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夾竹桃 --- 令人動容的孤女求生實錄
書名:白色夾竹桃
英文書名:White Oleander
作者:Janet Fitch
譯者:蔡憫生
出版社:高寶
白色夾竹桃是2010年六月新鮮貨。六月份去逛金石堂或誠品時可以看見平放書架上都擺放著這本新書,可惜今天去看已經挪走了。其實這本小說已經不新,它是美國作家Janet Fitch在1999出版的作品,還在2002年拍成一部電影,蜜雪兒菲佛飾演個性非常特立獨行的媽媽、芮妮齊薇格飾演善良的寄養媽媽Claire。小說筆觸像詩篇般的優美,情節扣人心弦,人物的刻劃不但立體,且有銳利的心理分析。
故事是從雅絲卓的第一人稱觀點敘述。她是一個住在加州,12歲的女孩。單親家庭,母親英格麗是自我意識極強,對才華相當自負的美豔女詩人。事實上上她因為瞧不起雅絲卓的生父,寧可當單親媽媽。雅斯卓知道媽媽是如此獨立而浪漫,感覺自己是牽絆母親的人,她說「我的母親是跛了一隻腳的美女,而我就是那隻跛腳」。12歲的雅絲卓毫無安全感,也遠比其他同齡少女敏感而「乖巧」。但是英格麗的問題還不只此,她可以為了自以為是的想法,做出極為激烈的行止。因為對於男友要與她分手的不滿,展開對男人惡意的騷擾,進而用夾竹桃的毒性殺害了他,並為自己換得終身監禁的判決。於是雅絲卓住進收容中心,她必須被安排到寄養家庭,生活到滿18歲。作夢也沒想到,她一共流轉了五個不同的寄養家庭,經歷鎗傷,與成年男子上床,被飢餓折磨,援交,吸毒,目睹唯一疼愛她的寄養媽媽Claire在她身邊吞藥身亡,忍受種種磨難。最錐心的痛苦不只是這些磨難,還有的是不應屬於她這年齡的孤獨。
雅絲卓從母親那裡得來的是堅強獨立的人生觀,藉由不斷努力學習,辛苦的照顧自己,掙扎存活著。從這個從12歲到18歲的掙扎求生實錄中,雅絲卓逐漸形塑了她的人格。寄養家庭從來不是真正的家庭,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元素:家人間彼此無私的關懷。她也憧憬愛情,尋求友誼,尋找慰藉,但始終跌跌撞撞,找不到心靈依托的地方。她的第一個男人,雷伊,在她被鎗擊時甚至於沒有勇氣留下來照看她。她在第二個寄養家庭的鄰居,美麗的黑人女性奧麗薇散發著優雅的氣息,深深吸引著她,奧麗薇也對她十分友善。可是這個黑人女性是讓許多男人包養,求生方式類似高級妓女,畢竟與雅絲卓不能成為長久的朋友。第四個寄養媽媽Claire是唯一親切的愛護著雅絲卓,第一次讓她覺得有家的感覺。但很不幸雅絲卓比Claire更清楚的看出幸福的脆弱,因為Claire的心理上對丈夫太過於依賴了,一個女人怎能把全部的幸福,人生所有的價值全部放在一個男人的愛呢?Claire果然無法過情字一關,用安眠藥結束生命,也使雅絲卓回到收容中心,再次成為孤兒。Claire的死對雅絲卓的打擊是無比巨大的,她再也不相信家庭的意義。雖然收容中心再度幫她找到一對很有愛心的夫婦做為下個寄養家庭,她卻自己選擇一個明顯以收攬青少年做生意為目的的寄養家庭,到這裡,不再幻想有個家的雅絲卓變成生意組織的精明幫手,她完全成熟了。
在雅絲卓流浪於不同的寄養家庭之間時,母親英格麗仍然用書信保持聯繫,控制著她的人生。住在Claire家,一個像家庭的家裡時,她不願再回母親的信,卻不知母親已經與Claire通了好幾封信,而且敏銳的探索到的Claire的弱點,毫不留情的狠戳下去。雅絲卓怪罪母親惡意毀去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對她而言,母親,是她唯一的家,也是她怨恨的人。故事接近尾聲部份,母親有機會重審案件,律師希望女兒為母親做有利的證詞。雅絲卓找到讓母親向她低頭道歉的機會。她其實並不願意,等著母親來認錯來求她。但是母親始終沒有用到雅絲卓的「幫助」就成功的恢復了自由。這也是人生的一個反諷。
女人眾生相的描繪是這本書最繽紛處之一。至少有七到八個刻劃的非常立體,特色各異的女性角色。然而許多書中女性,卻讓讀者狐疑,這是一個以男人為主的世界嗎?不依賴男人的女人,就必須要是刻薄市儈,唯利是圖嗎?讀者可以深思這個問題。很反諷的是孤傲自負的英格麗,卻也是過不了情關,變成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終究毀了自己,也害苦了女兒,非常可歎。
白色夾竹桃有一個深沉的主題,但是讀來一點都不沉重,文筆流暢而詩意。許多地方還帶著年輕人的捉狹式幽默,讓人莞爾。讀者會忍不住好奇接下來的情節會是如何,深深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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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讓女人覺得生命完整 質變的愛 讓女人孤獨甚至瘋狂 這不是原罪 而是女人在愛裡 可愛又可恨的執著
英格麗有高潔的靈魂 美麗的外表 但 因為被背叛的仇恨 她毒害了愛人 甚至是己出的女兒 自己也無法倖免於難 她只愛自己 只想完全控制所愛 自私盲目的愛令人窒息 從表象上來看 她很可恨但也可憐 雅絲卓儘管顛沛不幸 卻從中真實體會到 愛自己才是女人最終的救贖 這或許也是 同為女人的作者Janet 在看似無情的筆下 所要傳達的悲憫信息吧!