋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才說:「從前的夢裡,我叫你回過來,你就回過來了,然後,我就親了你。」
孫朝忠怔住了。這似乎是一個綺夢,然而現實中,木蘭的死,以及那次在北平警察局,是一件可怕的回憶,難怪孟韋醒了要著惱。
「接下來,我就對你為所欲為了。你的血流到了地上。是甜的。」
孟韋的話音低低的,很清楚,可是在黑裡頭聽起來,彷佛又是一個夢境。聽到最後一句,孫朝忠的心彷佛絞住了,孟韋記得那麼多,兩人曾經的快樂,共有的痛苦,然而到了自己孤獨的夢境裡,揉雜到了一起,分不清。
他把孟韋抱在懷裡,手掌順著他的背脊往下,慢慢的安撫,讓他把臉靠在自己肩窩裡。
「醒了以後,往往我不是剛剛泄了,就是正硬著,所以很生氣,氣我自己夢見你,又氣我在夢裡這樣對待你。」
孟韋被他這樣撫慰著,安了心,說到最後,不禁輕聲笑了。
孫朝忠也微笑了,偏過臉來,吻了孟韋的耳朵。
孟韋感覺到他的臉蹭在自己耳邊有點異樣,於是往後退開一點看他,抬手輕觸他的臉頰。
「靜忱!你怎麼哭了?」
孫朝忠望著他微笑。「我心疼你。」
方孟韋看著他,湊上去吻他,把他抱在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我好好的。」方孟韋又抆去他眼睛下的淚,「剛才我醒過來,看到你在這裡,我就不怕了。
孫朝忠點頭,答應了。
方孟韋撫摸他的背脊,彷佛剛才做了夢的人是他。「靜忱,你也作夢麼?」
孫朝忠知道,孟韋指的是這種彷佛沼澤的夢。從前他的確也有,時常有。
「現在沒有了。」他想了一下。「現在我夢見的是我們在重慶。」
方孟韋忍不住微笑;那是在他與靜忱香港重逢之前,自己最珍視的回憶。
「夢裡頭,我們兩個似乎是那個時候的樣子,又像是現在。」
換句話說,不再是自責,憤怒,沒有出口的夢境。
「即使還有別的,我也不怕了。」
因為有你在。
孫朝忠停了一下,「睡吧,再說話,就睡不著了。」
方孟韋輕輕應了一聲,靠過來蹭了一蹭他的鼻尖。
「等一下。」孫朝忠稍微支起上身,手伸到孟韋腦後去,為他把枕頭翻了個面。
方孟韋笑了,閉上眼睛,放鬆仰躺在自己的枕頭上,感覺到靜忱溫暖的指尖撫過自己的額角,眉心,籠在眉眼上,很輕緩的。
「晚安。」
「晚安。」
《完》
* 「聽在耳朵裡」是孫之鴻飾演的傅梓白傅老闆示範虞姬時的一句臺詞,太美,太溫柔。
送給螃蟹君,因為你寫的雙美經常讓我感覺到感官。小方夢見孫蜜不聽他的,也是你的腦洞。
感謝@一個羞做傅梓白傅老闆截圖,@聽語小竹做的傅老闆cut,讓小方格外有幹勁。
這篇有些往事細節,是前一篇《六識》裡頭的,這兩篇可說是前後篇,眼,耳,鼻,舌,身,意,從以前到現在。
下一篇:《既見君子》——《南國》系列之九
這篇文是"無花果可樂佐桃子燉雞"啊!!!
酸酸甜甜又濃稠的湯汁和雞腿肉~昨晚我看完後跑去買了一個便當來吃........。小方在床上真是什麼都敢說啊,做到一半跟孫蜜請罪真是太可愛了。很喜歡最後一段倆人的夢境,心意相通是喜悅悲傷,痛苦孤獨都連在一起分享的,這樣的他們相擁而眠互道晚安,特別美好啊,看到最後是眼,耳,鼻,舌,身,意,都滿足了,然後肚子餓了,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小方一旦能把孫蜜按在床上,絕對是最放得開的,又敢做,又敢說!他看起來就是很官能的。我朋友做過一個放大的截圖,他把孫蜜按在地上的時候,食指還在他肩窩上明顯蹭了一下,大概手感太好忍不住XDDDD 不過動圖太大了,我沒放上來。我發在微博吧,你去看~
當初我在構思的時候,覺得這個意該怎麼寫呢,靈機一動,夢是最無法控制的意了。而上一篇的五種感官都是孟韋對孫蜜,唯獨最後夢是反過來的;這一篇的五感是兩人彼此,最後的夢則是孟韋對孫蜜,跟上一篇反過來。 2016-07-21 20:24:43
對呀,夢境是非常奇妙的,是思想與靈魂融合的表現。
這種天氣中暑真是太痛苦了,超可怕!我先前也有這樣過,還引發嚴重偏頭痛,痛了一整個月。
真的很難受好像可以喝一點電解水舒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